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蟄雷 >第四百零五章 最壞發展
    離開房間之後魏定波從街面上買了喫的,然後就趕去洋房,望月稚子來的很早,看到魏定波今日喫着早飯進來,她說道:“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不在家裏喫你嫂嫂做的早飯?”

    “我這不是心裏擔心工作,自然是早點過來。”魏定波雖然和石熠輝在半路有所交流,但其實他還是來的比往常早,畢竟他今日出門就很早,且與石熠輝的交流,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難不成是有發現了?”望月稚子問道。

    “要是有發現我就不急了,就是因爲沒有發現,這不是才應該來努力工作。”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些想法。”

    聽到望月稚子說自己又有想法了,魏定波覺得頭疼,因爲她每次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想的很有道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說來聽聽?”魏定波表面上表現的非常有興趣,靠近望月稚子坐下問道。

    望月稚子說道:“我們之前的調查思路可能出錯了。”

    “出錯了?”魏定波一臉不解,立即說道:“怎麼可能出錯呢,一定是內部人員所爲,且是同夥作案,我認爲方向沒錯。”

    “你聽我給你解釋。”

    “你說。”

    “昨天我怕回去之後,細細翻閱了第一次的口供,第二次的口供,以及我之前又單獨提審了幾個憲兵的口供,和我們一同詢問那一次所記錄的口供。經過認真仔細的對比,我發現我們一直忽視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就是爲什麼雨村康生在一樓,但二樓的人卻看到了他。”

    “我們根本就沒有忽視過這個問題,不是一直在圍繞這個問題展開調查嗎?”

    “我們的調查是認爲有人說謊,可是如果沒有人說謊呢?”

    “無稽之談,沒有人說謊,這雨村康生難不成還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魏定波覺得沒有道理。

    望月稚子卻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大家都沒有說謊的情況下,雨村康生是如何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你是認真的嗎?”魏定波問道。

    “我們考慮說謊,但是卻調查不到端倪,爲什麼不能換一個思路呢?”

    “調查是要根據所掌握的線索,以及收集到的證據展開,你這樣換思路有些南轅北轍,不是浪費時間嗎?”魏定波直接提出反駁。

    反正他的反駁不用擔心日後被人懷疑是有問題的,畢竟這件事情換成誰,都會反駁。

    果然對於魏定波的不理解,望月稚子覺得是人之常情,她繼續說道:“我們的調查陷入僵局,必須要多方面嘗試才能破開這樣的局面,雖然可能到頭來會浪費一些時間,可我們現在除了時間,還有別的東西嗎?”

    “可我們現在的線索很明確,就是有人在說謊,我們只需要調查清楚是哪一組就行了,二選一的問題罷了。”魏定波還是堅持應該繼續之前的調查。

    “我仔細翻看過這些憲兵的檔案,很難說他們之中有問題,且同時兩個人都有問題你明白嗎?”

    “你有憲兵的檔案?”魏定波很喫驚,他顯然沒有想到望月稚子會有這樣的東西,難怪她的思路總是對的。

    畢竟從憲兵的檔案上,你就很容易判斷出來,基本上不可能會被敵人直接策反兩名憲兵。

    而且很有可能憲兵連被策反的機會都沒有。

    “我找是枝弘樹隊長要的。”望月稚子說道。

    “是枝弘樹隊長還真的是支持我們的工作。”

    “二十四個憲兵的檔案全要來可能會存在一些困難,但是四個憲兵還是比較容易的。”望月稚子的意思就是,她只要了友田淳、雨村康生、神林俊、薄田健一的檔案。

    “沒問題?”

    “這四個人的檔案我都看了,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有雨村康生的檔案不太一樣。”

    “爲什麼?”

    “他是之前潛伏的人員,後被喚醒的。”

    聽到望月稚子的話,魏定波就知道,最壞的結果已經來了。

    果然望月稚子繼續說道:“友田淳、神林俊、薄田健一,他們不可能被策反。”

    “所以你現在懷疑雨村康生?”

    “我只是覺得雨村康生有可能,畢竟他是之前的潛伏人員,在這裏潛伏多年,很有可能接觸到抗日組織的人。其次就是這一次的口供之中,有問題的也是雨村康生,我不認爲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這麼多問題都指向他,你覺得他會有問題嗎?”

    “可是你就算是如此想,你依然很難解釋,爲什麼雨村康生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對我現在還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可我認爲調查思路需要做出改變,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憲兵隊,我要和是枝弘樹隊長彙報這件事情。”

    “你現在僅僅只是懷疑,就開始彙報會不會太早了。”魏定波想要攔一下,畢竟如果讓望月稚子告訴是枝弘樹,雨村康生可能有問題,那麼對周義來說是不利的。

    但是望月稚子卻沒有聽從魏定波的阻攔,而是說道:“這個發現很重要,而且兩個疑點都指向雨村康生,我們想要進一步調查,甚至於是從詢問變成審訊,需要是枝弘樹隊長的點頭首肯。”

    雖然他們之前都說是審訊,但是其實就是詢問,頂多只能算是審查。

    畢竟對方是憲兵,沒有確鑿的證據,你是無權審訊的。

    但是現在望月稚子認爲,既然有所發現,不管對還是不對,肯定是要進一步的審訊。

    接下來的審訊就不能和之前一樣,好像是讓憲兵佔據主導,如果讓他們佔據主導,望月稚子什麼都詢問不出來。

    所以她需要去找是枝弘樹,讓對方給自己權限,讓她可以從審查變成審訊,讓憲兵的氣焰被打壓下來,主導權望月稚子要拿在自己手裏。

    “很可能最後會錯誤。”魏定波和望月稚子一同離開洋房,去憲兵隊的路上,他還是說了一句。

    “我不怕錯。”望月稚子說道。

    這讓魏定波很頭疼,其他人可能會害怕犯錯,立功也要在不犯錯的情況下。

    可偏偏望月稚子與人不同,她是不怕犯錯的,所以魏定波現在想要勸她,是起不到一點效果。

    擡手摸了一下領帶上的夾子,魏定波不得不說好在他們行動夠快,不然肯定要被望月稚子甩在身後,到時候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的發生。

    預料到了最壞的結果,事情就發展到了最壞的地步,魏定波也不知道是他們未雨綢繆工作做得好,還是說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人已經到了憲兵隊,跟着望月稚子去見是枝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