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百分之三十,防盜時間三十六小時,看不到的就多買兩章
諸如喜歡喫甜還是鹹,喜歡鹽還是醬油,要不要放蔥愛不愛喫生薑之類的,燒飯時間嘴巴都沒有停過。
齊程很耐心,有問必答,甚至爲了專心回答她的問題,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找私廚過來是爲了漫畫食譜和過程素材的,結果卻被她纏得分身乏術。
應該是寂寞了,不管她是不是齊家安排的治療方案,被關在這裏二十幾天總是事實,那麼話癆的一個人,長時間溝通得不到迴應,應該是很憋屈的。
而且看她眉眼飛揚笑意盈然的樣子,也確實很有感染力,有幾次被她纏的不行,只能點頭搖頭的攝像頭硬是被她問出聊人生的架勢的時候,透過屏幕玻璃能折射出他的表情。
很放鬆的,帶着無奈的表情,嘴角是微揚着的。
而且,她熱愛說我們,口頭禪一樣,我們晚上喫什麼,我們做火鍋對着攝像頭一起喫好不好,我們這樣聊下去攝像頭支架會不會斷掉之類的
聽得久了,就變得沒那麼敏感,就彷彿我們兩個字也挺理所當然的。
一幢三層樓的房子就住了兩個人,也確實是我們了
不過總是會散的,今天已經是第二十四天,遲稚涵的任期,也只剩下六天而已。
早上齊寧例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續約的事,他拒絕了,總不能讓一個正常人陪着他關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過着天天跟攝像頭點頭搖頭的日子。
齊寧自然是要勸的,遲稚涵在齊程這裏的作用早就已經不是私廚這麼簡單了,能讓齊程精神狀態變好的人,齊家肯定會想辦法綁在他身邊。
“既然我已經能接受這種典型長相的人,不如就直接找個有心理治療背景的人來更合適。”齊程記得自己似乎是這樣勸的,“遲小姐只是廚師,這樣耗着她挺胡鬧的。”
尤其是知道周景鑠居然直接買下遲稚涵公司後,他更堅定了放棄遲稚涵的念頭。
自己活着就夠作孽了,沒必要非拉個不相干的人下水。
本來就不太信任遲稚涵的齊寧被說服了,而他自己,心裏卻隱隱的開始懷疑,真的只要找個長相甜美的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就能治癒他麼
精神狀態可能會好一些,但是治癒,這真的只是家裏人的美好願望而已。
齊程盯着監控屏幕有些走神,被那一頭遲稚涵的手機鈴聲吵回神的時候,遲稚涵已經對着鏡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是他們之間由遲稚涵定的小規則,她接電話的時候他最好能關了收音,當時她提出來的時候是用求的,對着攝像頭搓着手可憐兮兮的眨眼。
其實哪怕她不求,他也會答應,裝監控就只是爲了做菜的漫畫素材而已,一直開着是齊家基於安全考慮,萬一讓廚師現對門住的是齊家二少爺,而且還是個不敢見光的瘋子,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從躺椅中直起身,伸手想去關掉收音,卻被監控裏面遲稚涵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動作停住。
她聲音有些尖利,和平時對着他笑嘻嘻的聲音完全不同。
看來他根本沒有好轉,前面那段時間精神不錯只是因爲習慣了遲稚涵的笑臉而已。
“我能去哪啊戚晴不是本地人,自己都是和人合租住的緊巴巴的,我怎麼開的出口跟她一起住”遲稚涵背對着攝像頭,兩手反覆握緊了又鬆開,硬生生的把淚意逼了回去。
打電話過來的是她的姑姑遲向蕊,一接通就讓她不要住在自己家裏,到別的地方躲一段時間。
遲稚涵氣得抖“他生意失敗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年搶了爸爸的生意,連爸爸最後一面都不見,現在生意失敗了爲什麼要來賣我家的房子那房子寫的我的名字”
簡直匪夷所思,搶了他們家的生意也就罷了,她年紀小,對爸爸的生意一竅不通,也沒有那個本事接過來,她現在在還的錢,有部分還是他和爸爸一起欠下的,這麼多年來假裝失蹤,現在突然出現居然是要賣了她的房子,哪有這種道理
“他這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現在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也是老天有眼。”遲向蕊在電話裏也一樣被氣得不輕,“那房子是你爸爸當年做生意的時候全款買的,當時跟和他合開的公司裏面借了些錢,寫了欠條。這錢早就還了,但是你爸爸當年生病生的急,欠條的事情除了他其他人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那個糊塗爸爸居然還了錢沒問他要欠條的。”
遲稚涵吸氣,又吸氣,蹲下來挪了兩步,把自己縮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落。
廚房裏面有監控,齊寧再三交代不能有任何負面情緒,雖然已經關了語音,但是肢體語言被現也不太好。
“那現在怎麼辦”問的時候已經帶着哭腔。
“我讓他走法律程序,他錢要的急,現在又四面楚歌,真走法律程序了我們不會喫虧的。”遲向蕊聲音壓低了一點,“只是這人沒出事的時候就不像人,現在出了事就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裏太危險了,一定要搬出去。”
“要不你來我家住吧”見遲稚涵那邊只有呼吸聲沒有回答,遲向蕊心疼的直皺眉,“你姑父雖然不待見你,但是當着我的面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不了。”遲稚涵拒絕,姑父因爲姑姑借錢給爸爸看病的事情已經和姑姑吵過好幾回了,他們家也不大,一家三口兩室一廳,她一個女孩子住進去肯定不方便,“我這份工作做完還能有些閒錢,應該可以先租個房子住段時間。”
“就那十萬塊錢”遲向蕊遲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不敢動那筆錢麼”
齊家讓她做的事情一直不清不楚,那筆錢她用起來心虛,所以一直放着動都不敢動。
只是現在哪有空在計較這些東西。
“先解決眼前的,實在不行,我每個月再繼續還給齊家。”遲稚涵苦笑,“我也是債多不愁了。”
“你這丫頭的命真的是。”遲向蕊眼眶也紅了,“其實最好呢,是能跟你老闆說一下,看能不能續約。你現在住的那地方,那個人就算再有本事也找不到。”
“他們都是月籤的私廚,續約應該不太可能了。”低着頭,看着自己蹲在地上的拖鞋,揪了兩下拖鞋上的毛球,“而且這裏的老闆人太好了,再提要求我真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