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亮了,葉輓歌聽着屋外開始有下人們走動的動靜,便乾脆起身了。
睡不着的時候一直在牀上躺着,其實還挺不舒服的。
爲不讓她爹看出她昨晚沒睡好,葉輓歌特地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又讓人去打水來,洗漱之後,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她的房間還是什麼東西都有,十分齊全的。
儘管之前因爲她嫁去了寂王府的事兒,永寧侯府這邊很多屬於她的東西都搬到那邊去了,但是這邊該有的東西都還是有的。
侯府毓秀苑這邊,這些伺候她的人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將自己收拾好了之後,葉輓歌便走出了房間。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葉輓歌擡頭望着天空,溫和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深吸幾口氣,感覺心情因爲這好天氣而稍微好了一點點。
“我爹起來了嗎?”
葉輓歌問院子裏的下人。
雖然是她院子裏的下人,但是這些人的消息都是很靈通的。
“回稟小姐,老爺已經起來了,這會兒估計正在書房看書。”
侯府的人都知道自家老爺的一個習慣,早晨醒來就喜歡待在書房裏看書。
“好,我去找我爹。”
難得回家,葉輓歌想着去找她爹一起喫個早膳。
畢竟能在一起喫早膳的機會,以後應該不多了。
葉輓歌踩着輕快的腳步,朝葉景明的的院子走去。
她的心情當然沒有那麼輕鬆,只不過想着到要見她爹,她希望自己能維持一個比較好的形象,這樣也不用讓她爹擔心。
她最怕她爹擔心了。
所以無論如何,在她爹面前,至少要維持住。
葉輓歌帶上笑容走到她爹院子門口,卻聽到了她爹的笑聲從裏面傳出來。
正在她疑惑她爹大早上的爲什麼事情笑成這樣的時候,卻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岳父過獎了,我也不過是一點點雕蟲小技罷了。”
這個聲音???
葉輓歌情願相信自己是聽錯了。
這……
確實是不太可能吧?
怎麼可能……
這一大早的怎麼可能呢?
在葉輓歌陷入疑惑的時候,院子裏的倆人已經走了出來。
看到葉輓歌,倆人都有些驚訝。
“輓歌,你怎麼來了?是知道寂王來了,所以來找寂王的嗎?”
葉輓歌神色複雜的看着秦非夜,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本來還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她肯定是出現幻聽了,結果……
這算是瞬間被打臉吧。
秦非夜這傢伙到底爲什麼會來的!
葉景明見女兒不說話,頓時有些擔心了。
“輓歌,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沒,沒呢爹,我昨晚睡的很好。”
怕她爹擔心,她趕緊說道。
可是秦非夜還是看出了葉輓歌妝容遮擋之下的疲憊之色。
昨晚她肯定沒睡好。
想到這裏,他便開始心疼了。
事實上,昨晚他也沒有睡好。
在沒有睡着的時候,他還在想着,不知道挽挽睡的如何,她會不會沒心沒肺的一離開自己就睡的特別好?
反而只有擔心,心疼。
“今個兒寂王一大早就來了,方纔他打了一套詠春拳,可真是厲害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能夠將詠春拳打的如此到位的。”
“你,你今天早上不有事情嗎?怎麼來這裏了?你的事情不用去處理了嗎?”
差點忘記昨晚在她爹面前說的話。
秦非夜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
明明昨晚已經在她爹面前說了,他今天有重要事情要處理,必須一大早出發,所以昨晚才無法在侯府之下的,結果秦非夜這一大早上的就過來了,這……
這不是打臉麼。
葉輓歌邊說,邊朝秦非夜投去責備的眼神。
葉景明卻道:“寂王已經說了,說是今日要去辦的事兒臨時改了時間,所以他今日沒什麼事,可以在府裏陪你了。”
葉景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滿都笑容,而且還是很高興的那種。
並且,從他的笑容裏看不出半點勉強。
葉景明的心情確實是很好。
昨晚他便一直在擔心女兒的事兒,擔心她跟秦非夜的感情出現問題。
他擔心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好,正想着今日找時間好好問問女兒,結果他才醒來沒多久,府上的人便告訴他,寂王來了。
聽到寂王來了,葉景明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
他原本是擔心秦非夜將女兒送回家後,不打算再來接回去了,他爲此真的煩惱了許久。
結果秦非夜的出現,立刻打消了他心裏的擔憂。
秦非夜還知道要上門,並且是這樣一大早的上門,足以證明他的誠意。
秦非夜這邊對女兒絕對是沒有二話的。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秦非夜這邊,那麼葉景明也就放心了。
而且秦非夜一直陪着他,堂堂王爺,居然還放下了身段打拳給他看。
如果不是他真的把女兒放在心尖上的話,他是怎麼都不可能做到這地步的。
至此,他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女兒跟秦非夜之間,應該不大問題。
“爹,女兒回來侯府,是爲了陪你的呀。”
葉輓歌委婉的表示不想要秦非夜陪。
可葉景明卻假裝聽不出來。
“你這孩子,爹又不是七老八十需要人陪,況且爹也有朋友啊,三天前我便跟一個朋友約好了,今日出去與他見面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胡鬧,爹這是去跟人家談重要事情的,怎麼能帶上你呢。”
“爹,女兒又不是什麼喜歡胡鬧之人,就算跟着一起去,肯定也不會給您添亂的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葉輓歌在心裏想,她怎麼感覺她爹好像有點嫌棄她似的?
看他這麼不喜歡她跟着他一起去見朋友。
明明她爹以前不這樣的啊。
難道真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一嫁出去,在她爹心裏的位置也不重要了,是嗎?
葉景明看着女兒這樣,幾乎要鬆口答應了。
可是轉頭看到秦非夜,他終究還是狠了狠心,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