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新,這是一片宮殿羣,其中央最大的建築接近六十米高,佔地面積兩萬平方米。
石條搭起來的斗拱,巨大的石制屋檐,一個接近梯形堆疊而上的建築,四周都立着雕龍的大石柱。
但通體灰黑的沒有施加任何彩繪的建築,從遠處看起來非常的詭異,有一種陰曹地府,閻王殿的感覺。
主建築裏面非常的空曠,沒有隔間,周圍除了平整光滑的地板之外,沒有任何的裝飾品以及傢俱,高高的屋頂上吊着一面紅色、用小篆書寫大大的琢字的豎旗,一共八面,分爲兩排。
大殿最深處有一個用一整塊石頭雕琢而成石椅,中間坐着一個瘦小的人,這個人對於這個空曠的內部空間來說,就如同一直螞蟻一般。
從這個大殿的門口走到石椅的位置需要數千步,因爲沒有任何的採光,沒有任何的光源,整個大殿內昏暗一片,從門口是看不到大殿的最深處。
嘻嘻哈哈的詭異笑聲傳來,其迴音在空曠的殿內迴響着,輕盈的腳步聲在這個大殿內也能產生迴音。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那六千人已經進入改造的程序。”
這個是琢喜那帶着少女只能卻又輕佻高昂的聲音。
兩點紅光並排着從殿內的深處亮起。
“扣扣……”兩聲輕響
費琢此刻的聲音尖銳中帶着一點沙沙的感覺,不似過往那般純淨,聲音已經帶着雜質,空曠的大殿隨着費琢的聲音傳出,亮起了詭異的猩紅色的光,整個殿內如同沐浴在血海之中。
“很好……?”
終於琢喜走到了距離石椅五十米的地方,猩紅的光芒中,終於看到了三年後費琢的姿態。
他端坐在石椅上,神情頹靡,身體側向右邊,頭歪着,由右手手指曲起頂着太陽穴,散發出極爲消極的氣息。
費琢此刻眯着眼睛,頭髮向上輕柔的飄動着,身上穿着寬鬆的黑色長袍,猩紅的光源都無法掩蓋他那蒼白的臉色。
“耿精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費琢每一次開口,都拖着長長的尾音,聲音裏面充斥着慵懶和疲憊。
琢喜總是不自覺的發出詭異的笑聲,灰白的皮膚映着猩紅的光,讓她看起來愈發地像修羅地獄裏面跑出來的惡鬼。
尤其是那咧到耳根的笑容。
“主人,耿精忠現在找到了一千位超能人,按照您的指示已經派了六人組進行管理和指揮。”
費琢雙眼微微睜開,鼻腔放出慵懶的鼻音:“嗯……”
倦怠的他緩緩的開口道:“既然已經完成了準備,那就讓耿精忠率軍直接攻入京城,所到之處皆要做到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哇啊……”
“嘻嘻嘻……”
低沉收斂的笑聲,彷彿在刻意壓制的癲狂裏帶着呼之欲出的狡詐。
“……”
“憐憫已經死在昨天,死在了小嫣形神俱滅的昨天。”
“今天和明天都將是充斥着毀滅和絕望的黑日。”
聲音在空曠的殿內一遍又一遍迴響着,漸近漸遠,彷彿千萬惡鬼盤踞在大殿內的每一個角落。
……
……
陝西興安府境內,雙河關。
幾名身穿黑色勁裝的人在附近的丘陵山地的密林裏面前行。
“還有幾百米我們就到前面棧道,到時你們快速清點吳軍的人數,回報給統領大人。”
帶頭的一位便向前跑,便朝身邊一同行動的同伴指揮着。
不多久,幾人穿過一片密林之後,便看到在山腰間狹長蜿蜒的棧道,棧道上溼潤泥濘的路面滿是鞋印。
那頭領皺着眉頭嘀咕道:“難道我們來晚了?”
接着又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他耳朵動了動,急忙將身體趴低,他口裏發出清脆的鳥聲,附近密林裏面開始騷動。
成羣的各種鳥類都飛出,似乎是被他那一聲鳥聲所指揮。
成批的鳥圍繞在棧道周邊。
只見這時棧道上一羣身穿紅藍相見的制式服裝的士兵排着長龍跑步前行,這些士兵的衣服款式獨特,形式上接近國民革命軍時期的藍色軍服,頭上帶着是大檐帽,身後揹着包裹,和一隻長長的類似於步槍的火銃。
“這些就是吳三桂那些棄甲輕裝的輕步兵,所謂的精銳中的精銳?”
頭領嘀咕着,而他身邊的手下說道:“頭,這些連甲都不穿,而且刀劍長槍都沒有的也配叫兵?”
“如此簡陋,戰鬥力堪憂呀!”
頭領聽手下在吐槽,忍不住的罵道:“放屁,千萬不能輕視他們。別那麼多廢話,趕快用你過目不忘的能力清點他們的人數。”
“是!”
說完,那手下急忙挪向前兩步,盯着棧道上過去的士兵,嘴裏不停的在念叨着。
大概一個多小時過去,棧道上這一批士兵終於全部通過,那手下喃喃過之後,對那頭領報告道:“頭,總共兩萬一千三百七十二人,而且是已經包括那幾個騎馬的了!”
那頭領嘟囔道:“兩萬多人,之前那腳印,也就是這個棧道至少已經率先通過了一批人,這至少是第二批,或者是第三批。”頓了頓又道:“暗地裏從這棧道急行軍,偷偷摸摸的一定是可能是要進攻哪裏,我們必須快速彙報給統領大人,這個情報對皇上至關重要。”
這時候林裏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你們彙報不了了!”
那頭領驚道:“糟了,被發現,我們快撤!”
“哼,撤?”
“我看你們往哪裏跑,粘杆處的狗腿子!”
接着林裏的樹木騷動,幾道聲音在雙手快速移動,那頭領急忙張口發出嘹亮的鳥鳴,瞬間密密麻麻的鳥盤旋在林間。
在高空中一直黑毛的老鷹衝入林中。
“我用這些鳥朋友給我們掩護,乘機快跑!”
頭領讓自己手下的幾個人乘着鳥在盤旋阻擋未知敵人的時機,快速脫離,但幾道透明的刀刃樹上斬下,一大片鳥被切成兩半,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