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並無大礙，但因爲臉砸在了桌椅上了，臉上被磕出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如同蜈蚣一般，盤踞在凌夜原本好看到驚人的臉上。
而到了這時，凌夜的養母終於爆發了。
她忽然捶起拳頭拼命砸在凌夜的養父凌橫生的身上，邊砸何如就絕望哭喊道：“都怪你啊！都怪你啊！如果不是你好好地去追什麼毒販！夜夜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夜夜都被你毀了！這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啊！你個混蛋啊！”
凌橫生聽了淚如雨下。
幫着緝毒警察一起追擊毒販，他立了一等功，受到了很多嘉獎。
可他的兒子，卻爲此失去了一條腿。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要這些嘉獎。
那天，他寧願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可人生沒有如果。
而見父母都淚如雨下，凌夜小小的心揪了起來。
他再次伸手爲父母擦去眼淚。
凌夜眼睛紅紅說道：“媽媽，你不要怪爸爸，爸爸是警察，這是爸爸的責任。”
“夜夜也沒有被毀掉，夜夜好好的，只要爸爸媽媽好好的，只要這個家好好的，夜夜就也好好的。”
“……”
聽着凌夜這麼懂事的話語，何如和凌橫生是抱頭痛哭！
這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啊！
兩個人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他們一定要想辦法，無論怎麼樣，都要恢復凌夜的雙腿，讓凌夜和正常孩子一樣可以行走，不要讓他坐在輪椅上，和別的孩子不一樣，被別的孩子嘲笑。
是因爲有別的孩子罵凌夜是殘廢，凌夜才和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
關於凌夜和另外一個孩子打架，幼兒園老師只通知了雙方的家長。
而兩個人真正打架的誘因，無論是月牙或者樂樂都很清楚。
月牙去找老師，她哭着向老師和凌夜求情。
她說是因爲她，凌夜才動手的。
如果老師要懲罰，就懲罰她。
老師哪裏會懲罰，安慰了月牙幾句，就讓月牙出了辦公室。
而樂樂就站在外面。
此時三歲多的月牙，一張圓圓的小臉有些胖乎乎，而一雙原本應該寫滿童真和歡樂的烏溜溜大眼因爲悽慘的身世而帶着幾分委屈可憐和迷茫。
這讓月牙身上有股同齡孩子沒有的特質。
看到哭得滿臉淚水的月牙，樂樂很內疚。
因爲她很清楚，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因爲是她。
樂樂終於走了上去，她對月牙說道：“月牙，對不起，是我和別的小朋友說了你沒有爸爸媽媽，他們纔會笑話你是野種，我錯了，月牙，是我的錯。”
月牙一愣。
樂樂又說道：“月牙，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說了，我們還是好朋友好不好？”
說這句話時，樂樂眼中充滿了歉意。
她忽然伸出了小手，握住了月牙的手，懇求說道：“月牙，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月牙看着握住自己小手的手，本來有些生氣的心，忽然就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