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腦中如同有一個巨棒在瘋狂攪着。
攪得他腦中亂如麻。
攪得他已經無力思考。
席予霆的生母，什麼都知道。
席予霆，也什麼都知道。
原來這個兒子竟是很清楚，茉莉是他安排的一枚棋子。
他自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可卻沒有想到......
良久後，席澤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予霆，你既然都知道，爲什麼從來不曾和父親說？”
“若能夠讓父親安心，何必說破。”
“那你明知道茉莉是一枚棋子，爲何又要愛上茉莉？”席澤想不透，想不明白。
席予霆沒說話。
這個答案，他不打算告訴席澤。
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他只想告訴茉莉一個人。
雖然茉莉已經死了。
瞧見席予霆不語，席澤沒有繼續逼問。
他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直冒金星。
席澤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重重敲擊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好轉。
再次看了席予霆一眼後，席澤轉身踉蹌走了。
他的大腦實在太亂了。
他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否則這混沌的大腦幾乎讓他分辨不清，他應該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他必須恢復冷靜。
而等席澤踉蹌走後，席予霆的眼神又落在了水晶棺裏的茉莉臉上。
那黑眸中，又恢復了淺淺的溫柔和眷戀。
隔門內，席寒城的眼眸卻是猛然一縮。
剛剛席予霆和席澤的對話，他是全部都聽進去了。
席寒城大爲震撼。
在這之前，他已經從何以言口中得知，茉莉是席澤派來監視席予霆的一枚棋子。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席予霆能夠成爲席澤的兒子，竟然也源於席澤的算計。
席予霆的生母，純厚溫良。
而她孕育的後代，大概率也是純厚溫良。
這竟然就成爲席予霆誕生的理由！
席澤啊席澤！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簡直就是機關算計！
連自己兒子的出生，自己的妻子都算進去的男人，他的心思到底多麼深沉，多麼可怕！
席寒城的頭皮不由發麻。
他忽然想到了他的母親，他的誕生。
席澤這麼一個男人，選中一個女人和他生兒育女，現在看來絕非是簡單的男歡女愛。
所以席澤選中他的母親，讓他誕生，又有什麼樣的計劃，什麼樣的目的？
一想到這裏，席寒城不寒而慄。
他越發覺得，席澤的真面目必須儘快揭露出來。
否則這麼拖下去，只會有更多的人受傷害。
思及此處，席寒城黑眸閃過一道凝光。
他今天來，本來只是僅僅想看看席予霆。
並無從席予霆嘴裏探聽什麼，或者勸說席予霆和他還有何以言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打算。
但現在席寒城改變了主意。
在聽到剛剛席澤和席予霆一番對話後，席寒城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坦誠布公和席予霆好好談一談。
而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席寒城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