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忽然有一列騎自狹小的穀道闖入谷中。
“駕駕駕”三聲,他策馬進入客棧中,手中還掂着一個黑乎乎、圓鼓鼓的物件。客棧內正在桌子上喫食的旅客一驚,忽見那人將手上物件扔到了桌子上。
“啪嗒”一聲,新鮮的血液濺射得到處都是。他們擡頭一看,卻是個血淋淋的人頭。
“我們是黃河七大寇!”那爲首之人說道,門外還聽着六個人,正好湊齊這七大寇。
“聽好了,把金銀珠寶全部拿出來,所有女人全部躺下,所有男人全部給我消失。”
好傢伙!這七大寇這意思,是既要劫財,又要劫色了!實在是貪心!
衆人嚇得哆哆嗦嗦,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七大寇爲首的目光掃過場上,心想這些人真是窩囊,都聽說惡人谷中都是惡人,也不見得嘛!
那酒保顫顫巍巍的,手中提着的酒壺灑出許多酒水來。
“老闆娘,快點走、快點走!”
說着,那被稱作老闆娘的女子蜷縮着身子要離開。
七大寇的首領怒道:“我說女人全部躺下,你聾了不成?”
那女子身體忽然僵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匪首陰笑道:“你轉過身來!”
那老闆娘身子顫抖着,從背影看去絕對是個大美女。只見她轉過身來了。
匪首嚇了一大跳,那卻是一張奇醜無比的臉龐,半隻眼睛都被肉糊住了。
“快點走,他們好厲害的啊!”這些個酒店裏的人簇擁在一起道。
匪首擡頭望去,卻沒見一個正常的。
“還不走?”他大聲喝道。
這六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酒店裏靜的可怕。
“走!”
“唰”的一聲,這六個人往上一躥,突然全部消失了。
黃河七大寇嚇得“啊”的一聲,沒想到這些人來去無蹤,武功竟然比他們還要高。
匪首心中一涼,只覺得自己等人這次是小鬼撞上真閻王了。
“啊哈啊哈!”
他們擡頭望去,只能看見黑漆漆的屋頂,傳來一陣陣陰森森的笑聲。
七大寇拔出刀劍,靠在一起,嚇得四處逃竄。
這時,空中忽然落下來四排燈籠,每一個白紙燈籠上面都寫着字,看上去就像是死人頭一樣。
最後一個最大的燈籠落下,卻是寫着一個大大的“奠”字。
他們被這些突然出現的詭異燈籠下個半死,匪首驚慌道:“兄弟們,快跑!”
七人正要奪門而出,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我好餓啊!”
“不要啦?不要啦!”
“不行啊?不行啊。我一定要喫新鮮的手、新鮮的腳、新鮮的心、新鮮的膽,給我喫啊,我餓了......”
只見剛剛酒店裏的兩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給我喫嘛?我好餓啊!”那頭戴布包頭巾的漢子說道。
“忍耐一下啦!這些是賊啊!”一旁的女子說道。
兩人款款向屋內走來?七大寇被逼的往後退去,握着刀的手都在顫抖。這兩個人讓他們感覺到了無邊的陰冷。
“不怕?我喫完刷一下牙,喝口茶。”那男子貪婪道。
“哎呀,你如果吃了他們,就讓人知道了。”那女子有些不耐煩道?“那不就讓人知道?你就是那喫人不吐骨頭的李大嘴啦?”
“什麼,他就是李大嘴!”黃河七大寇此時方纔知道,自己等人是有多愚蠢?一來就遇到了這廝!
當對方走到月光之下,他們這纔看清楚,此人的一雙大嘴實在是恐怖?上面隱隱流轉着血色?似乎是未乾的血跡。
“你就是......李大嘴?”可憐殺人如麻的七大寇?面對真正的大惡人時,卻顫顫巍巍,如同小雞一般。
這七大寇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又見那張血盆大口張開道:
“這樣別人也知道你是屠嬌嬌了。”
屠嬌嬌,綽號“不男不女”,七大寇見她此時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前一秒卻是那個眼睛被糊上的醜婦,實在是叫人摸不着頭腦。
李大嘴說着,一邊往前走,眼睛中流露出一股可怕的殺意。忽地,七大寇中有一個身體一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啊?”李大嘴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其他六個匪寇都往後退去。
“這就死了?”
屠嬌嬌點點頭,“嚇破膽死了,這麼膽小還出來當惡人?”
卻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屠嬌嬌和李大嘴身上散發出的煞氣,會令人神志不清。他們二人的武功境界太高了,這些匪寇不過江湖草莽,區區二流,哪裏能夠抵擋得了他們的煞氣侵襲。
“我不玩啦!”又有一個匪徒受不了了,他汗如雨下,李大嘴這氣勢讓他感覺身臨地獄一般。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在他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自己被李大嘴撲倒後,他用那張血盆大口咬住自己的動脈,然後鮮血迸出來,自己卻又一時半會兒死不掉的場景。
“啊”的一聲,他直接用手中的大刀抹了脖子,鮮血濺在白燈籠上。
“啊!”
還剩下五個人,也是崩潰地大叫,四處逃去。
忽然,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裏撲了出來,他肚大如彌勒佛,看起來十分和善。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那匪寇跪地求饒道。
“哈啊哈!哈哈,好說,好說!”
那匪寇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只見這彌勒佛擡起雙手,捧起他的頭顱輕輕一捏,“砰”的一聲,他的腦袋如一個西瓜一般被捏得粉碎。
這個彌勒佛擦了擦臉上的血,又哈哈哈笑道。
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又一個還來不及顧及自己兄弟,忽然見房樑上吊下來一個滿臉慘白的厲鬼。
這扮相讓他想起了傳說中的白無常,雙腿一軟,他跪倒在地上,正要爬開,又摸到了一人的腳。
擡頭看去,卻是一個滿臉漆黑的厲鬼!黑無常!
這一黑一白二人,一人抓住他的一頭,“嘿”的一聲便將他撕成了兩半。
眼見七大寇如今死得只剩下那老大了,他躲在桌子底下,向着門外爬去,只聽見上邊兒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