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母和二姨母對視一眼,眼底都有暗搓搓的激動。
如今的徐將軍府已經隨着徐志遠的退休而漸漸沒落,早已沒有了昔日的輝煌。
徐將軍本家的這幾個孩子都沒什麼出路了,更何況是她們這種外嫁的庶出女兒。
在汴京城中,你沒身份沒地位,就註定會比別人差。
所以今兒個聽見葉輓歌和秦非夜會上們拜訪,她們便早早的來等着了,爲的,就是爲了能攀上兩人啊。
從前,葉輓歌雖說也是郡主,也頗得太后寵愛,但她也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空有太后寵愛又如何,在永寧侯府裏,還不是徐氏說了算?
就算是那葉芷芙,都要比葉輓歌風光得多。
再者,從前的葉輓歌雖然是七皇子的未婚妻,可被七皇子嫌棄卻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七皇子可不止一次打鬧着要退婚之類的。
所以這樣的葉輓歌,有什麼拉攏結交的意義啊?
說難聽點,從前的葉輓歌,那就是一個傻的,是半點價值都沒有。
可如今,那可不一樣了。
從前臭名遠播的肥墩郡主,誰知道如今轉眼一變,就成了當今寂王的未來寂王妃呢?
且還入主太醫院,做了副院首,傳聞還是鬼藥谷的弟子,醫術天分極高,小小年紀,醫術卓絕,遠超太醫院那些人。
總之一句話,現如今的安寧郡主,不得了啊。
徐孟氏笑眯眯的說道,“是是是,都是一家人,不過我也怕太多人叨擾了王爺和歌姐兒,你們方纔瞧見的其他孩子啊,也都是一些本家或者外家的孩子們,都是湊熱鬧呢,想看看傳聞中的安寧郡主到底是何模樣,方纔可能稍微吵鬧了一些,歌姐兒可莫要怪罪啊。”
“怎麼會呢?”葉輓歌勾了勾脣角,“我覺得挺熱鬧的。”
徐玉佳笑了起來,“祖母,我就說安寧郡主是個頂頂和善的人,瞧瞧這一點架子也沒有呢。”
徐孟氏笑容之中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來,只是輕聲搖頭說道,“你這孩子。”
徐玉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纔看向葉輓歌,一臉好奇的問道,“輓歌表姐,你是怎麼認識王爺的呀?我聽說,是太后給表姐和王爺賜婚的呢,婚期就定在六月十五呢?怎麼這麼突然呢!好意外哦!”
葉輓歌扯了扯嘴角,這叫什麼破問題,她跟她有熟到可以聊這些的地步嗎?
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呢,秦非夜便忽然牽起葉輓歌的手,在衆人面前毫不掩飾的收到,“本王和輓歌的婚事早就定下,這婚期,本王還嫌晚了些。”
說這話的時候,秦非夜看着葉輓歌的眼底,帶着濃到化不開的柔情,叫人看了就沉溺其中。
那種感情,是如何也作假不出來的。
秦非夜從進了徐將軍府之後基本就沒有開口說話,可這一開口,卻是叫人震撼。
這便是寂王殿下像她們徐家昭告,葉輓歌於他心目中的分量!
他們之間的婚事,可不是太后賜婚或者是葉輓歌耍了什麼手段,亦或者是他寂王不得已之類的。
這樣的宣告,在在場衆人心中,都深深銘記於心。
葉輓歌啊,可是寂王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呢。
徐孟氏看着葉輓歌的眼神,愈發的柔和,其他人看着葉輓歌的眼神,也大有不同。
葉輓歌笑笑的撓了撓秦非夜的掌心,用口型跟他說了句別鬧,纔看向徐孟氏,“這些呀便不說了,老夫人,不如你幫我看看,外祖父可起身了?若是他身體不適,不如我去看看?”
要她喊徐孟氏外祖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規矩上來講,現如今徐孟氏的確是葉輓歌的外祖母。
就如皇后是後宮中所有人的母后一眼,一家之主的徐孟氏,自然也是所有小輩們的祖母和外祖母。
但葉輓歌可叫不出來。
不說這徐孟氏是徐氏的母親,就說這徐孟氏就壓根是個陌生人,跟她無親無故的,她是如何也喊不出來外祖母這種話。
徐孟氏也不計較葉輓歌的稱呼,也不敢計較,她急忙說道,“老爺子呀,我這便……”
徐孟氏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進來一個老翁,也約莫有五六十歲了,他恭敬的看着上頭的徐孟氏,喊了句,“老夫人。”
徐孟氏微微一笑,“是老倪呀,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老爺子有什麼吩咐?”
被稱作老倪的老翁點了點頭,“是,老夫人,將軍讓我來喊輓歌小姐和寂王殿下去他院中。”
徐孟氏的臉上神情僵了僵,“哦,如此,那老倪你便帶王爺和歌姐兒去吧,這老爺子呀。”
“是,老夫人。”老倪點了點頭,才側身看向葉輓歌和秦非夜。
“王爺,輓歌小姐,請隨老奴來,將軍已經在院中等着你們了。”
“好,那我們便走吧。”葉輓歌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徐孟氏等人告退後,便跟在了老倪的身後,往正廳外走去。
待他們離開,徐孟氏才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的猛灌了一大杯茶。
“這老爺子,還要將人叫去自己院中,生怕我對他們如何麼!”
徐孟氏有些氣憤,她好不容易組的局,就是希望能多和秦非夜和葉輓歌說幾句,打打交道也好。
在老頭子,卻是直接把人叫人了,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真的是,令人氣憤。
“母親,您也莫氣了,不如派人去父親院子外守着?若是他們要離開,我們再將人喊來敘敘舊聊聊天?”大姨母顯然也不願意就這麼結束。
她們和葉輓歌剛打上照面呢,就這麼讓人給走了,豈不是白費功夫。
今兒,可一點關係都還沒有攀上呢。
二姨母也十分贊同的說道,“是是是,母親,咱們這麼多人都特地趕來的,怎麼說,也要一起喫頓飯吧?”
徐孟氏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嗯,這事我會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