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四魂之玉交出來!”一個被箭矢釘在樹上的獸耳少年桀驁不馴地命令道。
“四魂之玉?”繪麻把玉石舉到眼前,“你說的是這個?”
“沒錯,把它給我!”妖怪少年眼神渴望。
“ya~da!”繪麻說着,一把將四魂之玉扔進嘴裏咔擦一聲咬碎了。
嗯~雞肉味~嘎嘣脆!真的很好喫啊~~
但她還沒往下嚥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嘴裏掙扎着要逃出來,一時咽不下去的繪麻立馬在嘴裏燃起火焰。
嘴裏的東西掙扎得愈發厲害,但在繪麻極強的防禦還有攻擊力鼎盛的火焰下,漸漸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最後直接被嚥了下去。
“你!哼!等我出來了一定第一個就殺掉你奪回四魂之玉!”妖怪少年在樹上艱難地反抗半天,未果,只能惡狠狠地放着狠話。
繪麻一聽這話,也是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發現所謂的四魂之玉已經徹徹底底被她吞下去消化吸收了。
誰也不能像她從戈薇身體裏取出四魂之玉一樣從她這裏奪走四魂之玉了,所以說,喫下去就是她的了~~
繪麻檢查完身體,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這裏,完全無視身後妖怪少年無能的叫囂。
每一蹦每一跳繪麻都用上了能力,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妖怪少年眼中,“那種氣息……她也是一個半妖?!”
可是她吞了四魂之玉怎麼沒有變成完全的妖怪?難道四魂之玉不能把半妖變成真正的妖怪?
還是說那個半妖對着四魂之玉許了其他的願望?怎麼可能?!沒有半妖不想變成真正的妖怪!
繪麻順着感覺前進着,雖說想去找殺生丸,但也沒有特意去找尋他的蹤跡。
蹦跳了一會兒,她停下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信息顯示:“體力:151(滿值200)”。
“咦?”怎麼比上一次查看到的還多了一點?按說她這幾天不停的實驗新能力,剛纔更是直接帶人穿越時空,應該消耗不小纔對。
繪麻站在原地緩慢地一呼一吸間,終於察覺到了不同:她吸進體內的氣流中,似乎含有某種奇異物質!
她在口鼻上覆着火焰,不一會兒一顆米粒大小的綠色能量凝體掉在了她鼻子下接着的手掌上。
繪麻,“……”
爲什麼看着和爺爺每天從鼻孔產出的生化炸彈沒什麼區別?好嫌棄。
不過這樣倒是不用煩惱體力不足時該怎麼補充了——看來她喫下去了很不錯的東西。
就是這個上限……爲什麼也變了?難道她之前的猜想是錯的?
“審神者大人!”
她正一邊慢慢走路一邊發呆呢,突然一個……付喪神衝到她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了她的去路,“求您幫我救救安定!”
“……”這個聲音都不用繪麻仔細辨認就能聽出來是一振加州清光,但是,怎麼會這樣?
她隱晦的目光掃過黑髮付喪神狗啃過一般稀碎的頭髮、熬得通紅的眼、脫落的指甲油、破舊的衣物……這還是漂亮可愛、無時無刻期待審神者的愛的加州清光嗎?
“帶路。”
還以爲這位大人會拒絕自己或者乾脆否認審神者身份的加州清光怔了怔,反應過來立馬拉住繪麻的衣袖就往一個偏僻的方向趕去。
“喂!”繪麻的另一隻手突然被誰拉住了,那振加州清光也無法拉着她繼續往前。
這個聲音……“膝丸?”繪麻回過頭就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付喪神。
“這是你的加州清光?”膝丸眼裏充滿了對加州清光的懷疑和不信任。
他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兩天不到,這個人類差點就要被一個流浪付喪神拐走。
膝丸心裏因爲她擺脫自己的動作而受傷的情緒還沒完全浮上來,就又被她牽住自己手腕的舉動安撫了,順從地跟着她往前走。
如果真有什麼,他有自信能打敗其他付喪神把人類救出來。
在加州清光的帶領下,三人穿過平原來到了一片雜亂的山地,七拐八拐的,又進了一處有些雜亂的聚居地。
暗地裏一個個身上服飾陳舊、靈光暗淡的付喪神不斷將目光投注到繪麻身上打量着,在發現她既沒有刀劍在身、看起來也不是時之政府新出的刀劍付喪神時,目光頓時灼熱了起來。
至於她手上牽着的源氏重寶?只有一個付喪神在衆多付喪神的包圍下根本護不了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的安全。
意識到這一點的膝丸緊了緊手裏的太刀,眼含威勢地掃過一個個露出覬覦目光的付喪神。
感受到令人不適目光的繪麻微微皺了眉,放出身上那股一直收斂着的氣勢,立時讓一衆虎視眈眈的付喪神對視一眼,暫時遺憾退去。
雖然一起上不是不能力敵,但是還沒拿下那個人類自己就碎刀了的話,搶過來也沒意義。不能硬來,只能巧取。
“就是這裏了。”
滿心都是瀕臨碎刀邊緣的大和守安定,自身情況也不樂觀,加州清光甚至沒有注意到身後這一段小插曲。
黑髮打刀撩開一個簡陋的帳篷,露出了裏面完全陷入昏迷、身形虛幻的付喪神。
繪麻上前一步拿起付喪神身邊放置的刀劍,小心地抽出他遍佈裂痕、似乎輕輕一碰就會隨風化去的刀身。
她將能量凝在手掌,信手一抹,就徹底消去了遍佈刀身的裂痕,緊接着是緩緩輸入她的靈力,牀上昏睡的付喪神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在充沛靈力的包裹下徹底醒了過來,“清光!”
加州清光在旁邊看着自己偶然遇到的審神者在短短几息之間就治好了他的安定,差點驚呼出聲,還好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此時見大和守安定甦醒過來,不僅傷勢全好、看起來還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手入保養,加州清光激動地迎上前抱住他,眼淚鼻涕的蹭了他一身,“嗚~安定,你嚇死我了!”
“哈哈,果咩~”大和守安定狀似沒心沒肺的笑了,背上立馬捱了加州清光幾拳。
繪麻看着這一幕也無聲地笑了笑,悄悄退出帳篷等候着。
膝丸看到她臉上溫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微微彎起嘴角,但他很快又沉下臉色嚴肅道,
“你也太不謹慎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相信一個流浪付喪神的話?”
“如果他說的都是假話,實則只是爲了把你騙過來,你一個人要怎麼辦?”
淺綠髮付喪神頓了頓,頗有些不情願地道,“不是說你本丸的付喪神是你的責任嗎?”
“我是不會被騙的,他們也打不過我。”繪麻神色淡定,笑着把手放在了膝丸肩上,“膝丸不要擔心。”
膝丸仔細觀察了人類的表情,見她氣色還好,也一派胸有成竹,才無奈道,“你心裏有數就好。”
感覺比阿尼甲還要讓人操心啊。她的刀劍怎麼放得下心讓她自己出來……可是就算這樣,這個審神者也會說本丸的刀劍是她的責任。
淺綠髮付喪神突然側過頭吸了吸鼻子,“……沒事,我沒有在哭。我絕對沒有在哭!”
Emmm……繪麻有些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從口袋裏掏出幾顆糖遞給他,“要喫糖嗎?”
膝丸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人類柔軟纖巧的手掌上放着幾顆在陽光下反射着彩色光芒的糖紙包裹的糖果。
這個一定是隻送給他一個的,對吧?付喪神破涕爲笑,小心翼翼地接過糖果,珍惜地放進西服裏側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