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蟄雷 >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望月稚子的猜忌
    “你無需擔憂城外之事,負責好城內的工作,城外有組織同志會負責,城內之前損失不小,現在也在各處重建,容不得再出亂子。”房沛民好似是明白馮婭晴的擔憂,出言說道。

    “請組織放心,我會認真工作。”馮婭晴擔憂歸擔憂,但絕對不會影響自己的工作,這是她的底線。

    這一次的彙報馮婭晴回來之後,並未和魏定波多聊什麼,畢竟他只是將消息送上去,組織又沒有告訴她內容是什麼,她和魏定波自然是沒什麼說的。

    不過從組織這裏,馮婭晴得知了城外的消息,她回來和魏定波還是可以聊一聊的。

    “百姓和我們的戰士,現在日子都不好過。”馮婭晴說道。

    “日軍此番是認真的,一方面是因爲井上何謙的死,讓他們顏面掃地,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之前針對,組織城內情報機構的行動失敗,所以將怒火和矛頭都指向了城外。”

    尋常情況下日本人還是顧忌一些顏面的,而且僞政府也是如此,但這一次直接將百姓的糧食搶走,可見是已經打算決一勝負了。

    但問題在於,明知道是以卵擊石,可以選擇撤離休整啊,沒有必要非要硬碰硬。

    這不是勇敢,而是衝動。

    想來組織方面,指揮戰鬥的同志,是不會衝動的。

    畢竟等你餓的沒有辦法,要和日軍作戰的時候,你的戰鬥力還能剩下多少?

    都是餓的頭暈眼花,作戰的時候,戰鬥力要大打折扣啊。

    那麼日軍這樣做,好像最後也取得不了非常大的成效,雖然可以將這些抗日力量逼走,但是逼走之後他們還是抗日力量啊。

    在其他地方一樣會騷擾日軍和僞軍,同時隨時都可以再殺一個回馬槍,那麼日軍這樣做豈不是大費周章,然後雷聲大雨點小?

    魏定波心中存在這樣一個疑惑。

    馮婭晴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擔心城外的局勢,而且她白天還看到馬家墩機場,有飛機起飛。

    數量不多,應該針對的就是城外周邊的抗日力量。

    “組織有交代什麼任務嗎?”魏定波將話題轉移,畢竟城外現在看起來勝算渺茫,話題是沉重了一些。

    聽聞魏定波詢問,馮婭晴說道:“沒有,畢竟你快要離開,組織方面這段時間不會給你任務。”

    “如果你有單獨任務,也要小心些。”

    “放心吧。”馮婭晴很是自信的說道。

    畢竟她有這樣的能力,誰若是想要跟蹤她,難度是非常大的。

    熟悉的氣味已經在鼻子前縈繞不散,馮婭晴也知道是有人跟着自己,而且她這樣的能力,屬實少見大家都不會有防備。

    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魏定波就前去武漢區上班,但是來了之後反而是先去見望月稚子,看看她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關心一番。

    “早就沒有大礙了,現在就等着拆線。”

    “這幾日路上感覺還有人跟蹤自己嗎?”

    “沒有,好像對我已經失去興趣了。”

    “那就好。”

    “也不好。”

    “嗯?”魏定波問道。

    望月稚子低聲說道:“你不覺得這一次刺殺有些奇怪嗎?”

    “奇怪?”魏定波表示不解。

    “我沒有負責什麼重要的任務,同樣沒有任何調查的發現,抗日分子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盯上我?”

    “你是武漢區情報科二隊的隊長,還上過報紙被日本人和新政府宣傳過,抗日分子盯上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說的這些是可以解釋,那麼爲什麼暗殺,如此的輕描淡寫。”

    “你是瘋了嗎,你看看你現在受傷的樣子,你告訴我暗殺是輕描淡寫,非要你怎麼樣纔算回事嗎?”魏定波不滿的說道。

    但其實魏定波很清楚,望月稚子已經意識到了暗殺有問題,畢竟她纔是真正親身經歷暗殺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敏感,所有細節只有她最爲清楚。

    面對魏定波的不滿,望月稚子知道是關心,她並未在意而是說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現在告訴你罷了。”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魏定波問道。

    望月稚子看到辦公室的門是關好的,她低聲說道:“地下黨當時暗殺你,我也在場,那個抗日分子殺你的決心我都能感受到,他是不顧自己性命也要讓你死在他槍下,只是你反應快他運氣不好罷了。

    可是暗殺我的抗日分子,那麼遠就朝我開槍,別說我有所反應,就算是我沒有反應,我懷疑他都很難打中我。

    而且當時的地理位置並不好,我所處的地方有一輛車可以給我做掩體,我不信這名抗日分子看不到,但是他依然選擇開槍,他是對自己的槍法非常自信嗎?”

    面對望月稚子提出的這些問題,魏定波皺着眉頭,但是立馬說道:“抗日分子行動也要考慮能不能撤退,或許你不是重要目標,和我當時不一樣,我是被租界懸賞的,還有金條這個因素在裏面。

    你或許只是他們的一次嘗試,能成功就成功,不能成功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不要有人犧牲,如果那人是地下黨,他們之前損失就不小,肯定是安全爲主。”

    “既然考慮安全爲主,爲什麼還要對我展開暗殺行動,不行動豈不是更加安全?”望月稚子再問。

    “這件事情,藏在心裏,不能再對第二個人說,明不明白?”魏定波看着望月稚子,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應該也明白我的意思,有人故意對我實施暗殺,但是卻不想要我的性命。”望月稚子非常肯定的說道。

    魏定波就知道,望月稚子會反應過來。

    畢竟是枝弘樹沒有親眼所見,都認爲暗殺有問題,望月稚子是親身經歷了一場暗殺,怎麼可能認爲沒有問題呢?

    現在最有意思的是望月稚子居然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魏定波心中豈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望月稚子可能也猜到了,這一次暗殺對自己非常不利,不僅不能證明她的清白,可能還會帶來麻煩。

    而且她同樣可能心中也有猜忌,那就是魏定波在調查她,畢竟當日在憲兵隊,是枝弘樹是讓望月稚子先離開,單獨留下魏定波,誰知道說了什麼?

    那麼望月稚子現在告訴魏定波這些,可能就是想要借他的口,去告訴是枝弘樹,這暗殺可能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