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無限武俠世界 >二十四、取劍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兩載匆匆而逝。

    這兩年來,張無忌每日飽受三處丹田寒毒的折磨,靈丹妙藥是進服了不少,可也終如石沉大海。見他日漸憔悴,武當諸子都是暗自神傷。

    宋遠橋不但沒有將二人分開,反倒對宋青書要求更嚴。不但要日日帶着張無忌至書院學經,還要照顧他衣食。宋青書覺着自己所作所爲,就差將“主角保姆”四字刻在額上了。

    宋青書也明白宋遠橋的心思,張無忌這個衰神待在自己身邊是最好不過了。

    宋青書本可以愉快地玩耍,可如今多了個跟屁蟲,說不上什麼感受。

    反正他都被安排了,每日就是讀書、練劍。

    張無忌也無愧是帶有主角光環的傢伙,武學天賦實在是高。武當諸子教給他的功夫,他都能學得有模有樣的。

    起初還不如自己,任由宋青書欺負。後來練了純陽無極功,加上從俞連舟處學了幾門拳掌功夫,已能同宋青書比個不分勝負。

    他也算是奇特,什麼功夫都學,唯獨對劍法不感興趣。

    張無忌七天便要到紫霄宮接受一次伐經洗髓的“治療”,也只有在這時,宋青書才能偷偷地到禁地中去見明月。

    這一日,他提着一個籃子,裝着一壺酒和幾碟冷菜,哼着小曲悠悠然來到崖洞前的小屋。

    除了滿院子各種花色的“豬”,便是石桌前坐着的一老一少。

    “喲呵,今天是怎麼了,一向都是喫白食的傢伙,居然還帶了菜來。”老頭揪着自己的白鬚,嘖嘖嘆道。

    明月仍舊在埋頭努力喫着白米飯,偶爾夾一筷子炒糊的青菜,眼看着那斗大的碗便見了底。

    “不得不說,你的廚藝真是絲毫沒有長進。”宋青書看着石桌那幾個賣相都不太健康的菜餚,歪着嘴吐槽道

    明月卻哼了一聲,繼續專心喫法。

    宋青書將藍中的酒菜取出,默默擺上石桌,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靜坐在一旁。

    老頭打量着他,只見他面無表情,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明月轉了第二碗,也不客氣夾起宋青書帶來的菜餚,道了聲“好喫”,便迅速翻動着筷子,將白米飯大口塞進嘴裏。

    宋青書起初見她喫飯時也十分詫異。這個妮子喫這麼多,可卻不見長高長胖,也是一樁怪事。

    雖然和這二人相識也有兩年,但宋青書仍舊有兩個疑問一直存在心中。一是這老頭的姓名,二是明月這丫頭的年紀。

    “哇,喫的好飽!”明月揩了揩嘴,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又伸手拍了拍宋青書的肩膀,“小子,有什麼要求可以說出來了,我也像你,專門喫白食。”

    宋青書無語,以往練劍雖有蹭過飯......難道她真的以爲自己是爲了那賣相極其糟糕,味道一般般的食物嗎......

    “比劍。”

    宋青書道出這兩個字。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明月心裏早猜到他會這麼說。

    “我今天要拿回我的劍。”

    這兩年來,宋青書和明月打了不下百場,卻多是平手。宋青書估計這丫頭的武功絕對達到了二流以上。

    兩年前的宋青書就已經能夠匹敵三流境界的武者了,此前殷梨亭輸給自己雖說有放水的成分在裏邊,但後來經過比劍大會後,宋青書對劍道的領悟更上一層。

    “這麼有信心?”明月看着一臉淡然的宋青書,他稚嫩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俠客的風采。

    “好,雖然吃了你的東西,但我還是會認真對待的。”明月說着,又拿起酒壺往嘴裏灌了一口。

    這黃酒微甜,味道卻是不錯。

    “喫飽喝足,正好舒展筋骨。”

    明月拔出插在樹上的劍,跳到空地上,又踩死了幾株野花。

    那裏本是一片花草茂盛的山頭,但因爲二人長期的破壞,已經淒涼的謝了頂。

    明月的握劍姿勢永遠是那麼的隨意,似乎總感覺不到她的認真。

    十四歲的宋青書明日就要參加傳薪儀式了。這標誌着他將真正束髮,從一名道童變成武當正式的三代弟子——一名並不專業的道士。

    武當信奉的是南方道門,並沒有北方那麼多的清規戒律,也不忌嫁娶。

    宋青書想張三丰之所以將武當作爲道門的一支,大概是爲了給門派找到信仰。一個武宗需要不單單是巨高的武力值,跟需要可以代代相傳的信仰和歷史淵源。

    武當派創立不過百年,而少林背靠佛門便有千年歷史。所以他纔會拉上比禿驢歷史更久的道家。

    “你今日若是沒有新招,頂多再多撐幾手,還是過不了關。”明月挑飛了宋青書的劍,二人甫一交手,便已經糾纏了百餘招。

    “這是自然。”

    兩年來,宋青書每日練劍,又常到丹方討要強筋壯骨的溫補方子。雖然經脈閉塞仍舊無法練出真氣,但以外家法門錘鍊,也讓他的氣力和身子骨都強健不少。

    他每次都是敗在自己力竭之時,卻是因爲沒有丹田內力支撐的緣故。

    太乙玄門劍,無論名字還是內容,都是平平無奇。宋青書起初也是這樣認爲,但待他練了無數次後,才發現所謂大道至簡。

    劍招無有繁簡之差別,武術不是耍雜技,講究的是一擊斃命。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一點東西,但又虛無縹緲,總是抓不住。

    武當現有的劍術他學了個遍,但總還缺點什麼才能讓他徹底悟出,是已到了瓶頸,再練下去也於事無補。

    “這小子的劍術竟能在短短兩年間達到‘入微’之境,果真是個劍道奇才。”老頭坐在一旁撫着長鬚喝着小酒,心中暗自嘆道。

    “就到這裏了。”宋青書僅存有三分力氣,再纏鬥下去,自己又得敗下陣來。

    他是故意與明月纏鬥,也是爲了磨鍊自己的耐力。

    這力氣也是越用越大,他在此處消磨乾淨,回到紫霄宮又去請丹方的丹藥服下。這樣方能起到增加體力的最佳效果。

    此前與明月比試,他都是模仿明月的劍勢,自己並沒有更高明的招數。

    但在朝陽臺上看了兩年多的朝陽,近來他才捕捉到了那一絲紫霞的意味,自明月而發,想到了另一種獨特的劍勢。

    “明月是至陰,以陰相對,自然無法勝之。”宋青書心下想到,又問明月,“你知不知道,月光來自於哪裏。”

    明月“嗯”的一聲疑問,轉眼一劍劈來,帶着一股寒意,正是明月劍勢。

    “月,因日而起。”

    宋青書說着,也是一劍斬去。

    因日而起?明月一愣,一旁的老頭驚得連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宋青書這一劍卻不再是明月劍勢了,而是某種至陽至剛的威勢,正是來自於朝陽臺上每日見到的初升旭日。

    “以日光克月華,以陽抑陰,卻是要看哪方更強了。”老頭說道。

    陰陽相生相剋,卻無有絕對。究竟誰克誰,還得看誰更強勢。

    “咦,不對!”

    明月和老頭同時一驚。

    宋青書的劍勢雖裹挾着朝陽的意氣,卻與明月相當,二者相抵,依舊不過是平分秋色。

    但其豈知他這日光之中更是暗藏着月華,這是一招雙劍式!

    明月堪堪抵消他第一劍日華之勢,第二劍又從日華中生出,卻是月華之勢!

    可明月已無抵擋的時機,那劍輕輕飄過,將她的幾縷青絲斬斷,還在額頭留下一道劍痕。

    鮮血流了出來。

    她趕緊從懷裏掏出藥粉散在自己手中,又敷在額頭上,呲着牙,眯着眼,疼得直叫“哎喲”。

    這傷口卻只是皮外傷,藥粉散上去,立馬止住了血。

    “小子,你下手真狠!”老頭沉沉地說道,看樣子似乎想要打宋青書了。

    “別!我輸得起!”

    明月趕緊伸手製止了老頭。

    “你贏了,劍還你。”

    明月一個縱身跳到禿樹上,從樹幹上取出一把灰塵撲撲的劍來,正是宋青書那把傳家寶劍。

    宋青書接過寶劍,正要和明月道歉,不想她直接背過身回到屋子裏,“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你可以走了。”老頭知道丫頭生氣了,冷冷地說了一句,將壺中的酒一口喝乾,坐到一邊也不再搭理他。

    這......

    不是說輸得起嗎......宋青書搖搖頭,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就連小姑娘都是深不可測啊。

    宋青書也不再自討沒趣,辭了此處回到紫霞宮。

    次日,武當的傳薪大典正式開始。

    所謂傳薪,取自薪火相傳之意。武當承襲全真道門南派,雖已道俗合流,卻仍重視道門的典儀。

    武當七十二峯中,不習武功而潛心修道者不過二三,然其亦頗爲張三丰等武當派弟子所敬重。在張三丰入武當之先,這些道修便已在此。

    主持今日事宜的乃是清微道長,他年過九旬,是武當山中除張三丰外最年長者。他雖不習武,一心修道,卻也身體康泰,上下陡坡健步如飛。

    “籙生從三皈九戒,發十二願,禮畢,既入道門。”清微在高臺上神叨叨地念完,底下數十個道童一起受度。

    有人替他們將頭髮束起道髻,便標誌着他們都正式成爲了的武當核心弟子。

    宋遠橋在一旁,看着身高七尺的宋青書,內心也是百感交集。他又做爹有做娘,終於將這孩子拉扯大了。

    如今將髮髻梳起,也有了幾絲大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