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蟄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陳禾苗失蹤
    軍統與組織之選擇魏定波早有預料,因爲這纔是最正確的選擇,情報工作中最忌衝動意氣用事以及感情用事。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認爲自己處境非常危險,組織與軍統選擇正確,反而是無形中將他暴露,所以魏定波纔要想盡一切辦法利用王雄通知石熠輝,再讓石熠輝穩住馮婭晴,從而度過面前之劫難。

    但一切能順利嗎?

    馮婭晴在組織的安排之下,已經不得已必須要撤離,她一旦撤離日軍豈能沒有察覺?

    此時日軍還未對馮婭晴做出應對,則是是枝弘樹心中認爲魏定波是軍統臥底的概率最小,加之魏定波此前說的話,讓他着急去告訴望月稚子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才能掌握武漢區機關之外的勢力。

    因此還沒有注意到馮婭晴,但是枝弘樹一定會對馮婭晴做些什麼,既然說魏定波是軍統臥底,抓到憲兵隊內一定會用刑審訊,魏定波寧死不屈就抓馮婭晴來,威脅他開口等等。

    一切必須要合理化。

    所以此時日軍對馮婭晴沒有行動,或許是在審訊魏定波,但是今夜還能沒有行動嗎?

    組織也是擔心這一點,纔會立即讓馮婭晴撤離,不敢多逗留。

    至於此刻的望月稚子在做什麼?

    她此先早已找到王雄,說明來意,讓王雄幫自己收編一些武漢街頭巷尾的暗探密探。

    望月稚子出手闊綽王雄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因爲魏定波之前就和他說過望月稚子這個人。

    “魏兄弟呢?”王雄多日沒有見魏定波,現在心裏還有點想念。

    面對王雄的問題,望月稚子沒有回答說魏定波是軍統臥底被關押了,只是說道:“他有事現在脫不開身,你暫且將我交代你的事情完成。”

    “稚子小姐請放心,我在武漢這些時日也算是摸清了一些門道,交給我絕對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嗯。”望月稚子興致不高。

    她去漢口憲兵隊並未見到是枝弘樹,自然知道對方是避之不見,所以跑來機場找望月宗介想要其幫忙,畢竟她認爲如此之快確認魏定波是軍統臥底,事情存在蹊蹺。

    望月宗介聽聞此事心中也是跟着着急,畢竟魏定波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其次則是根據望月稚子的訴說,望月宗介也認爲是枝弘樹此次調查存在一定的問題。

    所以望月宗介給漢口憲兵隊打電話,想要詢問一些事情,雖然此舉不妥有插手憲兵隊調查之嫌,但畢竟是救命恩人且望月稚子也是請他幫忙。

    面對望月宗介的電話,是枝弘樹明白望月稚子一定在他那裏,是枝弘樹不回答望月宗介的問題,反而是在電話之內告誡望月稚子,利用現在的機會,多收攏一些武漢區機關外編人員,好壯大勢力。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枝弘樹的交代她又不能不理會,但這些事情她原本就做不來,此時更是沒有心情做。

    所以想到了王雄這個人,魏定波此前說過。

    剛好王雄就住在機場外的客棧,望月稚子很快就見到了他,給了些錢讓王雄負責這件事情。

    打發走了王雄,望月稚子再度回到機場內,不知望月宗介可還有其他辦法。

    看到望月稚子回來,望月宗介說道:“你以前不是不關心他,怎麼現在因爲他的事情,悶悶不樂。”

    “我是不關心他,我這不是擔心義父的救命恩人死的不明不白。”

    “可憲兵隊調查我們插不了手。”

    “但事情確實蹊蹺。”

    “是枝弘樹此人我有些瞭解,不是空穴來風之人,或許魏定波真的是軍統臥底。”望月宗介心中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是枝弘樹的行爲你該如何解釋?

    “是不是臥底,總要有證據吧。”

    “76號特工總部講證據,還是憲兵隊要講證據?”望月宗介的話點醒瞭望月稚子。

    很多時候要的不是證據,蛛絲馬跡就夠了。

    可若是如此,望月稚子越覺得魏定波是冤枉,心中這口氣自然是不順暢。

    望月宗介是過來人一眼看穿,嘴裏說道:“當日不珍惜,現在後悔莫及。”

    “義父你就不要亂彈琴了,只是我與他有合作,他如此死的不明不白,影響我接下來的工作。”

    望月宗介不願揭穿望月稚子,也知她此時心情不好,不再繼續刺激她。

    “我給司令部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勞煩義父。”

    各方都在有所行動,魏定波在房間內好喫好喝,但是心裏非常焦急。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的求生之道,是不是能起到作用。

    聽天由命!

    這是魏定波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時間的流逝,一切纔會有答案。

    若是馮婭晴撤離,魏定波會恨她嗎?

    自然不會,畢竟她與組織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具體情況,而且還有陳禾苗這個小丫頭在,魏定波也不願意她以身犯險。

    真到了那一刻,他希望只有自己一個人來面對日本人,馮婭晴、陳禾苗、石熠輝都能安全撤離。

    此時正在進行撤離工作的馮婭晴,收到了一條讓她難以接受的消息,那就是陳禾苗失蹤了。

    “禾苗失蹤了?”馮婭晴問道。

    “安排去學校接禾苗的同志,並沒有接到人,學校的老師說被其他人接走了。”

    “學校怎麼可能讓人隨隨便便將孩子接走?”

    “說是有警局證件。”

    “警局證件?”馮婭晴更加迷茫,但是現在不能避免的是,陳禾苗失蹤了。

    被誰接走的也不知道。

    那麼現在該如何撤離?

    馮婭晴不可能這個時候獨自撤離,陳禾苗是她的命根子。

    “我要回家。”馮婭晴說道。

    “你現在回家很危險。”

    “可禾苗很有可能會回去。”

    “我安排同志回去找。”

    “被日軍發現怎麼辦?”

    “有警局證件的人接走陳禾苗,事情肯定不簡單。”

    “所以我更要回去。”馮婭晴現在不能繼續撤退,魏定波救不了陳禾苗也失蹤,這樣她活着與死了沒什麼分別。

    而且兩件事情捱得這麼近,肯定有所聯繫,帶走陳禾苗的人一定是不想看到她撤離,所以她現在必須按照這個人的要求做事,不然陳禾苗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組織同志見狀也知道不能按照原計劃行事,叮囑說道:“他只是帶走禾苗,一定事出有因,所以禾苗肯定不會有危險,你回去之後不要着急,看看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明白。”

    “若是被日軍找上門,你要一口咬定和病虎同志沒有關係,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相信病虎同志不會出賣你。”

    “我也相信。”馮婭晴語氣堅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