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七月雨水多,江水漫過了河牀不過並不算深只有一兩米。
錢小寶和小笠原兩個人划着船用木杆探查河水的深度,尋找最淺的地方。
“等到了九月以後這些地方又露出來了。”錢小寶站在某一處水中說道。
這個地方水很淺只沒過了他的胸部。
“不管下面是不是平坦,大不了在水裏鋪一段沙石坦克就能直接開到島上。”小笠原說道。
他坐在小船上手裏拿着筆記本記錄着水深。
珍寶島南北長一千七八百米,上面長滿了樹木,完全可以遮擋住坦克的上島行動。從珍寶島到東岸蘇軍防守陣地只有三百米,經過改裝的坦克幾分鐘就能夠衝到對岸。
“我曾經和河野春枝前輩在饒河執行過潛伏任務,那裏在這裏的北面,河面比這裏寬很多有一千米左右。如果要進攻還是這裏更合適一些。”錢小寶說道。
小笠原從海南島回來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可是曬的一身漆黑還是沒有變回來。
從海南島灰溜溜的回來後他的心情也徹底的變壞了,變得沮喪,看什麼都是一片黯淡。
聽到錢小寶說的話小笠原臉上露出嘲諷的微笑說道:“怎麼可能現在就發起進攻?東京的那些決策者還想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佔便宜呢,現在還不到時候!”
“東京的那些決策者?你說的是天皇吧?我要向情報部長官告發你!”錢小寶說道。
小笠原知道錢小寶這是在開玩笑所以並不理會他,依然在筆記本上記着數據。
“既然你覺得這些東西根本用不上爲什麼還這麼認真?”錢小寶問道。
“這是我做事情的習慣改不了。”小笠原無奈的答道。
錢小寶看着小笠原這個傻瓜還是很無語。
就在這時候西岸邊有七八條船向島上划來,每一條船上都有八九個人,每一個人都是荷槍實彈。
錢小笠站在水中看着船上的幾十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笠原看着迎面而來的木船淡淡的說道:“一定是演習開始了。”
劃在最前面的那條船慢慢的停在兩個人旁邊。
一個三十左右歲的上尉看了看兩個人後問道:“你們兩個就是關東軍情報部派來調查水文地質的?”
小笠原和錢小寶來這裏調查的真實目的是絕密,不過這個時候到這裏調查水文地質這些關東軍的軍官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看見來人比自己軍銜高,小笠原馬馬虎虎的敬了一個軍禮。
“關東軍情報部小笠原中尉和特務曹長錢小寶奉命在烏蘇里江執行調查任務。”小笠原答道。
“第五國境守備隊中隊長小島奉命到珍寶島進行演習。”上尉回敬軍禮說道。
七八條船繼續向珍寶島而去。不一會七八條船到島上岸邊後,船上的人紛紛上島,木船又向岸邊駛來。
一箇中隊有二百來人,加上武器彈藥需要來回運輸好幾次才能運完。
“這麼多人到島上修建住處,挖戰壕修掩體,我們兩個在島上燉大魚煮鳥蛋的好日子結束了。”小笠原悲憤的說道。
七裏沁島在珍寶島北部不遠的地方,島的面積比珍寶島還大。
“這裏已經有中隊上島演習了,七裏沁島怎麼可能沒有人上島?”小笠原說道。
“七裏沁島南北長四公里,東西寬兩公里,比珍寶島大很多。就是有軍隊又顯得地廣人稀,比這裏好過的多!”錢小寶說道。
“好!明天再在這裏測量一天,後天咱們兩個就轉移到七裏沁島。”小笠原點頭說道。
對面的蘇軍也發現了珍寶島上的變化,一條巡邏艇沿着烏蘇里江航道中心線緩緩的駛過觀察島上的動靜。
當錢小寶和小笠原回到島上果然發現二百名日軍官兵正熱火朝天的忙活着。就在離兩個人住的樹屋不遠的地方几個士兵正在挖一個重機槍掩體。
錢小寶急忙回到樹屋裏面看看給養少沒少。他們這一次來帶的是四個人的給養,另外兩個人已經回去了,給養都留給他和小笠原了。
看着一堆罐頭和幾袋大米並沒有少,錢小寶鬆了一口氣。
“不用看,東西不會少的。誰敢動我們的東西就是違反軍紀!”小笠原看着錢小寶的動作很不以爲然的說道。
“看來你是沒有餓過肚子,如果你餓肚子的時候就知道什麼軍紀,就是個屁!”錢小寶答道。
“今天是幾號?”小笠原問道。
錢小寶想了一會才答道:“應該是七月九號。”
在珍寶島這個世外桃源待的太舒服了,連時間都忘記了。
“我們做飯吧,把藏在岸邊水坑裏面的兩條魚都燉了,不能留給這些混蛋!”小笠原說道。
第二天錢小寶和小笠原划船到珍寶島與東岸之間的河道里面測量。這是他們兩個留在珍寶島的最後一天。
小笠原依然端坐在船上,錢小寶帶着護目鏡猛吸一口氣然後拿着皮尺的一端潛入水中。
他要把皮尺的一端按在水下的河底讓小笠原記錄深度。
珍寶島東面的河道比西面深很多,據說有四五米,甚至七八米深。
錢小寶再浮出水面大口喘氣的時候,小笠原拿着皮尺疑惑的問道:“怎麼才三米多?”
“我已經把手杵進沙子裏了,那就是這麼深了。”錢小寶答道。
小笠原眯起眼睛緊緊盯着錢小寶。
“你懷疑我作假?我敢向天皇發誓!可能是因爲這段時間雨下的少所以水才淺的吧?如果你還不相信可以跳到水裏,我在船上咱們重新測一下。”錢小寶說道。
小笠原看了看烏蘇里江水又看了看錢小笠在筆記本上記下了數據。
這時候一條蘇軍巡邏艇馬達轟鳴在兩個人身邊十幾米遠的地方緩緩停下。
巡邏艇上的幾名士兵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着他們兩個人。
錢小寶一手把住船幫揮動另外一隻手面帶微笑的喊道:“呵嘍!達瓦里希(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