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蟄雷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都不願相信
    日本人出動的人數更多,設備也更加先進,人被他們找到,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可情理之中的事情,卻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人直接被送去醫院了,這些消息不是組織告訴的,而是魏定波自己關注這件事情,聽到的消息。

    望月稚子在辦公室內說道:“你說落水的人是誰,怎麼出動了這麼多人去找?”

    望月稚子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她的情報小組現在確實已經初具規模了。

    “肯定是抗日分子。”

    “我知道是抗日分子,這不是好奇他的具體身份。”

    “那就不知道了。”魏定波心裏明白,是學聯的人,只是現在不能言明罷了。

    “帶去醫院了,人應該還活着。”望月稚子說道。

    這一點和魏定波的判斷差不多,畢竟人如果死了,就沒有必要帶去醫院。

    被抓到活口,現在確實非常棘手。

    江天曉也打聽消息回來,他和魏定波彙報,說憲佐隊的人,覺得被從水裏抓到的人,應該是地下黨。

    憲佐隊沒有提供非常多有價值的情報,提供的也就是一些,沒有作用且魏定波都知道的線索。

    江天曉未能打聽到有價值的線索,還帶來了噩耗。

    這個消息魏定波沒有去給房沛民送,畢竟組織也在找這個學聯的人,他被日本人先找到了,組織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用不着魏定波來送消息。

    現在問題麻煩就麻煩在,人被抓了,接下來怎麼辦?

    首先這個人的狀態怎麼樣,受傷嚴重不嚴重。

    敵人能不能直接開始審訊?

    這些問題都是至關重要的。

    魏定波相信組織會安排人,去醫院方面打聽詳細的情報,他這裏就沒有辦法繼續跟進。

    等了一天時間,這是魏定波留給組織打聽消息的時間,他今天夜裏打算去見房沛民,看看組織方面打算如何應對。

    望月稚子現在是非常好的擋箭牌,有她在魏定波可以不讓司機跟隨,司機也習以爲常。

    尤其是魏定波和林滄州打擂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想要私下做點什麼,也不足爲奇。

    晚上喫過飯送望月稚子回去,她在臨走前說道:“情報小組已經差不多可以投入工作,我會讓他們儘快收集打探有關抗日組織的情報,爭取可以讓我們早點立功,將區長他們比下去。”

    這些日子望月稚子非常認真,就是想要幫到魏定波。

    殊不知她越是如此,魏定波壓力就越大。

    但表面上還要表現的非常開心,甚至於是有些心疼望月稚子,讓她保重身體,不要累壞了。

    送完望月稚子之後,魏定波就去見房沛民。

    房沛民也猜到了,魏定波今夜會上門,所以在房間內等着。

    讓人進來,小心觀察沒有危險,將門關上。

    房沛民直接說道:“消息你都聽說了吧?”

    “人在醫院,現在具體什麼情況?”魏定波問道。

    “已經開口了。”

    “開口了?”魏定波有些喫驚。

    畢竟人被送去了醫院,肯定是沒有辦法馬上審訊的,怎麼就開口了?

    房沛民無奈說道:“今天白天,憲兵隊就衝擊了我們幾個據點,都是此前安排學聯的人躲藏的地方。

    好在組織在看到人被日本人找到之後,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全部考慮在內,已經將人轉移走了。”

    人被日本人找到,組織自然也要去考慮,這個人會不會開口。

    那麼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報,現在都需要做工作變動。

    好在組織第一時間將躲藏地點轉移,不然今天的損失,會更加嚴重。

    可是對方既然已經開口,那麼提供的消息,肯定不止這些。

    必然還有武漢參加會議學生的信息。

    十五個學生,現在怎麼辦?

    面對魏定波的這個問題,房沛民回答說道:“這是組織最擔心的事情,此前已經將他們盡數保護起來,可是你要明白他們其中有一部分人,家人都在武漢。

    如果他們暴露,他們的家人,我們是難以全部保護起來的。”

    說起來這個問題,房沛民的臉色非常差。

    魏定波的臉色也不好。

    若是日本人對這些學生的家人動手,大家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吧,到時候會造成什麼樣的局面,其實你能料想到。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對武漢整個學生工作的影響,就太大了。

    很可能會讓學生運動,以及學生裏面的進步學子,全部毀於一旦。

    魏定波沒有問組織打算如何解決這一次的麻煩,畢竟他心中也明白,這一次的麻煩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他爲什麼要開口這麼快,他明明在醫院裏面,他只要堅持一下,我們會想辦法營救的。”魏定波無奈說道。

    之前的人組織就成功營救出來了,被關押的時間很長。

    這個人被抓到去醫院,不過一天時間而已,怎麼就忍不住開口了。

    在醫院敵人難不成還能用刑具審訊不成?

    堅持一下,營救不是沒有機會。

    面對這個問題,房沛民同樣想不明白,他說道:“我們第二次選擇護送他離開,就是因爲他的重要性,以及他的能力,他開口這麼快,是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挑選護送他離開,挑選他的原因,現在全部站不住腳啊。

    房沛民繼續說道:“我們轉移了學聯的人,但是很多學聯裏面的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不敢相信他會對敵人開口。”

    “是嗎?”

    “很多學聯的人拒絕相信,還說是我們小心謹慎,默認對方開口,而非對方真的開口。

    甚至於很多人用性命保證,說對方絕對不會開口。”

    房沛民的話,讓魏定波一頭霧水。

    這個人在大家心目中是這樣的存在,那麼肯定不是平常你裝模作樣就能完成的,那麼現在起碼你可以撐一撐啊。

    你乾脆都沒有猶豫,就對敵人開口。

    這前後不矛盾嗎?

    魏定波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

    他對房沛民問道:“是一個人這樣說,還是學聯的人,都這樣認爲?”

    “所有學聯的人,現在都這樣認爲。”

    “都不願意相信,他會做叛徒嗎?”

    “是的,沒有人願意相信。”

    “這就奇了怪了。”魏定波低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