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對望月稚子說道：“換刑具。”
他想要掌控用刑這個權利，一方面是他用刑雖然也不會留情，但是起碼不會真的將周義傷到，頂多就是皮肉傷不會傷及筋骨。
換個人來可能斷個手指，短個腿之類的都是常事，而且指不定烙鐵都燙在身上了。
所以說魏定波動手能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而且他知道周義會開口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面對魏定波要求換刑具，望月稚子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換成什麼就比較麻煩了。
老虎凳之類的那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還需要有人配合，起碼要將周義換個綁法等等。所以魏定波環視一週，直接將負責記錄的本子拿了過來，從上面撕下一張紙。
然後放進水裏，在水中浸泡之後，就貼在了周義臉上。
這一下子周義的呼吸就開始不順暢，但是泡了水的紙其實也是比較脆弱的，周義用舌頭一頂居然是將紙給頂破了，然後開始大口呼吸。
但是魏定波一點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又撕了一張紙，浸泡了水之後，繼續貼在周義臉上。
然後又是一張，慢慢的周義臉上的紙已經越來越多，根本就沒有辦法呼吸，他也不能再將紙給頂破。
周義開始掙扎，魏定波還是慢悠悠的撕紙，浸泡然後貼在臉上。
望月稚子見狀也是對魏定波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這刑法知道的也不少。
看似沒有肉體上的傷害，但是這慢慢讓你不能呼吸，讓你窒息致死的那種感覺，比給你一下子的痛快，可痛苦太多了。
剛纔被鞭打周義都沒有掙扎，可此時已經是開始掙扎，被固定起來的手腳都非常用力。
甚至於望月稚子都能聽到，周義努力想要呼吸的那種急切感，胸腔奮力的起伏，但是魏定波好似是熟視無睹一樣，慢條斯理的工作着。
就在周義的掙扎都開始慢慢變小的時候，魏定波纔出聲說道：“如果同意配合，點點頭，如果不同意，就等死。”
可是周義沒有點頭。
魏定波繼續說道：“你認爲我不敢殺你，因爲你還有用對不對？沒錯，是有命令不讓殺死你，但是你不配合留着也沒有用，而且富士川教授的重要性你知道，他死了總歸有一個人是需要做出交代的，那隻能是你。”
“好好想想，或者賭一賭看我敢不敢殺你？”魏定波的言語很慢，好像心裏有所依仗一樣。
望月稚子幾次想要起身阻攔，她很擔心魏定波玩大了，將人弄死在審訊室內，到時候就是麻煩。
好不容易找到的臥底，價值都還沒有審訊出來，你就給殺了。
這工作失誤非常大，憲兵隊的怒火也一定會很大。
而且你殺人，會不會被說成是殺人滅口，那麼魏定波也會遇到危險。
但是看到魏定波如此胸有成竹，望月稚子又不想出言打斷影響他，只能是時刻盯着周義的反應，稍有不對立馬救人。
窒息的痛苦太嚇人了，周義此時點頭，或許只是爲了吸一口新鮮空氣。
他心裏可能沒有打算開口，但是下意識已經爲了一口新鮮空氣而點頭，但是魏定波看到他點頭，卻沒有將他臉上的紙拿開。
反而是一張一張的往下揭，一邊揭一邊說道：“我希望我能聽到我想要聽的，如果聽不到，你知道下場。”
這一次周義點頭點的更加的兇猛，好像是真的快不行了，魏定波才一把將他臉上的紙張揭開。
周義大口的呼吸，胸腔都發出了嘶吼的聲音，魏定波卻沒有理會而是退到了桌子後面，坐下之後將本子放在桌面上，拿起筆看了望月稚子一眼，示意她開始詢問，自己這邊已經準備好記錄了。
望月稚子等到周義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之後，她開口問道：“你是什麼身份？”
“軍統。”周義說道。
“潛伏經歷？”
“雨村康生早年被抓獲了，我們想要利用他引出更多的日諜，但是我們不相信雨村康生，而且從他的話語中得知，他潛伏了很多年，日本人不一定認識他，只能依靠暗號和信物接頭。
所以我們就計劃找人假扮雨村康生，然後引蛇出洞抓捕更多的日諜，但是我假扮雨村康生之後，一直沒有等到日本人聯繫我，這個任務也就不了了之。”周義既然開口了，現在自然是該說什麼說什麼，這符合一個意志被摧毀人員的狀態。
“不了了之？”望月稚子問道。
“是的，任務不了了之，但是後來開戰了日軍佔領了武漢，我們得知日軍開始喚醒之前的潛伏人員，其中應該就包括雨村康生。上峯便找到我讓我繼續假扮雨村康生，被日軍情報人員喚醒，然後潛伏到日軍的情報機構之中。
不過雨村康生多年沒有執行過任務，日軍擔心他的能力，所以在憲兵隊沒有負責情報工作。”
聽完周義的解釋，望月稚子覺得一切都是合理的，這符合情報工作的一切選擇。
之前的任務是引蛇出洞，然後發現不行就放棄，但是日軍打進來了情況不一樣了，所以就變成了潛伏。
“你潛伏進來之後，執行過幾次任務？”望月稚子問道。
“一直沒有機會執行任務，只是提供過幾次不太重要的情報，例如憲兵隊抓了什麼人，殺了什麼人之類的，富士川大樹算是我執行的第一個任務。”
“你們究竟是怎麼做的？”望月稚子問道。
記錄到這裏魏定波其實是有些擔心的，他不知道周義能不能說的比較合理，將望月稚子和是枝弘樹給騙過去。
這隻能依靠周義自己，魏定波沒有辦法和他說這些問題，畢竟他們能在如此環境之中，說出假降以及三民路七號這樣的地址，就已經算是非常困難了。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只能依靠周義自己來講述，他需要判斷如何說才能比較好的解釋這件事情，好在之前周義便知道了假降的計劃，望月稚子給他留了一晚上的時間，想來心裏是已經想好了一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