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還坐在小火車上面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四海店。
在一塊四五米高,八九米長的石頭前面錢小寶站住了。
去年冬天錢小寶來這裏盤道的時候就是六顆松走到的這裏的。
“你看,人蔘!”小林薰指着十幾米外茅草房前曬的幾根黑黃色的東西說道。
錢小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趕緊過去拿着就跑,咱們就不用進山了,發大財了!”
聽見錢小寶說話的口氣,小林薰知道應該是她認錯了。
“不是嗎?”小林薰不甘心的問道。
錢小寶背起行李就大步向前走。
“那是桔梗,不是人蔘。一到外面就給我丟人!”錢小寶邊走邊說道。
爲了少在人前露面,錢小寶讓小林薰進營林所裏面買了一點喫的。
兩個人吃了沾着大醬的大餅子繼續趕路。
將近傍晚的時候錢小寶就帶着小林薰來到一年多前他在井家店住了一晚的老頭家不遠的地方。
錢小寶在樹林裏把行李捲解開把短把撬棍鐵絲炸藥老鼠夾子等東西都藏在雜草裏面。
“放在外面不怕受潮嗎?”小林薰指着黃色的炸藥問道。
“這種炸藥不怕。”錢小寶答道。
兩個人藏好東西從樹林裏出來向幾十米外的茅草房走去。
院子裏的大黃狗汪汪的叫兩聲就不叫了,站在原地看着錢小寶。
“大叔,你老人家不認識我了?去年我走到這裏在你家裏歇過腳。”錢小寶對出門查看究竟的老頭說道。
“認識!你走的時候還在水瓢裏面放了十塊錢,這次來就不要外道了,隨便住,隨便喫!”老頭熱情的說道。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老太太也走了出來。
“大嬸,去年我去大仙堂許願果然靈驗!回到家裏媳婦就懷上了!這一次我是帶着她去大仙堂還願的。”錢小寶指着小林薰說道。
“生了就好,咱們這裏的狐仙就是靈!是男是女啊?”老太太眉開眼笑的問道。
“看看這姑娘看的多水靈!”老太太接着說道。她的眼睛在小林薰的身上打量着。看着看着,老太太的眼睛裏現出了疑惑。
老頭打開房門讓扛着行李的錢小寶和小林薰進屋。
老太太站在後面兩隻眼睛緊盯着小林薰的腰身看個不停。
“你不進屋嗎?”老頭問道。
“做飯的柴火不夠了,你幫我抱些柴火進屋。”老太太說道。
老頭跟着老太太走到柴火垛下。
“你看出來什麼沒有?”老太太問道。
“看出來什麼?就是覺得那丫頭怪俊的。”老頭答道。
“那個小子一屁兩晃兒!什麼生孩子去大仙堂還願都是假的!那個丫頭如果生過孩子就把我的眼珠子摳出來!”老太太說道。
“這種事情你都能看出來?”老頭不敢置信的問道。
“那種事情?到底是哪種事情啊?”老頭不解其意的問道。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老不死的,老不正經的!快一點抱柴火!”老太太怒道。
做晚飯的時候大黃狗在院子裏面歡蹦亂跳的。
它在院子裏面已經聞到了屋裏傳出來的香味。今天晚上它又有骨頭啃了。
今天晚上老太太把一隻凍的一隻野雞燉了招待錢小寶和小林薰。
“剛生完孩子,多喫一點補補!”老太太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小林薰的碗裏。
油燈下小林薰羞澀的臉白裏透紅,桌子下面她卻狠狠的踩了錢小寶一腳。
老頭專門把廂房的炕燒熱讓錢小寶和小林薰住。
喫完晚飯,錢小寶和小林薰走進廂房脫鞋坐在燒的滾熱的炕上。
“錢呢?”錢小寶問道。
小林薰費了半天勁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疊票子。
錢小寶接過錢用票子拍打着手心說道:“要我對兩位老人下手,我還真是做不到。走的時候把這些錢放在這裏,他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他們不願意走怎麼辦?”小林薰問道。
“不會!你沒看出來嗎?他們兩個都是明事理的人!”錢小寶說道。
大黃狗也跟進了廂房,剛剛啃完雞骨頭在地上轉來轉去直耍莫莫丟。
小林薰把油燈移到炕上,又從被乎卷裏掏出三張大紙。
把兩張大紙撕成方方正正的八塊,小林薰又變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和鉛筆頭來。
用鉛筆頭在第一張紙上小林薰畫了一個排筆體的“關”字。然後用手術刀沿着筆畫刻下去,摳出中間的部分,紙上留下一個鏤空的“關”字。
大黃狗跳上炕趴進錢小寶的懷裏和錢小寶一起看着小林薰趴在炕上刻字。
一個小時後,小林薰把八張紙都刻完了,赫然是“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這八個字。
剩下的那張紙就簡單了,小林薰只在張上刻一個長方框出來。
錢小寶摟着大黃狗看着那八個大字嘆氣說道:“這一把要是幹成了,一輩子就妥了。如果幹不成,可能把咱們兩個的命都要搭進去。”
“一定能成!”小林薰說道。
“我怎麼感覺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看的我渾身不舒服。”小林薰納悶的說道。
“誰讓你長的那麼好看!”錢小寶嬉皮笑臉的說道。
他沒想到的是還是在小林薰身上出現了破綻。
錢小寶平時嘴上花裏胡哨的,但是他並沒有多少男女方面的知識。他的那個山本老師,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兒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傳授給他。
“今天晚上咱們兩個怎麼睡啊?”錢小寶問道。
小林薰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你跟狗睡!”小林薰對抱着大黃狗的錢小寶說道。
錢小寶把耳朵貼在大黃狗的嘴邊仔細的聽了一會然後對小林薰說道:“我剛纔問大黃狗應該怎麼睡。大黃狗讓我滾一邊去跟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