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在蘇州城就有聯絡點,江玉郎按照約定,把花無缺留下的玉佩交給了布匹鋪的老闆。那老闆見到布匹後,大喫一驚,趕緊請江玉郎到裏屋去坐。
到了裏邊兒,老闆恭恭敬敬地拿出了錦盒,從裏面抽出一封信來,“江公子,這是少主留給你的信件。”
看樣子,這布匹鋪老闆也是爲移花宮效力的。就連江別鶴都和移花宮有聯絡,名義上也是移花宮的暗樁。可江別鶴實際上不知道是幾姓家奴了。
江玉郎搖了搖頭,打開那信封,只見上面幾行娟秀的字,寫的正是:
江玉郎,慕容淑和慕容九兒性命危在旦夕,我已經封存了二人的心脈,帶她們到移花宮,去請我二師傅救助。你若好轉,請到移花宮來找我。繡玉谷就在......
花無缺在信上也留下了移花宮的地址。原來,這江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繡玉谷,其實就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西南錦城旁的那條溪流一直往前去,闖過瘴氣林,便是繡玉谷了。
只是移花宮之人最恨男子,憐星尚且還好,可邀月這個性子,恐怕......江玉郎想來還有些擔憂。但無論如何,這繡玉谷,他必須去走一遭。
於此同時。
繁花似錦的繡玉谷中,穿過層層迷霧,便是別有洞天。這谷內的風光,叫人難以置信的繁華。
一座座宮殿坐落在谷中,底下是流水,上面則建立着形狀如同花瓣似的建築羣。
這裏就是移花宮,一個只有女子,沒有男人的地方。
在最中央的宮殿中,十里紅紗形成一片迷霧似的美景。一個個貌美如花又年輕漂亮的宮女嚴肅地立在兩旁,最上邊的王座上坐着一個神魔一般美麗又威嚴的女子,她的雙眸間流露着女王一般的氣質。
她就是移花宮的大宮主,有仙魔之體外號的邀月!
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張稍微矮一些的椅子,上面同樣坐着一個女子,相貌與她一樣是絕色,只是臉上的神情就溫和了許多。
“最近江湖上發生了許多大事。”邀月開口對一旁的憐星道,“我讓無缺出去,先要收服慕容家。但沒想到,江別鶴居然敢陽奉陰違,來攪局。”
憐星默然不語,一會兒才道:“姐姐,我看此事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不過江別鶴此人,確實不能重用。”
邀月冷笑道:“江別鶴?他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罷了。如今劉喜已死,朝廷和武林的勢力都要重新洗牌了。”
“無缺最近有些不聽話,做事情總是差強人意的,你要好好提醒提醒他。”邀月對憐星道。
花無缺是她們二人的弟子,但邀月扮演的總是嚴師的角色。
“是,他將慕容淑和慕容九兒帶回來了,但我們要的鐵心蘭和江玉鳳,他卻沒有着落。”憐星又問道,“你讓他把這些女子帶回來,究竟爲的什麼?”
邀月看了她一眼,笑道:“沒什麼,天底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幾個女人都是絕佳的好料子,正適合加入移花宮,爲我們效力。”
憐星暗自嘆了口氣,心道自己這姐姐,自從那一次受刺激後,心理變得極其變態,自己看不慣的東西就要仗着武力去改變,實在是不講道理。
憐星想着,這時,一個侍女過來道:“大宮主、二宮主,少主到了。”
“讓他上來。”
邀月的目光看向單手負後,面無表情的花無缺。
“無缺,我且問你,那一戰到底是誰殺了劉喜?”
花無缺帶着慕容淑和慕容九兒回來後,請求憐星替她們救治。邀月果斷地打斷了,將二女單獨接走了。
花無缺就將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出來。
邀月、憐星略略思索了一下,始終覺得這事情太過蹊蹺了。
“你說,江別鶴那個兒子,江玉郎,竟然能夠讓劉喜亂了分寸?”
“莫非他也有嫁衣神功、吸功**這等手段?”
“一個人,不管他天賦有多厲害,如果是正正經經練功的話,不可能十八歲就達到這樣的高度。”憐星分析道。
花無缺目光一亮。
“這麼說起來,他有一門功夫的路數,似乎和我們移花宮確實有些相似。”
“無缺,你詳細說說。”憐星立刻道。
花無缺眸子轉動,開始回憶起來。
“黃山比武大會那天,他第一次打敗崑崙曲有意的時候,那曲有意便說自己內力似乎消失了。”
“不過他和無缺對決的時候,無缺又沒有察覺到異樣。”
“他只是用了一種極其詭譎的刀法,而後是一門剛猛霸道的掌法,無缺自知不敵,便主動下臺。”
“其後,他的對手都太弱了,他也就輕鬆取勝。”
邀月眉頭一皺:“莫非他和你對決的時候,刻意收斂了和移花宮心法相似的武功?”
憐星點頭:“莫非……他害怕被無缺察覺?”
“……”
邀月和憐星二人沉默對視片刻。
而後相互看着對方,齊齊說出四個字:“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是移花宮遺失的,嫁衣神功第九層心法?”花無缺道。
憐星點頭:“不錯,嫁衣神功第九層已經遺失多年……”
“爲何會在他的手裏……?”
頓了頓,邀月眸光一冷:“江玉郎此人,我們必須得到!”
憐星有些猶疑道:“可……以他一招擊敗劉喜的實力,除非我和姐姐親自出手,不然……”
“既然這江玉郎沒有來招惹移花宮,我們不如暫且先按兵不動?”
相比邀月剛烈的個性。
憐星則性子更爲柔軟一些。
邀月面色冰冷地搖頭,否定她的說法。
“首先,我必須確定移花接木是否在他手裏。”
“其次,即便他手裏沒有移花接木的心法,我也絕不允許有人比移花宮更強!”
邀月的聲音霸道而冰冷。
她爲移花宮而生,將捍衛移花宮視爲自己的宿命和使命。
所以在她眼裏。
江玉郎,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