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是在李士羣敲打的情況下?
柳尼娜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幹如此愚蠢的事情!
你現在認爲柳尼娜愚蠢,那麼愚蠢的就是你自己,森田大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給魏定波思考的時間。
所有行爲都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尤其是柳尼娜這樣的聰明人。
她什麼要冒險去金陵一趟?
這件事情她就不擔心李士羣知道嗎?
森田大悟都知曉了,那麼李士羣知道的可能性肯定不會低,柳尼娜卻甘願冒險,是什麼在促使她這樣做?
魏定波思來想去,只能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柳尼娜有確切消息,知道日本人會對李士羣動手,她必須要找一條活路。
若不是有如此確切的消息,柳尼娜怎麼可能鋌而走險?
說白了就是對比起來,柳尼娜認爲被李士羣知曉,更加好應付。
她甚至於已經不將李士羣放在第一位考慮,足以說明問題。
魏定波臉上有些冷汗,自己剛做區長,屁股都還沒有焐熱,這麻煩就來了。
而且來的如此突然,突然到魏定波措手不及。
他雖然是有了應對的辦法,但那必須是要冒險的,如果能安安穩穩,自然是最好的。
可現如今看來,想要求個安穩,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森田大悟知道這件事情,還告訴給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炫耀還是敲打?
魏定波覺得可能都不是,更多的或許是詢問,森田大悟應該也不知道,日本人打算對李士羣動手。
畢竟這件事情,就算是日本人也必須要守住風聲,不然被李士羣提前知曉,他手握特工總部,很有可能會鬧出事情來。
這是日本人不願意看到的。
因此森田大悟說這些,更多的可能是想要詢問魏定波,爲什麼柳尼娜會去金陵。
剛一開始,魏定波算是會錯了意,以爲森田大悟是要告訴他什麼。
可陰差陽錯,通過森田大悟的話,魏定波確實得到了一些線索。
不過日本人都不打算說出來的東西,魏定波自然不會表示自己知道,他只是皺眉告訴森田大悟,自己不知道柳尼娜爲什麼去金陵。
自己當時送她去機場,以爲她是要回上海,其他的事情柳尼娜就沒有提過。
森田大悟也是順口一問,也覺得魏定波可能不太清楚,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也就沒有繼續裝作自己知道什麼,希望魏定波坦白的模樣了。
兩人說了一下找武漢區內鬼的事情,之後就讓魏定波離開。
武漢區內鬼,就是看誰跳的歡,最後魏定波就找一個倒黴蛋,這個很簡單。
現在更多的麻煩是李士羣這裏,是特工總部這裏。
現在看起來,真的要做提前的準備。
從憲兵隊出來,魏定波打算去見房沛民,不過武漢區的車子就在門口等着,所以他不能行動,只能回去武漢區。
晚上和望月稚子吃了飯回家,魏定波將消息書寫好,交給屈嬸。
這是他和屈嬸的第一次配合,不過看起來屈嬸是非常老練的,面不改色的將情報接過去。
這是她每天都會做的事情,所以沒有人覺得奇怪。
在出門買菜的過程中,屈嬸將情報交給一個菜攤老闆,之後這份情報放在了房沛民的桌子上。
看過情報之後,房沛民立馬就給了魏定波答覆,可以行動。
組織確實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畢竟日本人想要對付李士羣,是肯定會保密的。
連森田大悟都不知道,組織想要探聽,難度很大。
至於你說既然如此,柳尼娜怎麼會知道?
那就是柳尼娜自己的本事了。
現在就看你相信不想相信柳尼娜?
魏定波選擇相信。
如果不是真的有線索,真的掌握了什麼,柳尼娜怎麼可能頂着李士羣的目光,從武漢區跑去金陵。
她是怕死,不是找死。
對比之下,顯而易見。
柳尼娜之前在武漢和他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只是魏定波當時沒有辦法迴應她罷了。
組織的命令魏定波晚上就從屈嬸這裏獲得,他知道自己也要開始行動了。
做武漢區的區長,還沒有大展拳腳,現在就要開始注意,鉅變帶來的影響。
但其實魏定波做武漢區的區長,也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和作用,只是沒有非常轟動的效果罷了。
便遇到這種事情,誰的心情也不會太好。
組織已經通過屈嬸,將在冰城獲得的資料備份,給魏定波帶來了。
他就放在洋房裏面,現在這個東西,不怕被人看到。
因爲魏定波馬上就要用。
第二天魏定波就開始嘗試聯繫丁默邨,他們之前是有聯繫的渠道,之前丁默邨留下來的。
可是之後丁默邨好像對魏定波是沒有興趣了一樣,就沒有聯繫過。
就連他成爲區長,丁默邨都沒有動靜。
現在可以解釋爲什麼了?
因爲丁默邨的目光,放在李士羣身上,而不是魏定波這樣一個小小的區長身上。
丁默邨最想要對付的人,就是李士羣,現在可能已經有了對付李士羣的辦法,或者是已經讓日本人同意對付李士羣。
到時候特工總部還存在不存在,都是兩個問題,丁默邨還盯着武漢區這個分區幹什麼?
所以魏定波現在也很擔憂,不知道自己通過這樣的渠道,到底能不能得到丁默邨的迴應。
也就是說,還能不能聯繫上丁默邨。
若是丁默邨不理會自己,魏定波還怎麼提前做準備?
現在只能祈禱,丁默邨對魏定波的聯繫,也存在一定的好奇,願意一探究竟。
不然事情只會更加麻煩。
武漢區內內鬼的事情,現在都是第二位的,魏定波就是利用這件事情浪費時間。
因爲特工總部存在不存在都是問題,這武漢區自然不用說了,魏定波肯定不會將目光,都放在這上面,也要爲自己想後路啊。
江天曉和望月稚子並不知曉這些,每天對武漢區內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魏定波就任由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