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狠踹上臥室門,袁悅整個人被丟進大牀,身體一陣上下晃動,神智更加迷離。她喝了不少酒,這會兒精神不清醒,染上幾分醉意。
“懷禎?”袁悅仰起頭,望着俯下身靠近的男人,眼底倒影的那張俊臉逐漸清晰起來。不對,這個男人不是霍懷禎。
“你……”袁悅動了動嘴,臉色瞬間變的緊張謹慎,“霍北申,我喝醉了,剛剛認錯了人,你可以出去了。”
呵,霍北申?
她剛剛嘴裏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時,語氣溫柔的很,怎麼轉眼到他身上,就連名帶姓的一臉嫌棄?!
“喝醉了?”
霍北申上半身只穿件白色襯衫,他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袁悅微微擡起頭,視線不自覺順着男人健碩的胸膛,一路蔓延。
意識到什麼,她慌張的閉上眼睛,心跳猛地加速,“對,我喝醉了。”
“喝醉了還能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那你確實醉的很厲害。”
男人的話格外毒舌,袁悅咻的睜開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霍北申望着袁悅逐漸憤怒的情緒,心底的寒意更深,“霍懷禎的人早就燒……”
不等他說完,袁悅憤怒擡起手,可惜霍北申早有防備,五指併攏後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霍懷禎死了,已經燒成灰了。”
眼見袁悅眼底迅速凝結起來的水霧,霍北申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削減,反而越燒越烈。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提起霍懷禎,她總是一副情深不已的模樣。
有那麼情深嗎?他偏就不相信!
刺啦——
袁悅只感覺肩膀一涼,緊接着她身上的白色長裙被撕開。男人溫熱的手掌落下來,瞬間令她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不可以!”
袁悅下意識併攏雙手,護住肩膀,可是男人手勁很大,她雙手很快被禁錮,再也動彈不得,“霍北申,你不可以,不可以!”
心底某種情緒,彷彿在一瞬間爆發。霍北申黑沉的眼眸陰霾,他盯着懷裏的女子,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軟化。
“滾開!”
“不許碰我!”
袁悅瘋狂掙扎,冷汗順着額頭滴落下來。那瓶酒的後勁,這會兒在巨大的驚嚇中全部散去,手腳動彈不得,她這才發現霍北申的力量如此強大。
強大到令她無法抵抗。
“不要!”袁悅突然鼻尖發酸,手腕處掙扎的火燒火燎,眼淚不自覺滾出眼眶,“霍北申,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瘋了是不是?!”
她的聲音哽咽,掙扎的力度逐漸減弱。霍北申低下頭,看着她通紅的眼睛,聽到她的低語,心尖微微顫抖了下。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爲什麼?
霍北申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俊臉的神色緊繃。當年第一次遇見她,他就知道,她是袁家的千金,是袁明志的女兒,是他的仇人。這些年來,他隱忍,他堅持,他一點點豐滿羽翼,就是爲能有一天,讓那些曾經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惡人,付出代價。
這些年來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加深着對那些人的憎恨,從沒動搖過。可唯獨對袁悅,自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他就發覺,他無法恨她。
對於袁悅,他始終無法狠心。
如同此刻,只要看到她的眼淚,他情不自禁就會心軟。
須臾,霍北申鬆開雙手,他直起身,沉着臉大步離開。
碰!
臥室門再次響了聲,是男人打開門離開。袁悅整個人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她下意識用雙手環抱住自己,整張臉埋進枕頭裏。
她與霍北申相識多年,但這麼可怕的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翌日早上,袁悅睜開眼睛時,窗外已經大亮。昨晚她哭着睡着了,這會兒眼睛都還紅腫,臉色很憔悴。
她簡單洗漱下,換了套衣服走出臥室。
樓下客廳中,有說話聲,袁悅停下腳步,那聲音是她熟悉的。
一大清早,羅倩急匆匆從南城趕來,還帶着不少行李,“這棟房子好大啊,裝修也好漂亮。”
霍北申坐在沙發裏,目光淡漠,“還可以。”
“伯母擔心你一個人在雲市沒人照顧,所以讓我來陪陪你。”羅倩轉身坐在沙發裏,笑着往男人身邊靠近過去。
霍北申正襟危坐,對於羅倩的話沒什麼特別反應,“母親想的周到,你以前沒來過雲市吧,這次正好過來逛逛。”
“真的嗎?”聽說霍北申同意讓她留下,羅倩興奮不已,“好啊,那我一定好好逛,聽說雲市這裏有很多訂製店鋪,正好我也準備訂婚的東西。”
“北申。”羅倩心花怒放,完全沉浸在男人的寵溺中,膽子也大起來,撒嬌道:“我要住哪個房間?”
管家站在邊上,正欲開口,忽然看到男人遞來的眼色。
“你住酒店。”
“啊?”羅倩眨了眨眼,“我爲什麼要住酒店?”
“這裏沒有多餘的房間。”
沒有多餘的房間?羅倩心中詫異,心想這麼大的別墅,房間少說也有十幾間,怎麼會沒有多餘的?
霍北申目光平靜,道:“這裏地處偏遠,距離市中心不方便,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一家最好的酒店。”
“可是……”羅倩動動嘴,剛想說什麼,卻見霍北申冷下臉,朝她笑了笑,“怎麼,不願意?”
“不是!”
男人嘴角忽然揚起的笑容,令羅倩意識到危險,她擺擺手,臉色僵硬道:“住酒店也不錯,我還沒住過雲市的酒店呢。”
“來人,給羅小姐安排最好的酒店。”
“是。”傭人走上前,直接拎起羅倩的行李箱,毫不留情搬出別墅。
這架勢分明是趕人,羅倩縱然心裏不願,但也不敢矯情。她拎着包站起身,卻在此時,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白色身影,上了二樓。
那是袁悅。
羅倩咬着下脣,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好啊,這哪裏是沒有多餘的房間,這是嫌棄她礙眼吧?
她這個未來的霍太太要被趕去住酒店,可那個袁悅卻能住在這裏?果然啊,霍北申對那個女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