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天花板有一瞬間的出神。
黃菊花見她醒來,忙不迭地從椅子上起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試探性地問。
“小木...你...醒了?”
躺在牀上的人怔怔地盯着一個地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黃菊花起身,跑出去去叫隔壁的張大夫。
也只有他在這裏了,其餘人都去了東方曜那裏。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梵小木輕輕的把腦袋縮回被子裏,抓着牀單不停的顫抖。
耳朵裏一陣轟鳴聲,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急促的心跳聲像是要把耳膜震碎。
“反正也死不了,祭祀大人這麼着急幹什麼?”
“......”
“你爲何不拿靈儲做籌碼,讓那傢伙收斂一點?”
“明明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卻又裝的這麼雲淡風輕......”
“那個小丫頭好像跟姐姐做了什麼交易......”
貓耳少女從屋檐上一躍而下,“所有的人都拼了命的保護她,只有她自己不把命當做一回事......”
“祭祀大人......”
“如果她的目的達到了,是不是該給喬月姐姐定個罪呢?”
身穿白色祭祀長袍的女子握緊了手中的權杖,“你們是姐妹......”
喬西幻化成一隻小黑貓,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如果她消失的話,我就認她做姐姐。”
。。。
黃菊花拉着張大夫急匆匆地趕過來,一進門就看見梵小木縮在被子裏,現在是六月天,額頭出了細細的汗,髮絲溼透了粘在前額兩側。
“張大夫,你快給她看看,一醒來就這樣了,我叫她也沒有反應......”,黃菊花把椅子挪開,給他騰出空。
張大夫拉下她的被子,“姑娘,我給你看看......?”
梵小木猛地坐起來,嚇了兩人一跳。
“我沒事。”
屋內站着的兩人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一動也不動。
說這種話,誰肯相信。
“小、小木,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黃菊花小心翼翼地靠近。
愣在那裏的梵小木突然抓住她的手,“東方曜呢?!”
東方曜???
黃菊花縮回手,回頭示意張大夫沒事了,張大夫會意,轉身出去了。
看她熱的滿頭大汗,黃菊花拿來摺扇給她輕輕扇着風。
“小木,你彆着急,他體內有星辰之力,沒有那麼弱的......”
“他醒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看也快了......”
梵小木翻下牀:“不行,我得去看他!!!”
“哎!!!”,黃菊花按住她的肩膀。
“你現在不能過去,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剛醒,還得再恢復一段時間才能下牀......”
其實這完全是藉口,東方曜的身邊有東方鏡在,梵小木這個“罪魁禍首”現在過去的話,一定會被虐的連渣也不剩!
“我好的很,我現在就要去......”
黃菊花一咬牙,“梵小木你可別逼我!!!”
“我力氣大可是公認的!!!”
自己被她五花八綁拴在牀上,手腳都被拷了起來。
房間裏的後門還被她用木板封了起來,她就坐在旁邊,耳朵塞着棉花,目不轉睛地盯着前門。
鐵了心不讓她出去。
梵小木的頭更疼了,耳朵裏的雜音絲毫沒有削減。
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看樣子應該是第二天下午了,既然黃菊花在這兒,那她就等到晚上,就不信她沒有鬆懈的時候。
“小木,我再叫人來給你檢查一下吧?”
梵小木閉上眼,忽略了那張放大十倍的大臉。
原諒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身體裏好像有另一個人跟她爭奪主權意識似的。
腦子裏亂成一片,記憶時有時無,昨天藏書室倒塌後發生了什麼呢,她明明應該記得很清楚的,怎麼......
耳邊黃菊花的叨擾聲越來越遠。
四號斷掉通訊,準備連接梵小木的識海。
按照主人的吩咐......如果她不肯按照進度做任務就要採取強制措施,所剩餘的一個月,其實是最後的截止期限。
抱歉了宿主姐姐,你需要做的只是執行任務,而不是給予他人憐憫,這次他沒有死,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警告。
不要把力氣花在無用的人身上,否則,你將會代替他,徹底消失在這裏。
你知道,我們從來都身不由己。
“滴,系統連接成功。”
“請發佈強制性任務。”
“任務已開啓,檢測到已進行至後階段,宿主精神意識開始強制性下降。”
。。。
梵小木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黃菊花應該是去廁所了。
“四號,給我一把刀。”
“......”
“割開繩子。”
梵小木轉了轉手腕,跑去開門。
嘖,出去一趟還帶鎖門的。
不過這可難不倒她。
梵小木在昏暗的走廊裏轉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那個房間。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確定,也許是......第六感?
門並沒有關,還留着一條縫,大概是有人剛纔進去過。
梵小木手放在門把手上,遲遲不敢開。
也許......四號說的是對的呢。
自己不管站在哪兒,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受傷,她是沒關係,反正死不了,但其他人呢。
她只是簡單的路過,拿到什麼那所謂的碎片就會離開,註定沒有什麼交集。
這麼一想自己還真是可恨,滿身黑暗卻還妄想接近光明。
要不,算...了吧。
大不了自己再賠他一條命。
梵小木縮回手,正欲轉身,卻不小心撞進了某人的懷裏。
擡眼,一雙凌厲的眸子正不耐地瞪着她。
是東方鏡啊。
“你來這裏做什麼?”
東方鏡皺眉,伸出一隻手推向她的肩膀。
梵小木沒有後退。
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裏面躺着的是她的親弟弟,大不了就挨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