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蟄雷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如何調查
    審訊完梁文錦之後,望月稚子對接下來的審訊,已經失去了興趣。

    畢竟你接下來的審訊,還是問差不多的問題,一樣是收穫不大。

    所以望月稚子乾脆也不叫後面的人過來,而是對魏定波問道:“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好的辦法?

    別說魏定波現在沒有好的辦法,就算是有,他也不想說。

    但望月稚子的眼神盯着他,他也不能一言不發。

    魏定波說道:“是枝弘樹隊長給我們這樣的任務,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樣的效果?”

    與其你在這裏思考,能不能調查到抗日分子,不如先想想,是枝弘樹的意思。

    “當然是想要我們抓到抗日分子。”

    “可你也看見了,這個任務很難。”魏定波提醒了一句。

    這一句,讓望月稚子恍然大悟。

    對啊。

    是枝弘樹不可能不知道巡捕房現在的情況,那麼自然也就明白,想要將巡捕房內的抗日分子揪出來,或者說是全部揪出來,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那麼是枝弘樹心裏想要的效果是什麼?

    揪出兩個?

    還是說揪出三個?

    亦或者是其他的?

    這個你就要好好琢磨了。

    魏定波繼續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調查抗日分子,還要揣摩是枝弘樹隊長的心思。”

    在機關職場內,起碼這種情況很常見,不是說你埋頭苦幹就行的。

    之前魏定波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在昨天晚上望月稚子告訴他,審訊結果之後,他就想到了。

    他不知道是枝弘樹肚子裏面,賣的什麼藥。

    望月稚子冷靜下來,細細思索。

    她最後說道:“你說這一點我還真的沒去考慮。”

    “那你現在覺得呢?”

    “確實很奇怪。”望月稚子說道。

    你說是枝弘樹認真嗎?

    那自然是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如果不認真,也不會找他們兩人過來一起負責調查。

    可既然認真,也就應該明白,想要順利完成任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六十幾個人裏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抗日分子,你就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全部揪出來?

    望月稚子繼續說道:“是枝弘樹隊長的意思,會不會是讓我們盡力調查,能調查到多少算多少,之後的人就在工作中,再去調查。”

    工作中再去調查?

    有這樣的可能。

    畢竟很多時候,都是在工作中,才能露出馬腳。

    “那麼這個盡力的範圍是多少?”魏定波再問。

    “肯定不是我們現在這樣,一個抗日分子都找不到。”望月稚子說道。

    “那就盡力找吧。”

    “所以問你辦法?”望月稚子將話題拉了回來。

    “區長說讓我送照片回去,他幫着找那兩個巡捕,照片我已經安排人送回去了,說不定等區長這裏有了線索,我們就能調查了。”魏定波開始畫餅。

    顯然望月稚子是不滿意的。

    但她自己都想不到好辦法,逼問魏定波肯定是沒有意義的。

    也就暫且放棄了,繼續審訊巡捕,第二遍的審訊,也是想要看,有沒有人露出蛛絲馬跡。

    谷骽</span>魏定波心裏也在想,是枝弘樹的真正用意。

    剛纔望月稚子說的,他不太認同。

    盡力調查,能調查多少調查出來,之後的人在工作中去調查?

    魏定波覺得不會。

    可是他也猜不透是枝弘樹的意思。

    現在的魏定波,最想做的就是和組織還有軍統見一面,起碼從他們口中,準確的知道,誰是自己人誰不是。

    那麼在之後的審訊調查中,他就可以儘量避開這些人,也算是微弱的保護。

    只是望月稚子調查的太用功了,現在等於說是喫住都在巡捕房,其實也不怪她,畢竟時間緊張。

    那麼魏定波就要在這裏陪着,他也不好自己單獨離開,你的任務也是調查這件事情,你不工作,你去幹嘛?

    今天從一大早就開始第二遍的審訊,一直等到晚上,算是將人全部又過了一遍。

    走馬觀花。

    畢竟你沒有重點懷疑的人。

    之前投誠的四個人,今天被審訊的時候,對魏定波和望月稚子,非常有敵意。

    他們原本都是喫香的喝辣的,逍遙又自在,現在被抓回來,他們覺得肯定和眼前的兩個人,脫不了干係。

    忙了一天,望月稚子連喫飯的胃口都沒有。

    “多少喫點東西,不要餓壞了身體,到時候更加影響工作。”魏定波來到她身邊,扶着她的肩膀說道。

    “沒胃口。”

    “今天去街上喫,你也走走散散心。”

    不等望月稚子拒絕,魏定波就拉着她,從巡捕房出來,找了一家飯店喫飯。

    點了幾個菜,看到望月稚子還是愁眉苦臉,他說道:“你這樣急壞了身體,也沒有用啊。”

    “我只是不甘心,明明已經鎖定了範圍,可是調查卻沒有起色。”

    “我們掌握到的線索還是少,而且限制太大了。”魏定波表示這不是望月稚子的問題。

    線索確實少。

    而且限制多,就是你不能用刑。

    既然不讓用刑,對方也不會傻乎乎的告訴你。

    吃了幾口菜之後,望月稚子說道:“看來從他們本身,想要有所突破是很難的,不如側面調查。”

    “怎麼側面調查?”

    “抗日組織拉攏他們,肯定是有一個過程,有些人是傾向抗日組織,那麼遊說之下就可以完成拉攏。

    可是有些人舉棋不定,那麼抗日組織可能會許諾金錢,查一查他們的進賬,說不定能有發現。”望月稚子說道。

    這一點確實不假,軍統方面就用過這樣的辦法,而且常用。

    魏定波說道:“我來負責。”

    他想負責這件事情,順便找機會看能不能和組織還有軍統聯繫上,得到一些名單,心裏也有個數。

    “我們一起。”可望月稚子卻要求一起。

    她是一個急性子,既然審訊沒有意義,她也不想一直在巡捕房內面對這些巡捕。

    魏定波能說什麼?

    只能答應。

    看了看望月稚子,魏定波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不想讓自己單獨行動。

    若不是昨夜睡在一起,望月稚子又緊張又期待的模樣,在心裏揮之不去,魏定波真的就要懷疑了。

    越是着急,越不能急。

    魏定波也沒有異樣的表現,而且現在好像也不用太着急,畢竟望月稚子連調查的辦法都沒有,急什麼?

    應該着急的是望月稚子和是枝弘樹,魏定波跟着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