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讓諸葛亮靠近,來找她的包括黃菊花在內都被趕了出去。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整日窩在房間的角落裏的地板上,一坐就是一天。
四號也不再理她了,系統像是臨時關閉了一樣。
什麼時候結束呢,雖然沒有多長時間,但似乎過了很久。
她每天掐着手指過日子,一天,兩天,三天......
感受胸膛裏心臟的跳動變得和緩,感受鼻尖的呼吸變得微弱。
有時候連起身喝杯水的力氣也沒有。
還好心絞痛的毛病沒找上門兒,不然對現在的她來說可真是——世界末日。
今天的天氣很好。
陽光明媚,微風正好。
梵小木決定出一趟門,去哪兒都好。
她從來不化妝,但現在的臉白的跟鬼一樣,爲了不嚇到人,還是在脣上點了些胭脂紅。
這種感覺很討厭。
皺了皺眉,拿了一個小斗篷披在身上,出了門。
很可笑吧,在炎熱的夏天披的嚴嚴實實。
她去了學院,一路上到是沒見到什麼人,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在上課,不像她,清閒得很。
梵小木繞來繞去,來到了一個偏僻狹窄的小路上,路邊有石凳,剛好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
取下頭頂上兜着的斗篷,旁邊坐下一個人。
梵小木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
是元歌。
兩人並排坐着沒說話。
如果梵小木現在有力氣的話一定會躲的遠遠的,可她沒有,也懶得很。
她不敢去面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她害怕自己的計劃被揭露,害怕他們踩進自己的陷阱,害怕在最後關頭看見他們就想流淚,害怕離別。
也許只是因爲可笑的內疚加心虛。
“鴆夜...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亂猜的。”,明顯是敷衍。
元歌嘴角彎了彎,卻始終沒有笑起來。
“最近感覺怎麼樣?”
“差到了極點。”
“一個人不害怕了?”
“怕的要死。”
梵小木這麼回答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果真,當下意識去看他的時候,眼裏明顯流露出一絲心疼和擔憂。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讓人覺得噁心。”
元歌回頭,盯着她的眼睛。
“梵小木,這纔沒幾天,你撒謊的技巧就愈發生疏了。”
“是嗎?”
梵小木眼裏滿是嫌惡。。
“你如果沒事就趕緊走,呆在這兒擋了我的陽光。”
元歌擡頭,頭頂的綠樹將石凳周圍的空間遮的嚴嚴實實。
和那些人一樣,他的表情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這是你想要的嗎?”
“是。”
“你...從來沒有動過心?”
“沒有。”
回答的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梵小木......”
“從來沒有,除去這個,我們連朋友、同學都不是,你走在路上,我也走在路上,我們就這麼錯過。......”
元歌垂眸:“我只是在問你有沒有感覺,並沒有奢求其它。”
梵小木接下去,“這世上的萬千人都如此,天天都是這樣,我們之間算什麼?”
“你該不會因爲一點兒的溫存就對我心懷希望吧?”
“那是我施捨給你的!”
“梵小木......”
“我們只是見過......”
“沒了我怎麼了?!”
“沒了你會死!!!”
連空氣都凝住了。
梵小木紅着眼眶,聲音發抖。
“你的傀儡術很厲害...在整個學院裏...你的能力甚至遠超賢者墨子......”
元歌忍不住轉過頭。
“你走到現在不容易......”
“你放心,你不會...死在我前面的。”
梵小木衝他笑了笑,慢慢轉身。
她的出現還真是一種錯誤,在最後的幾天裏,還是老實地待在家裏,別出去噁心人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虧欠着什麼呢,明明最先犯下錯的是她,傷害夠了之後居然祈求他們遠離自己。
“梵小木,你好像心軟了。”
如果讓塗零知道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來上一刀。
付出感情的終究是弱者,而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