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直接點嗎？”
葉季陽確實是不敢直接，怕自己的話惹的葉輓歌不高興。
可是現在看來……若是隻不直接點的話，事情怕是要不好了。
“當然可以直接點了，你大概是不瞭解你姐姐我的性格，我呢，就喜歡人家直接點，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兜圈子，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點吧。”
葉輓歌都這樣說了，葉季陽知道自己這次是不直接不行了。
他又看了看葉輓歌，最後終於道：“姐姐，我們只是在想，你既然已經與寂王和離了，接下來還是與寂王保持距離，天牢那邊最好是不要再去了，也別想着幫他奔走了，你應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爲自己打算上。”
“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心裏都有打算呢。”
葉輓歌微笑說道。
她雖然在笑，葉季陽卻看得出她好像不太高興了。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必然會讓你有些不高興，但我今天還是拼着讓你不高興也得說出來了，我都是爲了姐姐你好。”
爲了你好這種話，葉輓歌真的不是很喜歡。
聽着就覺得很膈應。
怎麼說呢。
她好不好的，自己心裏清楚，想選擇什麼樣的路，也自己心裏清楚。
她就是不喜歡有人家來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更加不喜歡有人打着爲她好的名號來摻和她的事兒。
“季陽，你也該到了成親的時候了，不如讓爹這幾日幫你多物色一些汴京好女子，多給你瞧瞧，你好好挑一個？”
葉輓歌也不想對葉季陽生氣，又不想他一直摻和自己的事兒。
於是這會兒她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
要是葉季陽成親了，應該就沒那麼多心思來管自己的事兒了吧。
葉季陽尷尬的笑了笑。
“姐姐，你又打趣我了，我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想法，你……就饒了我吧。”
“我就瞧着你沒點事兒操心，想找個人讓你操心操心。”
葉輓歌還是笑笑的，葉季陽卻看出了她語氣裏的認真。
這下他心裏越發有些不是滋味了。
“看來姐姐還是很喜歡寂王，就算寂王現在出了那樣的事情，姐姐也依然沒打算放棄他，對嗎？”
“我之前忘記跟你說了。”
話都到這裏了，葉輓歌覺得應該把事情跟葉季陽稍微說一下。
就算不是全部事實，也得稍微說一下，免得到時候葉季陽從其他地方知道這些事情，他又要多想，又要不高興了。
葉季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勉強的撐起笑容道：“姐姐忘記跟我說什麼了呢？”
“皇上命我十五天之內調查寂王謀反與太子被殺的事……”
“什麼？”
葉輓歌話裏最後一個音還沒落下，葉季陽已經激動的站起來，連手邊的茶杯都打翻了。
葉輓歌狐疑的看着他。
“怎麼了嗎季陽？這事兒也值得你這麼激動啊？”
“不是，姐姐，這……皇上怎麼會讓你去調查這事兒呢？”
“是我自己從皇上那求來的。”
葉季陽聞言，神色變得更爲複雜。
“難道你覺得寂王真的謀反？”葉輓歌反問道。
其實她之前就隱約感覺出來了，總覺得葉季陽好像認爲秦非夜就是謀反，這點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雖然，並不每個人都要像她一樣相信秦非夜，但是葉季陽……他姓葉，名義上又是自己的弟弟，她真的不希望這種時候還有自家人跟自己唱反調。
還有……
或許葉季陽自己也沒察覺到吧，他每次在說起寂王的時候，總是會帶上那麼一絲敵意。
那敵意很是微弱，弱到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只是葉輓歌卻察覺出來了。
“姐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以爲皇上都將人關起來了，那麼……”
“不管皇上怎麼做，你自己呢？你是怎麼想的呢？你也認爲寂王謀反嗎？”
葉季陽企圖打哈哈過去，葉輓歌卻似乎較真上了。
這不，她又把自己的問題說了一遍。
葉季陽手指微微僵硬，臉上卻努力維持住溫和的笑容。
他知道的，絕對不能在姐姐面前顯露出半點……
“我沒有認爲寂王謀反，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太懂，所以姐姐你別生氣的氣。”
“既然你也認爲寂王沒有謀反的話，那接下來我要調查寂王的事兒，你也可以幫忙的，對吧？”
葉輓歌承認她的話裏帶着幾分試探。
只是具體想試探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葉季陽好像有點怪怪的，儘管他表現的沒什麼可以讓人挑錯的，但葉輓歌就有那種直覺。
這大概就女人的直覺吧。
“我當然可以幫忙了，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使喚我，千萬別跟我客氣。”
葉季陽很爽快道。
葉輓歌也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嗯，那我就先謝謝你，也替寂王謝謝你了。”
葉季陽笑的有些勉強。
“姐姐，你還是喜歡寂王，對嗎？”
他好像是有點不死心。
葉輓歌看到他這樣，心裏覺得更加奇怪了。
“季陽啊，你爲什麼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呢？”
這已經不是葉季陽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她很想知道葉季陽爲什麼會這麼好奇，難道只是因爲八卦？
不，他看着不像八卦的人。
“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後是不是還應該將寂王當成姐夫看待。”
葉輓歌：“……”這應該不是實話，不過……
她點了下頭：“嗯，你就繼續將他當成姐夫看吧。”
葉季陽嘴角僵硬，好幾秒鐘過去才扯出一抹笑容，“好，我知道了。”
“我也沒什麼事兒了，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我先走了姐姐。”
說完不等葉輓歌迴應，他便急急忙忙走，看着還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落荒而逃？
葉輓歌更加奇怪了。
這是爲什麼呢？
不過她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琢磨葉季陽的事兒，現在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秦非夜的事兒來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