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七年裏,直隸的天氣早就被攪的混亂不堪,奇怪的狂風暴雨時常襲來,在本應該是夏天的五至八月份天降大雪,有時候可能前頭下了大雪,這後天就突然炎熱入夏。
這個克隆地球,除了直隸這河北地區,京城以北的燕山山脈情況極爲惡劣以外,漠北地區也已經因爲濃霧而成爲一處不毛之地。
當然這只是在東亞的情況,七年間,世界各地也因爲天災人禍而在苟且偷生,尤其是歐洲,因爲歷史信息鏈被破壞,導致工業革命的土壤消失,之後的殖民時代也未能發生。
克隆的地球從此與主世界的歷史徹底脫鉤。
全新的歷史信息鏈正在搭建當中,當然一切正朝着子魔所希望的方向走去。
城鎮內,暴食扶着腳還發軟的李阡陌正往城門方向走,如今的氣候就是如同夏秋交替的季節,室外氣溫普遍高於二十八度。
“這邊也是可以,隨便一個小鎮都能建起這樣的磚牆!”
扣着李阡陌的腰,暴食找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慌。
“正常,有些村莊都建起了土胚牆,還有炮樓呢,這個算什麼?”
李阡陌艱難的走着,並沒有感覺到暴食的尷尬。
“那什麼,我覺得我得找點喫的了!”
暴食因爲空腹感愈發嚴重,此刻意識已經開始恍惚了起來。
尤其是轉頭看到了李阡陌那雪白修長的頸脖,兩眼發直,偷偷的嚥着口水。
“你幹嘛?”
李阡陌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扭頭看向暴食。
暴食急忙別開頭,不讓她看到自己那逐漸失控的表情。
李阡陌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對暴食的一點情況也早就瞭解,聽暴食說找喫的她也意識到了問題。
“你能撐住嗎?”李阡陌掃視周圍,焦急道:“這附近怎麼找食物呀?”
暴食此刻已經逐步出現幻覺,因爲他已經接近一個時辰沒有進食,在烈日下,在暴食的作用下,畢冉那臉皺成一團。
他正在和慾望坐着鬥爭。
“你說話呀?”
李阡陌已經感覺到畢冉的身體出現微微的顫抖。
“……可以的話,你,你現在儘可能的獨自跑出我的視線以內。”
暴食莫名其妙的回覆讓李阡陌詫異不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面容扭曲的暴食,此刻突然脫力跌坐下來,帶着兩腿發軟的李阡陌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狀況不對,李阡陌焦急的看向暴食,只見此刻的暴食,雙眼在亂轉,臉上的肌肉不斷的在抽搐。
從未見過暴食這副模樣的李阡陌被嚇了一跳,她剛想問暴食究竟怎麼了的時候,暴食突然伸手抓住她的雙臂,亂轉的眼珠子穩定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李阡陌,雙眼的瞳孔在李阡陌的驚愕中慢慢的縮到最小。
“哈……!”
低聲嘶吼般的哈氣聲從暴食那流着哈喇子的口裏傳出。
“等等,你抓疼我了!”
“你究竟怎麼了?”
徹底失去理智的暴食哪還聽的進去李阡陌的問話,他的嘴角向兩邊咧開,口慢慢張大,上下整齊潔白的牙齒粘連起晶瑩剔透的唾液。
“吼!”
一聲嘶吼,暴食已經用力的將李阡陌扯了過來,大口張到極致,朝着李阡陌的臉啃去。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李阡陌臉色煞白。
“不要呀!”
李阡陌伸手頂在畢冉的胸口上,而眼前就是張口亂吼亂咬的畢冉,她被嚇得臉色煞白。
“醒醒呀,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李阡陌拼命的掙扎,但是畢冉的雙手力度過大,她根本沒辦法掙開。
幾乎貼在李阡陌臉前的大口在張開咬合的過程中,噴了不少的口水到李阡陌的臉上。
讓原本還在虛弱狀態下的李阡陌更加無力抵抗。
李阡陌很快就被壓的倒在地上,地面的石子壓在她的後背,讓她疼的皺起了眉頭。
如瘋狗一般的暴食因爲一時半會咬不到眼前的食物,發狂的亂抓亂撓,李阡陌的衣服被抓爛,白皙的肌膚在空氣中暴露,甚至因爲暴食的亂撓,李阡陌的肩膀被撓出數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
遭遇瘋狂摧殘下的李阡陌,已經在驚恐和委屈中從眼角出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縱然他知道這不是暴食故意爲之,但她也因此被徹底的驚嚇到。
“想不到,想不到會這樣……”
已經筋疲力盡的李阡陌感覺自己已經撐不住,在雙手即將完全脫力的時候,別過頭閉上了眼睛。
失去阻力後的暴食,一口咬在了李阡陌雪白修長的頸脖上。
嗯的一聲,被牙齒生生劃破皮膚的李阡陌,因疼痛而呻吟。
緊閉雙眼的李阡陌以爲自己死定的時候,畢冉的身體突然側飛了出去,並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房屋裏。
轟的一聲,房屋倒塌的聲音傳來。
李阡陌在錯愕中睜開雙眼,莫名其妙的看着煙塵四起的房屋。
“真沒出息,居然會因爲這樣而失控!”
煙塵裏低沉的罵聲傳出,這聲音雖然低沉並且充斥着刻意壓制的怒氣,但是李阡陌還是能聽出是畢冉的聲音。
煙塵慢慢散去,灰頭土臉的畢冉現身於倒塌的房屋裏頭,而此時的他正單手擡起一截斷牆,將壓在牆下的斗笠拿出,並吹了吹。
李阡陌眼含淚珠的看着,灰頭土臉的畢冉將身上的塵土拍掉,並大步從廢墟中走出。
見畢冉向自己走了,李阡陌驚呼的蹬腿後退,脖子的疼痛告訴她,眼前看似熟悉的人究竟有多危險。
“嘿,別怕,我不是暴食!”
已經被暴怒接管身體的畢冉,此刻揉着自己紅腫的右臉,大聲對李阡陌道。
“你別過來!”
李阡陌如驚弓之鳥一般,喝止暴怒。
“哈?”暴怒在李阡陌喝止聲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姑娘,我可是好心的想過去看看你有沒有事呀?”
“不,不用!”
李阡陌身上的疼痛讓她瞬間感覺到委屈,她咬牙撐起身體,坐在街道上曲起雙腿,雙手抱着膝蓋,埋頭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