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難,撤退難,這是兩大難點。
組織肯定會考慮,現在提供的情報越全面越好,方便指定計劃。
在家中休息一晚,翻過天來魏定波依然是在路卡負責搜查,但也不知道究竟要搜查什麼。
依然是忙碌的一天,到了中午魏定波和江天曉去一旁的飯店喫飯,伙食很是不錯。
“隊長,要不你回區裏歇着吧,這路卡處的搜查,我們在這裏守着就行。”江天曉提議說道。
這路卡上的事情,其實並不算是特別重要,魏定波在不在這裏都行。
畢竟他在這裏,也不過是在一旁坐着,倒是沒有親力親爲。
“還是在這裏守着吧。”魏定波說道。
回去是比在這裏舒服,不過表現就不好了,好像章凱交代的任務,你不放在心上一樣。
而且留在武漢區,並沒有什麼大用,守在這路卡處,還能得到不少消息。
畢竟一些僞政府官員和日軍人員,開車或是坐人力車從路卡處路過,那都是要接受檢查的。
還能打聽一下他們去什麼地方,然後大家閒聊兩句,指不定就能知道他們這些日子在忙什麼。
這不就是行蹤嗎?
所以說魏定波此時自然是不會回去武漢區,至於房沛民想要讓他打探軍統有沒有得到新的作戰計劃,以及讓他提醒軍統獲取新的作戰計劃。
他認爲不急,從軍統這裏可以看出,他們是知道組織這裏的作戰計劃無用,不然日本人憑什麼設置陷阱。
所以他們會自己獲取作戰計劃,但應該不會如此之快,所以魏定波打算等上幾天,再找石熠輝打聽。
得到確切消息,組織就可以上門索要,軍統不給就繼續要,還不給就利用輿論要,再不給就往上面彙報。
看起來是不是死皮賴臉了一些?
這可是關乎城外戰士的性命,賴皮一些算事嗎?
不過如果魏定波這裏打聽不到消息,那麼組織前去索要,軍統說他們也沒有掌握,你摸不清對方究竟是不是騙你。
所以魏定波這裏只要確認,說軍統得到了作戰計劃,組織肯定是會一直要到手爲止。
至於真的假的,組織自會判斷,不過想來他們也不敢給假的,不然出了事情,對他們的輿論也是非常不利的。
其他地方他們反共活動,可是武漢城外,他們還要依靠組織的游擊隊,幫他們吸引日軍火力呢。
若是組織的游擊隊被日軍消滅了,那麼日軍接下來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他們,也不見得是好事情。
“什麼鬼,嚇死個人,快點滾過去。”已經喫完飯回到路卡坐下之後,突然聽到負責路卡的行動科成員,開口罵道。
魏定波擡眼看去,只見有一人想要過路卡,但是行動科成員後退了一步,好像很不樂意看到他。
江天曉很有眼色的起身說道:“我去看看。”
很快江天曉回來說道:“有人過路卡,弟兄們上前搜查,但此人一擡頭一臉的傷疤,好像是被燒過毀容了,嚇了弟兄們一跳,就罵了兩句。”
“是嗎?”
“還好,就是猛地一看,有些喫驚。”江天曉死人都見過很多,殘肢斷臂更是不在話下,所以說這種毀容的面孔,倒不至於讓他覺得害怕。
只是一個插曲,魏定波也沒有多問,而且江天曉過去之後,還讓手下的人搜查這個人。
同時將負責路卡的人批評了一頓,路卡的兄弟心裏暗自咒罵面前這人,卻還是隻能忍着搜查。
既然無事,大家就繼續工作,可是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聽到路卡處又吵了起來。
這一次魏定波起身和江天曉一起過去,便聽到負責搜查的人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故意給我找麻煩,你剛過去現在就要回去,你在這裏玩我呢?”
魏定波一看,這人面前站着的確實是一個被毀了容的人,就是燒傷。
應該剛纔就是這個人經過這裏,導致江天曉批評了搜查的人,現在他又要過去,搜查的人自然是沒有好心情。
但是剛罵了兩句,就看到了魏定波過來,也不敢再說什麼。
江天曉上前說道:“又要回去?”
“回去。”這人好像是有些怕武漢區的人。
這是一條路,人家過去肯定是還要回去,不過面容有些太突兀,導致被人記住。
而且這個人說話,嗓音也有些粗啞,看起來也是傷到了。
“再搜身。”江天曉說道。
武漢區的人心情不好,搜查的時候態度自然也不好,不過這人倒是站得老老實實,沒有說話。
“沒有發現。”武漢區的人說道。
江天曉回頭去看魏定波,魏定波說道:“過去吧。”
“是。”這人急忙通過路卡。
只是魏定波望着這個人,有些若有所思,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
忙完這一天的工作,魏定波獨自回家,但是他看到了今日兩次通過路卡的,那名被毀了容的人。
他就在不遠處看着魏定波,但是卻沒有了今日表現出來的害怕,目光非常的平靜。
魏定波默默將手伸進衣服裏面,已經是將槍握住,可對方卻是笑了笑,只是配上他的面龐,笑的也有些滲人。
不過他就這樣望着魏定波,眼神給人的感覺很熟悉,突然魏定波腦海之中,閃過周義的身影。
不是吧?
周義當時要投靠魏定波,被他趕走。
難不成周義爲了留下來,讓周家清白,同時抗擊日寇,將自己毀容了?
魏定波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
就在魏定波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時候,那人上前說道:“周義,借一步說話。”
果然,魏定波的猜測沒錯。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房間之中,魏定波望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人問道:“你這樣做,值得嗎?”
“國仇家恨,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周義沙啞的聲音說道。
“可……”魏定波很想說,可就算是你這樣,我也不一定就會同意你留下來,你爲什麼要如此衝動。
周義好似是看穿了魏定波的想法,他笑着說道:“說實在的,當時我們交談不歡而散,我確實想過要換一張臉來見你,但是我沒有想過會如此嚴重,因爲你也明白,我們做情報工作的,如此突出的特點容易被人記住,其實對我們是不利的。”
魏定波明白周義的意思,對方想過對自己的臉進行一些改變,但是卻不是如此粗暴的手段。
那麼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不成是失手了?
“這是怎麼搞的?”魏定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