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平靜的點了點頭,刁光鬥所言,他明白,畢竟在這亂世,最不懂的,便是人心。
代州城偏遠一處,一處偌大的庭院大戶人家,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門外,嗩吶喇叭聲帶着十足的喜慶,門口,一名中年男子正洋溢着笑臉,吩咐一名下人正在掛着喜字。
陸陸續續從街坊裏面走來很多客人,這名中年男子顯得極爲忙碌。
“張員外,好久不見,這是家中有喜?”
刁光鬥上前,對着那名中年男子拱手輕笑起來。
中年男子當看到刁光鬥時,眸子一滯,不過隨即似乎想到什麼,連忙拍着腦袋,熱情道:
“刁光鬥刁縣令,你怎麼來代州城了?今日是我兒子娶親!快快快請進。”
刁光鬥連忙哈哈大聲笑道:
“張員外,我刁某人早已不是什麼縣令了,莫要在這樣稱呼我了,今日恰巧路過此地,沒想到卻碰到一樁喜事,真是恭喜張員外了。”
說話間,刁光鬥也不推辭,帶着楚墨跟李謹緩緩走進了院內。
坐落院子一角,楚墨望着周圍這些百姓臉上的笑容,是那麼樸實,也許,這才真真正正是平常百姓生活之態!
刁光鬥望着沉思的楚墨,用手指着院內一對金童玉女,介紹道:
“張員外之子名爲張天,是本分的代州城百姓,那女,名叫媛媛,是邪族,但這些人都不知道那媛媛是邪族,不過那張天跟張員外是知情的!”
要知道,人族痛恨邪族,那是從骨子裏恨的!
豈會這般接受邪族?
“你的意思,今夜那媛媛的身份會被曝光?這張家,馬上會淪爲村中笑柄嗎?”楚墨將目光移向刁光鬥,他現在隱隱有些知道,爲何父皇會讓他看這麼一齣戲了。
刁光鬥並未回答,而是指着門外一名富態男子,輕語道:
“那人名叫李富貴,這個村出了名的流氓,但很奇怪的是,他跟這張員外卻是十分交好,當年,正是因爲有了張員外,這李富貴纔有今天的成就。不過殿下,記住剛纔臣所說的,做一個旁觀者就好。”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院內數十張桌子都被坐滿,那張員外一邊讓人吹嗩吶,一邊招呼衆人落座。
而那張天則是帶着貌美如花的新娘媛媛走到院子中央。
“今日,是我張天大喜之日,我張天何德何能,能取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當娘子,也許,這就是我張天的桃花命,我張天在此發誓,今生絕不負我娘子!”
說着,張天便高高舉起媛媛手,目光之中,帶着濃濃的柔情。
可就在此時,只見那李富貴站起身子,冷喝道:
“大侄子,不是叔說你,你說你娶什麼不好,非要娶一個邪族,你可知,邪族與我們人族不共戴天,今日你娶了這邪族,明日,是不是要帶着邪族將我們這些街坊全部偷偷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