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造皇風雲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明爭
    段雲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鄭克爽,而鄭克爽卻是一副極不耐煩且盛氣凌人的姿態看着段雲愷。

    “段大夫,怎麼不歡迎我嗎?”

    段雲愷看了鄭克爽身後的幾名隨從之後,瞬間明白了這個二公子來這裏的目的,便也沒有回答鄭克爽的話,而是兀自的走到醫館的門口,拿下木牌子,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銅鎖。

    推開醫館的門之後,段雲愷走入醫館這才說道:“二公子,進來坐吧!”

    鄭克爽很不爽此刻段雲愷的態度,他大步跨入醫館內,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醫館內東張西望的,走來走去,摸摸這個擺設,看看那個物件。

    段雲愷也不理會他,任由他亂逛亂看。

    而在外面餘竹溪等人看着段雲愷和鄭克爽走進醫館之後,許南笙問道:“師兄,我們要不要跟進去?”

    柳尋墨還沒搭話,餘竹溪就搖頭說道:“那個紈絝子弟在,我們先不進去,阡陌姑娘你在外面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李阡陌點頭道:“好!”

    說着四個人就找到醫館對面的一家茶館臨時坐下。

    這條街此時來往行人較少,而且周圍的那些密探都已經被餘竹溪解決,四人倒是很安逸的在喝着茶。

    醫館內,段雲愷將藥箱放好了之後,便坐回自己問診的座位上,提筆沾墨,開始寫藥方。

    段雲愷提筆,行雲流水的在紙上寫着,頭也不擡的就說道:“二公子,什麼風將你從臺灣吹來這裏找我呀?”

    鄭克爽擺弄那些擺飾之後,覺得無趣了之後就慢悠悠的走到書案前,曲起手指頭敲了敲書案道:“你這裏說話方便不方便?”

    段雲愷輕笑一聲,繼續寫着藥方:“二公子,你要怕這裏隔牆有耳,倒是可以叫你手下的那些隨從到外面守着,我這個保安堂地方不大,而且我得開個藥方給我的病人,所以恕不能招待了。”

    鄭克爽一臉不爽,噘着嘴轉身對身後的隨從說道:“你們出去關上門,任何人都不讓他們進來。”

    幾名隨從俯首抱拳的應道:“遵命!”

    接着幾人就走出醫館門外,順帶關上門,在茶館喝茶的柳尋墨看這情況,笑道:“真的是沒江湖經驗,這樣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人家你這個醫館有問題?這要不是餘老前輩你把吳三桂的那些密探給解決,我估計這晚上,人家就得來這裏抓人了。”

    餘竹溪此時覺得喝茶沒意思,便拿着自己的酒壺喝着酒,聽柳尋墨的吐槽之後,笑着回道:“管他呢,倒是阡陌姑娘,這離得這麼遠,而且還關着門,你聽得到裏面說什麼嗎?”

    李阡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後回道:“沒問題,除非是完全密不透風的地方,否則只要有一個孔,我都能聽到裏面的如何聲音。”

    餘竹溪用袖子擦了擦鬍子上沾的酒,說道:“這天賦真是便捷,你這後天覺醒的天賦,讓我想起了畢冉那小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餘竹溪說起畢冉,讓李阡陌突然愣住了,柳尋墨看出李阡陌的失神,便故意錯開話題道:“老前輩,你這酒不離身的,這來喝茶了,也品品茶嘛!”

    餘竹溪擺手道:“真不好這一口,還是酒比較宜人,茶你們品吧,老道我欣賞不來。”

    李阡陌放下茶杯,將精力都集中到對面街的醫館之內。

    回到醫館內,鄭克爽坐在隨從搬過來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嘴裏很不客氣的說道:“段先生,想必你知道前一陣子在廣東的事情吧,陳永華他組建了天地會,要將所有隱藏起來的人改制成立分舵,便於管轄。我這次來就是要插手這項事宜。”

    段雲愷寫字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繼續寫,鄭克爽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段雲愷說道:“二公子,永華兄他組建起天地會抗清,這是好事呀,這也讓王爺他如虎添翼,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插手,究竟是想接管指揮權,還是想如何?”

    鄭克爽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把我老師的信拿過來。”

    接着那隨從將一封信遞給鄭克爽。

    接過信的鄭克爽將醒拍在書案上,說道:“這是我老師給你寫的信。”

    段雲愷瞟了一眼被鄭克爽用手壓在桌面上的書信,如無其事的回道:“馮錫範,馮老夫子給我寫信?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呀!”

    鄭克爽見段雲愷的毫不在意,惱怒道:“段雲愷,我敬你才叫你段先生,你也不過是我父王的一個部將而已,狂什麼,你膽敢對我無理?”

    段雲愷寫好了藥方,放下毛筆,托起書寫藥方的紙,用口吹了吹紙面上未乾的墨,然後就放在一邊。

    他擡頭看了看惱怒的鄭克爽,輕笑的說道:“二公子,你誤會屬下我了,你知道我就是個郎中,救死扶傷,對待病人的事情認真了一點。”

    說完伸手揪起被鄭克爽手掌壓着的書信,兀自的撕開信封,拿出書信,攤開後說道:“我這就看,難得馮老給我寫信,我怎麼也得看看不是?”

    鄭克爽臭着臉,哼了一聲。

    段雲愷看着手上的書信,眉頭逐漸緊鎖,待看完馮錫範給他寫的信之後,他將信紙揉成一團,雙手一撮,待手掌攤開之後,信紙居然化爲粉末。

    段雲愷將化爲粉末的信紙隨手一拍,這些粉末飛散在空氣之中。

    鄭克爽瞪大了眼睛看着段雲愷,氣急敗壞的用手指指着段雲愷罵道:“豈有此理,你……”

    段雲愷突然伸手抓住鄭克爽的手指,勸解道:“二公子,我勸你還是趁早回去臺灣吧,這裏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在四川潛伏多年,失去了很多弟兄,你身嬌肉貴的,江湖險惡,並不適合你。”

    鄭克爽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卻發現手指被段雲愷抓住後,根本抽不會,彷彿被鐵鉗死死的鉗住一般。

    鄭克爽掙扎了一會,發現實在無法將自己的手指抽回,便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段雲愷,放開我!”

    而這時候鄭克爽身後的隨從,居然抽出腰間的匕首,指着段雲凱。

    “放開二公子!”

    段雲愷輕蔑的笑了笑,另一隻手拿起書案上的毛筆一甩,鄭克爽身後的隨從,臉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

    段雲愷右手裏拿着毛筆,左手握着鄭克爽指着自己的手指,嘴裏淡淡的說道:“我這個醫館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千萬不要在這裏動刀動槍。”

    那隨從被嚇的急忙把刀收回腰間,後退幾步不敢說話,而鄭可爽罵道:“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