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造皇風雲錄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九靈山的蒸發
    六月二十五

    浦江縣,浦陽江,兩岸集結大批軍隊。

    而對岸大批身穿身穿紅衣鐵甲的軍隊,分爲一個個小隊乘着竹筏冒着炮火和箭雨強行渡江,不少的士兵從竹筏上被箭射中而落在水中。

    但乘坐竹筏的士兵都舉着盾牌,抵擋着射過來的箭。

    兩岸都在開炮互轟,時不時的有炮火轟到竹筏上,把竹筏上的人都給炸飛。

    江上時不時炸出水柱。

    “給我全力過江,殺了對岸那些清狗!”在江岸邊,一名將領冒着炮火的安排士兵上竹筏。

    而在浦江縣方向的對岸,身穿藍衣,披着黑色皮甲的清兵排着一排火炮,不停的裝彈,點火。

    不少的士兵都在拉弓舉射弓箭,他們都半跪着,而其他的士兵在不停的搬運着箭,以保證大密度連續不斷的箭雨。

    曾養性坐在戰馬上遙望着江邊的渡江之戰,將對岸的清兵的防守穩如泰山,火炮和箭彷彿不要錢一般的傾灑向自己的士兵。

    恨的牙癢癢的罵道:“我說之前怎麼將那麼多的縣城讓出,原來真的是有陰謀,這浦江恐怕是彙集了整個金華府的戰備支援了!”

    李德召皺着眉頭道:“這樣強攻,對我軍來說損耗太多了,這樣下去還沒消耗他們掉他們的火炮以及箭栩,我們這邊的十幾個前鋒營就全打沒了!”

    江元勳從炮火營前跑回來,透着炮火的轟隆聲喊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補給短缺,不能夠這麼消耗,要在七月初攻打杭州的話,支援過來的補給起碼需要十幾天,將軍,我們不能這麼打!”

    曾養性問身邊的白顯忠:“那個上神培養出來的人呢?”

    白顯忠搖頭表示不知道,而李德召嘆息道:“那些人不歸我們調令,現在我們根本叫不動他們,說只接受上神的調遣,就算大元帥過來也沒用。”

    曾養性破口罵道:“豈有此理,這些人究竟是誰的人?”

    而在空中突然一陣強風吹來,在他們前方落下一隻血色巨鷹,其背上就是之前去杭州探查情況的費琢。

    幾位將領見到費琢之後,急忙下馬拱手行禮道:“參見上神。”

    費琢直接對曾養性說道:“暫且停止進攻浦江縣!”

    聽到停止進攻之後,所有將領,包括李德召在內都一臉震驚,曾養性急忙追問道:“上神爲何放棄進攻浦江縣?”

    費琢從鷹背上跳下,血鷹化爲鮮血融入自己的身體,轉身指着對岸道:“浦江是金華進入杭州最後的關卡,但現在嚴州三都鎮方向有行軍動向,紹興諸暨縣亦有大規模行軍的動向,只怕我們就算拿下浦江縣城,也已然掉入他們的圈套之中。”

    曾養性被費琢的情報嚇了一跳:“果不其然,清軍果然有陰謀,他們是想誘我們深入現在九靈山將我們全殲?”

    費琢哼了聲道:“你的反應還挺快?”

    曾養性急忙回道:“上神,末將愚昧,差點中了清軍的圈套。”

    費琢似乎並不喫這一套,神情冷峻的斥責道:“那還楞着幹嘛,還不宣佈暫時退兵?”

    所有將領急忙抱拳應道:“遵命!”

    接着曾養性示意白顯忠和江元勳下令撤軍。

    不一會兒,戰場上想起了停止進攻的嚎叫聲,雙方都聽到這個嘹亮圓潤的聲音,這意味着這一場艱難的戰役得以暫停。

    士兵們都鬆了一口氣,而在對岸的清軍也停下來了炮火的傾瀉。

    浦陽江兩岸遍佈了密密麻麻的坑洞,還有戰亡將士的殘缺屍體。

    江水被將士的鮮血所染紅,還有哪些插着箭漂浮的屍體。

    浦江縣守軍引來了短暫的勝利。

    ……

    ……

    曾養性的幕府中帳內。

    衆位將領都暫時摘下頭上的頭盔,站在懸掛在帳中那一副大地圖前面,曾養性揹負着手來回渡步,費琢則有意無意的露出輕蔑的笑容,塗着黑色眼影的雙眼掃視着這些,他從內心深處就看不起的土著將領。

    兩名士兵搬來一把椅子,費琢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開口道:“我說諸位,你們都是統兵的將軍,在沒有我的幫助下,就不會打戰了嘛?”

    這一句話帶着強烈的侮辱性,但再次的將領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除了曾養性帶領的大軍是沒有依靠費琢的幫助打下溫州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是費琢的幫助下才能打贏清軍。

    而在沒有費琢的幫助下,進攻一個浦江縣,就讓十萬聯軍被阻擋在了小小的浦陽江,此刻的費琢對這些人異常的失望。

    不過失望歸失望,費琢除了埋怨意外,並沒有問罪這些所謂的將軍,因爲他還需要這些人擊垮清軍,結束清王朝。

    曾養性的步伐停下,轉身回來看着翹着二郎腿的費琢,雖然一直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的上神羞辱,但也依舊忍氣吞聲的問道:“上神,既然清軍要圍殲我們,那這場戰該如何打?”

    費琢冷笑道:“你們都蠢到這樣的程度了?”

    營帳內因爲費琢的一句話而陷入了壓抑的氣氛之中,這些將領被費琢的質疑而氣憤不已,但卻不敢吱聲,儘可能的在隱忍着。

    因爲在耿精忠手下的所有將領知道,面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就意味着每一句話都將可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和這個性格難以揣摩的上神打交道,每一刻都是在面臨生與死的抉擇。

    沉默,一言不發,形成了一個壓抑非常的氣氛。

    見沒有人敢回話,費琢卻搖頭笑着鼓掌道:“虧你們還想着和耿精忠他謀取天下,就這樣的水平?”

    費琢直言不諱的道出耿精忠的全名,這本來就是大不敬的做法,但費琢卻毫無感覺,他在竟可能的羞辱着這些所謂的將軍,宣泄他內心的不爽。

    他其實很想有人能夠開口反駁,這樣他就能夠大開殺戒,但這些卻聰明的選擇了閉嘴,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反駁,這讓費琢內心更爲不爽。

    氣極而笑,費琢從翹着二郎腿的姿勢變換爲蹲着的姿勢。

    蹲在椅子上的模樣,如同街頭上的潑皮,但他身穿的全黑色的錦衣,身上的花紋都是先秦時期纔有的圖騰樣式。

    他束髮於頂,束髮是一個黑色雕刻着龍紋的圓冠套住,並插着一根象牙髮簪。

    如此打扮配上他塗黑的眼眶,看起來雖然不如他之前那清末民初的打扮詭異,但現在看起來依舊是看不出是什麼朝代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