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雲也是警惕起來。
只因今天李二丫身上攜帶着貴重的財物。
即便是那些孩子們,沒有對李二丫表現出什麼,但也不得不防備一下。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那些孩子沒有分到想要的甜頭,轉而過來再找李二丫呢?
這麼想着,也不是不可能的。
索性,等走到家門口時,也沒有意外發生。
這也讓周雲送了口氣。
轉而去看李二丫,發現她的一張小臉,也是有些慘白,顯然這一路上,她也是提心吊膽。
生怕從什麼地方衝出人來,搶劫他們。
畢竟李二丫自己身上的金銀,可不出一筆小數目。
就這小村子而言,放誰都會如她這般,小心翼翼。
好在路上沒有出啥事,這也讓李二丫鬆了口氣。
“柱子哥,謝謝你,這些,你拿着吧。”李二丫向周雲道了聲謝後,又從她那袋金銀中,取出一些,遞到周雲面前。
周雲看着李二丫遞過來的金銀之物,他沒有伸手去接:“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我不能要。”
“而且,無功不受祿,我身爲一個堂堂男兒,拿了你這女孩子家的財務,說出去也不好聽。”
面對周雲這樣的態度,李二丫面露猶豫。
而就在李二丫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她家的門打開,探出她孃的半個身子。
“小嬋,還不快回來,今兒家裏來客人了,快回來幫忙!”
“哦,知道了!”
李二丫應了聲。
“小嬋?”周雲聞聽李二丫她娘對她的稱呼,不由微微一愣。
轉而李二丫看到周雲臉上的表情,不由臉頰微微一紅:“這是先生給我取的名,全名叫李清蟬。”
說着話時,李二丫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
“柱子哥,我娘叫我回家幫忙,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李二丫便小跑着回到了她自己家裏。
轉身之際,她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直到消失在她的家門口。
然周雲還愣在原地。
因爲他聽到李二丫全名的那一刻,腦海中一陣劇震。
似乎,對“李清蟬”這個名字,感到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有顯得有些陌生。
兩種複雜的感覺交織腦海,這才讓他一下愣在了原地。
“李清蟬,李清蟬,李清蟬.....”
口中默唸着這個名字,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他想抓住,但卻無論如何也捕捉不到。
忽然,就在周雲感到一絲要抓住那呼之欲出東西的感覺之際。
他身旁的門忽然打開。
“雲兒,你在家門口作什麼?”一開門看到愣在原地不動的周雲,周母出於疑惑問了一聲。
也就是這一聲,直接打斷了周雲要抓住那種感覺的念頭。
回過神來的周雲暗自嘆息了一聲,便一臉平靜回道:“沒什麼,聽說李二丫家來客人了。”
“是呀,我今兒下午看到了,是一個女的,穿的很好看,就是遮着臉,看不清容貌。”
周母回憶着下午所見,講述着。
可週雲聽到她的話後,不由聯想到中午時分,來過的那名女子。
不也是遮着臉,看不清容貌。
“不過真奇怪,沒聽說過她們家還有什麼親戚啊!”
忽然,聽到自己娘所說的這句話,周雲本能有了不好的感覺。
但他還是忍耐住了自己的衝動。
“可能,那人來,說不得,也可以帶着李二丫她娘一起離開這裏吧。”
“如此,若是我過去阻攔,也不太好。”
想到這裏,周雲便安耐下了自己的動作,轉而回家了。
說到底,自己與李二丫只不過是鄰居罷了。
這一夜,周雲又是再度陷入了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境地。
躺在牀上,腦海裏在胡思亂想着。
忽而,他覺得,是不是若是再有人來測試,那自己要不要也去試試?
很快,這種念頭就被他甩出腦海。
爹已經被迫抓去充軍,如今還生死不知。
若是自己再將娘拋棄,只留娘孤身一人,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不行,我決不能離開娘!”
心中下定了決心,周雲便感到突然一下豁然開朗。
緊接着,便是一陣倦意襲來,沒過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一覺到天亮。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
醒來時,也顯得格外有精神。
似乎昨夜裏想通了一些事,便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喫過早飯,照常去向學堂。
只是走着走着,他忽然感到身邊似乎是少了什麼?
瞥眼看去時,平日裏與自己一同去往學堂的李二丫,今天沒有跟自己一起。
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有李二丫跟在身邊,差不多已經讓他有些習慣了。
突然的一次,沒有與李二丫一起去學堂,不由感到有些孤單了。
“或許,她不會再去學堂了吧。”
這幾日,凡是被帶走過的孩子,都沒有再去過學堂。
由此,周雲判斷,李二丫是否也不會再去了。
略微愣神,隨即他便舒展眉頭:“這樣也好,李二丫一家離開這村子,也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微微一笑,周雲便不再去多想,轉而繼續向着學堂而去。
今天的學堂中,人顯得格外的少,昨日的那兩個女孩,也沒有來。
整個學堂裏,空曠的,只剩下了三人。
他,還有另外兩個孩子。
一個是昨日的王虎,一個是隻有七八歲左右的孩子。
看起來瘦弱的很,整個人顯得特別瘦小。
忽然,周雲看他的眼神微微一愣,仔細搜索記憶,似乎沒有與這孩子相關的記憶。
“嗯?這是怎麼回事?”眉頭輕微皺了皺,周雲有些疑惑:“難道他不是村裏的孩子?”
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解釋得通,爲何自己的記憶中,沒有關於這孩子的記憶。
就在這時,先生走了進來。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上首位置坐下後,便翻開了桌案上的一本書。
“今日,我們便將這《大道經》。”
聞聽此言,周雲也是坐正身體不再去想其他。
先生講《大道經》是每個七日,便講一次。
這其中的規律他也已經摸清楚。
只是周雲不明白,爲何先生要每隔七日纔講一次這《大道經》。
畢竟這一個多月來,他雖然只是聽過四五次,但卻已經能夠背熟這《大道經》上的內容。
如今再聽先生講這《大道經》,已經覺得有些乏味。
正如以前三胖所說,這《大道經》初聽玄乎的緊,但聽多了,也就那樣了。
沒什麼出奇之處。
然先生要講,他們也不敢出言阻攔,只得認真的聆聽。
臨近午時。
再次有人來。
那是一名白袍儒生模樣的青年,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模樣。
他一進門,先給先生行了一禮,自然,先生也是回禮。
隨即,白袍青年才轉而看向學堂僅剩的三人。
“我名白落,此次前來,也是招收門人,若是你們願意,可來我這裏測試一番。”
白袍青年說話聲音溫和,並且面上也是帶着微笑,給人一種十分親切之感。
本能的就會覺得這白袍儒生是個好人。
王虎看了這白袍儒生一眼,沒有動,在場只有那個周雲所不知的七八歲孩子,想白袍青年走去。
周雲自然也是沒有要動的意思。
只是就這麼望着。
白袍青年見沒有人再有意動,便開始對那個七八歲孩子進行測試。
同樣的測試手法,一指點了在了那孩子的眉心。
下一刻,只見那孩子瘦小的身體中忽然亮起一道璀璨白光。
其中能清晰的感應到,充沛的浩然之氣。
中正浩大,煌煌似能與天上的大日比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