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驀然瞪大雙眸,驚恐不已道:“老爺,你怎麼能這般冤枉臣妾?這櫃子是我命人放過來的不錯,但院子中的置辦都是大嫂一人操持的,我如何就動了手腳了?”
這話一出,溫海卻也皺了皺眉頭。
溫杏暖走過去,扶起了二夫人,低聲道:“這櫃子的確有問題,不過母親說得也有道理,興許是後來被人送了手腳,也說不準呢。”
溫杏暖說着話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二夫人的腳下,以及麗姨娘身邊那個丫鬟的腳下。
那丫鬟忽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老爺,麗姨娘,是奴婢,奴婢有罪!這櫃子裏頭的山楂粉是我放的!大夫人捉了奴婢的弟弟,威脅奴婢做的!”
溫海怒問道:“大嫂?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丫鬟哭着求饒道:“大夫人想必是怕二爺生了兒子,會搶了溫家的財產罷了!奴婢也是被逼的,求二老爺饒了奴婢一回吧!”
溫海年近四十,卻只得兩個女兒,而大房,已經有兩個女兒,還有兩個兒子了。
事關子嗣,溫海如何能忍?
“來人,綁了這個賤奴,去大房!”溫海怒斥道。
然而溫杏暖卻緩緩站了出來,聲音沉靜道:“爹爹不可。”
因爲是溫杏暖聞出了這麝香,所以溫海對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器重,他雖然急切對峙,不過卻仍然耐着性子道:“爲何不可?不能再讓這般的毒婦掌家了!”
溫海聽罷,看向溫杏暖的目光多了幾分經驗.
他是武夫,推崇兵法,想不到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居然看到了兵法的影子。
他贊同道:“你這個計策不錯,就依你的辦。”
見他應下,溫杏暖忽然猛然上前一步,掐住了那個丫鬟的下頜,就將一枚藥丸硬餵給了那個丫鬟。
“這是青州專門用來對付刁奴的毒藥,名叫蟲蠱,若是你不聽話,一旦發作,你的肚子就會生出蟲子,然後咬爛你的五臟六腑,再破肚而出……”
不等她說完,那個丫鬟就嚇得面如土色,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四小姐饒命啊,四小姐饒命啊。”
別說這丫鬟,便是二夫人看着溫杏暖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戒備,活像看怪物一般。
此事暫且被溫杏暖押下,櫃子悄無聲息地換掉了。
溫杏暖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看二夫人和那個丫鬟的鞋子。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兩人的腳上都沾了同樣的菊花泥。
她嗅覺向來靈敏,這味道都是一樣的。
所以她覺得,謀害麗姨娘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