太宰治看着眼前扒着調酒師不放、非要把人搶來當夥伴的可愛小姐,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同事們面對他邀請年輕女孩子殉情的那種丟臉和頭痛。
偏偏她武力值奇高、誰也制不住她,自己現在又因爲出了一點小意外、根本派不上用場……
“唉,果然還是緊急呼喚國木田君吧,剛好讓他過來結一下賬~”太宰治說着愉快地撥通了國木田獨步的電話。
“莫西莫西~這裏是太宰治。”
……
“欸——!國木田君這麼說也太傷人了~”
……
“也沒什麼啦,就是有一位可愛的小姐……”
……
“什麼?討厭,我哪裏有對人家做什麼~”
……
“哦,就是她不小心喝多了,我也沒有辦法嘛~”
……
“那,我就在酒吧這邊等你啦~就醬!”
嘟嘟嘟……
另一邊。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國木田額頭無法抑制的浮現了好幾個井字,“有求於人還這麼囂張,果然是那個混、蛋、太、宰、”
他深吸口氣,拿起椅子靠背上披着的外套就匆匆往外趕,心裏怒嚎着這個月武裝社的預算又要超支了,都是那個混蛋太宰治!!!
等他趕到太宰治完全沒說名字但大家都心裏有數的酒吧時,就看到酒吧裏一箇中性打扮的短髮女孩子肩上扛着一個他熟識的調酒師呆呆地站在酒吧中央一動不動。
而太宰那個傢伙,自己闖了禍居然坐在一旁看好戲,都不上去稍微幫一下忙。
國木田料想這麼多人都沒上去只是把她圍在中間應該是勸說無用,他擼起袖子上去就要把那個女孩子打暈帶走。
不料那個女孩子動作敏捷地躲過他的偷襲,而後丟下調酒師,眼神困惑地看着他喊了一聲,“……尼桑?”
“欸欸欸——?!”太宰治立時震驚地捂住嘴、身體誇張地往後仰,“這麼可愛的小姐居然是國木田君的妹妹嗎?”
“#!”國木田一拳打了出去正中躲閃不及的太宰治的鼻樑,“你有什麼意見嗎?不對,我根本沒有妹妹!”
“而且你是怎麼回事?居然沒有躲開這麼簡單的一拳?”沒了清秀的臉蛋看你還怎麼搭訕女孩子。
太宰治鼻子下掛着兩道血紅的印記從地上吧檯上撐起頭來,“這個嘛,是那位小姐的異能力呢~”
那個女孩子正是日向繪麻,她喝醉了耍酒瘋,但在看到和右京髮色相似、氣質接近的國木田獨步就突然清醒了過來。
繪麻瞪了一圈用奇怪目光看她的人,就來到了太宰治身邊,正好聽到他說的這話,不由打個響指、往他身上丟了一個咒立停。
“咦~已經好了嗎?”太宰治扭了扭身體,擺弄了一下手腳,誇讚道,“真是不錯的異能力啊~”
“異能力?”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羣人是有異能力的~繪麻的視線頓時如同探照燈一樣在太宰治和國木田身上不停掃視。
“這裏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太宰治掃視了一週,盡是暗地裏偷看這邊的喫瓜羣衆。
“走吧。”國木田帶着倆人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場所。
“是的。”國木田點了點頭,“方便告知一下你的異能力嗎?”
“我也對小姐的異能力很好奇呢~人間失格居然無法完全消除。”太宰治補了一句。國木田聞言挑了挑眉,他還以爲之前是太宰這傢伙自己主動接受纔會中招的呢。
“異能力?”繪麻歪着頭想了想,隨口就是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如果有異能力的話,應該是心想事成的異能力吧~”像守護甜心、馬猴燒酒什麼的,許個願就來了。
可惜想要回去那個世界這件事卻無法許願……萬一真的實現了,她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承擔後果該怎麼辦呢?
“……這個笑話不好笑。”國木田頓了一下,直接評論道。
“也許是真的也不一定呢。”太宰治認真看了繪麻一會兒才笑道。
繪麻擡頭看着烏雲遮蔽下露出幾點零星的天空,眼神平靜卻篤定,“卡密sama,是存在的。”
“說起來,爲什麼剛纔你不用異能力呢?如果用的話,那個調酒師一定會願意跟着你走吧?”雖然是一個問句,但太宰治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畢竟是心、想、事、成、不是嗎?
“!”這樣的異能——?!國木田聽到這話,頓時驚異地看向繪麻。
“……”對哦!繪麻完全沒想到還可以這麼操作,她試着想象了一下那麼做會怎麼樣,頓時反感地皺緊了眉,“我想要的是夥伴,不是愛情的附庸。”
她能感覺得到,事情就是會那樣發展的,嘖!
“那樣就太無趣了。”
“啊~小姐這話,該讓那些愛上您的人多傷心啊。”太宰治毫無同情心地感嘆了一句。所以是真的可以做到啊。
“不會的。”
繪麻搖了搖頭,在那之前她會讓他們傷身到沒有傷心的餘地。
對,那纔是最優解!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毫無陰霾、比陽光還要明亮的笑容。
“啊啊~真是刺眼。”太宰治撇撇嘴,擡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瞭解到她只是過來這邊散步,沒什麼特別目的之後,他們之間的友好談話也差不多結束了。
太宰治執起繪麻的手,飛快又不失禮貌地在手背上印了一吻,深情款款道,“我是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美麗的小姐,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願意和我一起殉情嗎?”
繪麻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是日向繪麻。可以是可以啦,但能不能死得掉我就不知道了。”
估計是死不了的,畢竟她只是覺得找死這件事好玩,事實上根本不想死。
她說完慢慢走路回到了剛來這裏時降落的立交橋上,以宗三爲座標,發動幻影移形瞬間回到了家,除了差點壓壞付喪神以外什麼意外情況都沒有發生。
“欸嘿嘿嘿~”繪麻在付喪神面前嬉皮笑臉地道着歉,“宗三不要生氣嘛,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宗三左文字輕輕搖了搖頭。他看着審神者神情沉鬱地出去、而後心情歡暢地回來,心裏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她投懷送抱?也就是審神者自己總把他看的很脆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