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庇抗日分子,你也是想要做抗日分子?”姚筠伯的語氣沒有變化,可是聽到這句話,面前的人腿都有點打軟。
還是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
魏定波不得不說,這組織同志的演技,確實不錯。
難怪能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這誰能看出來,對方居然是地下黨的人?
反正若是魏定波不知道的話,他是看不出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得不說奮鬥在潛伏第一線的同志,都是經得起考驗的。
“我不是,我沒有……”
“可是你剛纔自己說了。”
“是你讓我說的。”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想要嗎?”姚筠伯問道。
“要。”這個人立馬說道。
至於你說思考,現在還需要思考嗎?
他只是普通的百姓罷了,有一瞬間的想要反抗,但是立馬就會被鎮壓下來。
這並不是前後矛盾,而是身不由己。
但是此人立馬又說道:“我不會殺人。”
他帶着哭腔,那就是幫忙可以,戴罪立功也行,但是你不要讓我殺人,我不敢殺人。
“你放心,不是讓你殺人。”
“那是讓我做什麼?”
“當時坐在車裏的人,再見面還能認出來嗎?”姚筠伯問道。
“能。”見面自然是可以。
“我安排武漢區的人陪着你,來調查這個人,什麼時候找到這個人,你就算戴罪立功,且到時候還有獎勵。”
“就找人?”
“對,就找人。”
“行。”
魏定波在一旁聽着,姚筠伯是安排人,和這個人一起去找人。
這個也能理解,畢竟你讓他獨自去找,你知道他會做什麼?
不老老實實找人怎麼辦?
而且偷偷想要逃跑又怎麼辦?
但是你說有武漢區的人跟着,組織同志就不安全了嗎?
之前的計劃,就會受到影響嗎?
那不見得。
只要是出去調查,組織同志想要撤離的機會就很多,而且想要做成被張廣存滅口的樣子,也不是不行。
所以說現在只是和最早的計劃,有了一定的出入,但是不算是偏離掌控。
至於說組織同志現在就不方便和組織聯繫了,但是魏定波可以負責聯繫,將現在的問題,給組織送去。
但其實他心裏認爲,組織在安排這件事情的時候,肯定也預料到了,可能會出現的一系列情況,應該包括這種。
不過魏定波彙報的話,可以更加的清晰和高效。
“望月科長,你安排人跟着他,一定要抓到這個地下黨。”
“是區長。”
姚筠伯現在的想法就是,我不調查張廣存,我不找張廣存,我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抗日分子,這有問題嗎?
武漢區不管接下來怎麼調查,也不用擔心惹上麻煩。
至於你說這個人,是調查張廣存的時候,調查到的?
證據呢?
武漢區對張廣存沒辦法,就是因爲沒有證據。
現在張廣存有證據,證明武漢區調查他嗎?
現在根本不會再調查了啊。
至於魏定波,還在回答姚筠伯的問題。
因爲姚筠伯現在問,這樣的調查方式,是誰想出來的。
那麼魏定波自然不能說假話,畢竟姚筠伯如果問望月稚子的話,她一定也會說真話。
望月稚子不想搶奪魏定波的功勞。
“是我想出來的區長。”魏定波如實回答。
“你怎麼會這樣想?”
“因爲屬下還是覺得,調查張廣存會帶來很大的麻煩,不如另闢蹊徑,所以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魏定波說道。
他能想到這個辦法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有多麼的聰明,而是他不想得罪張廣存,所以絞盡腦汁要避開張廣存。
可以說是陰差陽錯,撞大運了。
還真的讓他調查到了。
姚筠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要誇獎魏定波,還是說他就知道投機取巧。
但是不管怎麼說,結果是好的。
“這件事情接下來交給情報科,你負責行動科的工作吧。”姚筠伯說道。
“是區長。”魏定波說道。
之前讓魏定波和望月稚子一起調查,是擔心望月稚子一個人,將問題鬧得太大。
現在已經不需要調查張廣存了,那麼情報科負責就行了,魏定波沒有必要一直跟着,畢竟他們現在都不是調查的重點,今天被抓的人才是。
行動科的工作也不能耽誤。
再者說了,如果你一直跟着望月稚子,時間長了恐怕很多人也能反應過來,你們不是因爲關係近,所以走得近,而是有什麼任務要負責。
對於姚筠伯的安排,魏定波沒有絲毫不滿,一點也沒有卸磨殺驢的感覺。
好像我現在找到突破口了,你將任務給我搶走了一樣。
首先他知道姚筠伯不會,既然姚筠伯今天問是誰的注意,那麼他一定會記得魏定波的功勞,等到事成之後,會論功行賞。
而且對方還是望月稚子,魏定波有什麼好不滿的。
從姚筠伯辦公室出來,魏定波就回去自己辦公室,接下來他不會再負責這件事情。
望月稚子安排完王木琰,知道魏定波已經回辦公室了,就跟了過來。
見面之後,魏定波就將姚筠伯的打算,和她說了一下。
“功勞肯定有你的。”望月稚子說道。
“我不擔心這些,是你負責調查,我怕什麼。”
“可是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望月稚子認爲,現在魏定波比自己更加需要功勞,畢竟還要官復原職呢。
“事成之後,區長不會忘了我的,不過你下面的人,可要盯得緊一點,不要出亂子。”魏定波提醒說道。
“我已經交代王木琰小心了。”
“那就行。”
“我準備去憲兵隊一趟,和是枝弘樹隊長,彙報一下這件事情。”望月稚子說道。
這恐怕也是姚筠伯的意思,之前沒有進展你不好彙報,但是現在算是取得了巨大的進展,那麼自然是要說一聲。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魏定波說道。
“晚上不用等我,我打算從憲兵隊出來,就找王木琰,看看搜查的結果。”
“好,那你晚上也記得要喫飯。”
“走了。”說完望月稚子離開,就直接出了武漢區,去憲兵隊找是枝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