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身爲北齊皇帝,有什麼好心虛的?
想到這點,皇上便很理直氣壯道:“是的,還有上次皇后派人去刺殺你們的事,也到此結束吧,畢竟皇后都已經得到懲罰了。”
葉輓歌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噗嗤一聲,笑完又道:“不好意思啊皇上,我着實是有些忍不住了,還請恕罪。”
“你在笑什麼?難道朕說的話很好笑嗎?”
“是。”
秦非夜淡淡迴應了一個字。
算是替葉輓歌說出她想說的話吧。
“你……”
皇上被秦非夜這一個字氣到了。
如果是葉輓歌這樣回答,他會立刻開罵。
他對葉輓歌本來就沒怎麼客氣過。
但是秦非夜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這會兒有氣不敢出,只能憋在心裏。
“不管怎麼說,她都皇后,如今我懲罰讓她面壁思過三個月,已經是下了她的面子了,難道還不夠嗎?”
在皇上看來,懲罰皇后面壁思過三個月,是真的足夠了。
秦非夜還想說話,葉輓歌卻拉住他的手,衝他搖了搖頭。
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
這會兒的皇上不難對付,在這件事情上,葉輓歌覺得她來搞定就行了。
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對付皇上就應該用特殊的方式。
必要的時候絕對要無理取鬧。
秦非夜肯定是無法無理取鬧的,但是她可以啊。
所以啊,她決定讓她自己來對付皇上。
秦非夜是不同意的。
有事情讓挽挽衝在前頭,這算是什麼呢?
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但面對葉輓歌拜託的眼神,他終究還是沒捨得拒絕。
“對皇上來說,我與寂王倆人的命,真的不算什麼吧?假如那日在天牢門口,皇后娘娘的計謀得逞了,我們被她派來的刺客殺了,那麼最後皇后得到的懲罰,是不是也只是面壁思過三個月呢?我們倆人的姓名,就這麼輕如羽毛,不值得一提是吧?”
“你,你大膽葉輓歌!”
這次的話是葉輓歌說的,皇上也終於能大聲叱喝她了。
“說實話就是大膽嗎?那既然如此,我也就承認了,我就是大膽。”
“你,你……”
皇上氣急了。
他很想像之前對付皇后那樣喊人進來把葉輓歌抓起來,可是又想到秦非夜也在,這個念頭他最終只有打消。
“非夜,你怎麼說?”
因爲跟葉輓歌這邊說不通,皇上只能寄希望於秦非夜這邊。
“皇上,難道您以爲秦非夜會認同您對皇后的懲罰嗎?你也太瞧不起他了吧?”
葉輓歌在秦非夜還沒開口之前便搶先道。
皇上:……
若非秦非夜在的話,他真的絕對會馬上給葉輓歌治罪,不敬君王,就是一項罪名了。
可是他不得不給秦非夜面子。
倒也不是他怕秦非夜,只是在處理西夏問題上,他確實還需要秦非夜的幫忙,所以眼下……並不跟秦非夜撕破臉的時候。
但是眼下他們倆分明都對皇后的懲罰不同意,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他自己是真的覺得自己給皇后的懲罰很重了。
葉輓歌把事情說的很嚴重似的,可終究他們倆也沒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不麼?
這兩次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他在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情況下還懲罰了皇后,這是給了他們對大的面子啊,這倆人怎麼就一點也不知足呢。
因爲覺得秦非夜跟葉輓歌不知足,皇上這會兒心裏對他們倆人很不滿,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皇上在心裏想着這些,也說了出來。
他說出來就是想讓葉輓歌他們知足。
葉輓歌聽完卻再次笑了。
“按照皇上的意思啊,想殺害一個人,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她最終沒得逞,就不算有罪是嗎?”
皇上仔細想了下,點點頭:“確實可以這麼說。”
“既然如此,那我找人刺殺皇上,只要不成功就可以了,皇上也不會治我罪吧?”
“你大膽!誰給你的膽子!”
“看吧皇上,我才這麼一說你就已經氣成這樣了,我跟秦非夜倆人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若非我們倆都會武功,恐怕那日在天牢門口,我們倆人就死了,現在也無法站在這裏了,還有,今日我也差點被皇后的人給殺了,兩次的生命威脅,這對皇上來說都不算什麼是吧?”
“你,你……”
皇上再次讓葉輓歌說的有些找不到話去迴應。
“皇上,若是您要這樣敷衍我們,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
葉輓歌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
之前的裝可憐確實是在演習場,但這會兒的生氣卻是真真實實的。
怎麼能不生氣呢?
她搞出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能讓皇后受到懲罰,可是如今皇上對皇后居然只是面壁思過三個月……如此輕飄飄的懲罰,讓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葉輓歌,你多次對朕說話無禮,朕都沒有與你計較,但從現在開始,若是你還敢在對朕不敬的話,就算是寂王在這裏,朕也不會在對你客氣了。”
葉輓歌微笑看了皇上一眼,之後轉頭看向秦非夜。
她雖然在笑,但笑容裏卻是充滿了努力。
秦非夜與她雙目對視,之後點了下頭。
葉輓歌心裏才稍微舒服了點,秦非夜應該是看懂她的暗示了。
果然,下一刻她便聽秦非夜道:“既然如此,那麼臣弟與輓歌便先告退了。”
“告退?朕與你還有事情沒談完呢。”
皇后的事情是解決了,但西夏那邊的問題還沒有啊。
而且西夏的問題比較棘手,他還想借着今日讓秦非夜去辦點事情的,可是他那事兒還沒說出來呢,怎麼能讓秦非夜走呢。
“回稟皇上,輓歌不太舒服,臣弟要送她回府休息。”
“她這不好好的嗎!”
“我心裏不舒服的很呢,皇上。”
葉輓歌毫不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