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謙家中亮起電燈,時間不長大概半小時左右電燈熄滅,看來人已休息。
“休息的挺早。”魏定波說了一句。
“他每日都要早起,晚上自然不會睡得太晚。”
“眼鏡店不能交給下面的人打理嗎?”
“或許是不放心吧。”
兩人交談之中李謙彷彿是已經入睡,房間之中不見亮光,可就在此時卻看到李謙從樓上下來。
魏定波帶着一絲緊張,莫不是第一天就有收穫?
但望月稚子不覺奇怪,畢竟十二人中最有嫌疑的六人,她分派給了自己與魏定波,其中李謙則是這六人中,嫌疑最大的人。
調查自然是從嫌疑最大的人處開始調查,能有收穫好像也不足爲奇。
可魏定波着實奇怪,這望月稚子究竟是如何知曉李謙今夜會有異動,居然還提前帶着自己來盯梢。
她收到什麼消息了?
若是她真的能收到類似的消息,豈不是可以直接鎖定李謙是抗日分子,還調查什麼?
魏定波此時想不明白,腳步已經跟着望月稚子出去,兩人在後面跟蹤李謙。
望月稚子的專業能力不容置疑,這跟蹤的本事還算不錯,李謙並未察覺到今夜有所異樣。
可就在兩人以爲要有發現時,卻看到李謙離開家沒多遠,便進入一家菜館。
進去之後單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點了兩個菜開始喫飯。
“他是出來喫飯的?”魏定波問道。
“盯着這家店的夥計,看看會不會和李謙有所接觸。”
“是。”
這李謙好似是下了班之後直接回來沒有喫飯,先回到家中也不知道是爲了方便還是洗漱,總之是現在纔出來喫飯。
望月稚子懷疑李謙與菜館夥計有接觸,但是一番查看之下,李謙並沒有接觸夥計,點菜時兩人也有一定距離,更加不要說暗中傳遞情報。
畢竟魏定波和望月稚子在外也能將李謙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一直等到他喫完飯結了賬,一路回到房間之中,電燈再一次亮起,之後便熄滅再度陷入黑暗。
“這李謙獨居家中無人做飯,看來每日都是在街上解決。”魏定波分析說道。
“比不了某人,每日回去都有熱湯熱菜。”
“你怎麼不說老婆孩子熱炕頭。”
“要硬說有,倒是一個不缺呢?”
“好好盯着。”魏定波懶得和望月稚子糾纏這個問題。
“還盯什麼走吧。”
“走?”
“不回去休息,明天怎麼繼續。”
“就這麼算了?”
魏定波心頭是真的奇怪,你來盯梢居然現在就要離開,他以爲還要通宵如此呢。
但看望月稚子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而是確定對方睡了之後,盯梢任務就此作罷。
那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可是望月稚子已經率先離開,魏定波只能跟着她,兩人找了一家客棧算作晚上休息之處。
出任務自然是望月稚子付錢,至於區裏給不給報銷魏定波就不得而知,但想來她也不在乎,或許都懶得去報銷。
若說特工總部武漢區內,誰是真心實意爲日本人做事,甚至於願意自己出錢出力的,那除了望月稚子確實找不出第二個。
他們都回來休息,王雄和胡善平若是不知,豈不是要熬整整一個晚上。
“那你去和他們說一聲,順便問一下他們的情況。”
“是,隊長。”魏定波這樣回答,無非是在控訴望月稚子,你今日分別之時爲何不直接言明,不然還用得着我大晚上的跑一趟。
望月稚子卻推開房門進去休息,魏定波只得自己去見王雄,他們所在位置魏定波是清楚的。
一路趕過來找到王雄與胡善平,王雄率先開口問道:“定波你怎麼來了?”
“這裏有情況嗎?”
“沒有,人回來就在家中喫飯,之後便關燈休息。”
“可以撤了。”
“不用繼續盯着?”
“回去睡覺,明日繼續,隊長的意思。”
聽聞此言王雄與胡善平皆是面露喜色,原本以爲要熬一整晚,明日白天不知道能不能休息,到了晚上還要繼續盯梢下一個人。
這可是連續六天的工作安排,若真如此鐵人也撐不住,王雄兩人方纔還在討論這件事情,現在問題得到解決且晚上還能休息,當真是求之不得。
帶着兩人回到客棧,給兩人安排房間休息,錢自然算在望月稚子頭上。
晚上躺在牀上的魏定波,心中還在思索,望月稚子究竟是在調查什麼?
又是如何調查的?
她的調查方式到底是怎樣安排,以及調查結果又是如何判斷的?
從進來法租界到現在,望月稚子雖表明了來意,卻沒有將最根本的東西表達清楚,那就是如何調查如何確認?
魏定波很想要掌握這個情報,畢竟如果不掌握此情報,說不定望月稚子都已經鎖定誰是抗日戰士,他還不明所以呢。
但是此刻在牀上思考,卻得不到答案。
至於馮婭晴這裏的情況,魏定波此時自然也無從知曉,但昨日已經提醒過她小心,應該沒什麼問題。
而且對於他這樣的工作性質,不回家過夜不算大事情。
想不明白就只能先休息,第二日一早醒來與王雄等人匯合,後等到望月稚子起來,四人一同喫早飯。
期間望月稚子詢問昨日王雄兩人的調查情況,胡善平將負責記錄的本子交給望月稚子查看。
身上有一個小本子和一節筆頭,負責在調查過程中的記錄,算是情報人員的基本配製。
畢竟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且有幾人能有魏定波這樣的記性,所以大多都是將看到的聽到的內容記錄下來,這樣彙報的時候也方便。
王雄大字不識幾個,自然是胡善平負責記錄。
但望月稚子將本子上的一條消息唸了出來,看似是自己讀出了聲,但魏定波總覺得是讀給王雄聽的。
畢竟字是胡善平寫的,內容王雄不得而知,且也看不懂。
那麼此時望月稚子故意讀出聲,便是讓王雄聽一聽,是否與昨日看到的一致,避免胡善平篡改。
眼看讀了幾條王雄都無反應,望月稚子便知記錄沒有問題,也就沒有繼續。且這分記錄無用,與魏定波和望月稚子昨日看到的大差不差。
魏定波已經看穿望月稚子心思,可王雄還在喫飯,他聽是聽見了,卻只覺得望月稚子是自言自語,根本就沒有往深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