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葉輓歌和婁太后在上方低語太過小聲,秦非夜也不敢動用內力偷聽,生怕惹她不高興,是以,秦非夜根本沒聽到她們說了什麼。
“輓歌,今日之事我全然不知,你莫要生氣。”秦非夜追上前解釋着。
葉輓歌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解釋了,我不想再回憶起那天看到的那一幕。”
“輓歌……”秦非夜以爲葉輓歌還在爲那天的事情生氣。
“做什麼?你有空和我說話,倒是先把你那些爛桃花債解決了吧,長得這麼招搖做什麼?哼。”葉輓歌斜睨秦非夜一眼,眼底帶着淡淡的怒意。
這幅嬌嗔的模樣,看在秦非夜眼底,卻是勾人得緊。
秦非夜忍不住喉嚨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日,他的小丫頭躺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模樣,那日,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該死。
秦非夜立刻剋制住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不敢再深思。
他舉起手發誓,“丫頭,我答應你,最多不過三日,我便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
葉輓歌挑了挑眉,“拭目以待。”
……
皇家別院。
假裝昏迷的洛秋雅大抵是今日哭得太多了,到了最後當真是睡了過去。
馬車到皇家別院門口時,還是被丫鬟搖醒的。
洛秋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額頭上的紅腫和疼痛提醒着她今日發生了何時。
她知道自己瞞不住了,三皇兄定然是已經懷疑了自己。
洛秋雅心下擔憂,咬着下脣問着身邊的婢女,“三皇兄呢?”
婢女低着頭回答,“三皇子已經回了房,殿下吩咐奴婢,若是公主醒來,請公主去見他。”
洛秋雅捂着自己額頭的紅腫,心中慌亂不已,可是三皇兄要見她,她躲得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但,她相信三皇兄是疼自己的,三皇兄一定會爲自己先辦法的。
洛秋雅就這麼忐忑的前往洛時風的院子。
到了洛時風所在的別院,便看見書房燭火亮着,門也沒有關,顯然是在等自己。
洛秋雅緩緩走上前,便看見洛時風站在書案面前,面色陰冷,面前站着一名護衛,似乎剛稟告完。
洛時風在幾日前便已經能站起來了,如今也能走上幾步,狀況是越來越好,據冷素醫仙所說,再過幾個月,他便能如常人一般行走。
是以這段時間,洛時風大多時候是心情很好的,洛秋雅瞧見了也替他高興。
洛秋雅已經許久未見到洛時風這幅模樣,神色陰冷,眉眼都是冷意,似乎隨時都會爆發。
她很怕。
“三皇兄……”洛秋雅站在門口,鷓鴣一般的喚了一聲。
“進來。”洛時風看向她。
洛秋雅躊躇着進了書房,那護衛便離開了。
書房裏只剩下洛時風和洛秋雅兩個。
洛秋雅低着頭咬着脣,手指攪着衣袖,不敢說話。
洛時風的聲音響起,“是何人的?”
“我在問你,你腹中野種,是誰人的?”洛時風的話語多了幾分惱怒之意。
洛秋雅擡眸,泫然欲泣的看着洛時風,“三皇兄,這孩子,真的,真的是……”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洛時風聲音冷厲,這一套哭哭啼啼對他可沒任何作用,他拔高了音量,“洛秋雅,你如實跟我說,腹中野種,到底是何人的?”
洛秋雅咬緊下脣,沒有說話。
“若你這腹中野種當真是寂王的,你能這般委曲求全?你早就囂張到了天上去!你還能任由葉輓歌這般咄咄逼人?”洛時風冷哼一聲,“如今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你三皇兄都敢欺瞞!這事鬧到太后面前去,我東漢顏面何存!?”
洛秋雅委屈兮兮的說道,“我本就想打掉這孽種,是皇兄不許……”
洛時風聞言,倏地就將手邊的硯臺扔了出去,險些就砸中洛秋雅的腦袋,他俊顏上滿是怒意,“這般說來,倒是我的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洛秋雅急忙搖頭。
這幾日洛秋雅時常覺得身體不適,胃口也不好,是以便找了大夫來替自己診脈。
當然了,洛秋雅貴爲公主,自然也有從東漢帶來專屬的大夫。
那大夫替洛秋雅號完脈之後便瑟瑟發抖,半天也不敢說出原因。
在洛秋雅的逼問之下,大夫才道出她是懷了月餘的身孕了。
這消息,可是讓洛秋雅震驚不已。
洛秋雅毫不猶豫的讓大夫準備了落胎藥,可剛吩咐下去,落胎藥都沒有熬好的時候,洛時風便得知了。
那大夫本就是洛時風的人,公主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自然得告知洛時風。
那大夫在通報之後,便被洛時風滅了口。
洛秋雅在洛時風的逼問之下,洛秋雅唯有說自己腹中是秦非夜的,否則她無法解釋。
只有那一次……洛時風是知道的。
洛時風信了洛秋雅,信她不敢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自己,也信她不會這般恬不知恥到把身子給了旁的男人。
洛時風在幾番權衡之下,這才帶着洛秋雅去見太后。
他的目的,自然還是洛秋雅和秦非夜能聯姻,從前沒有孩子,如今有了,或許秦非夜會同意也不一定。
也是這些思量,纔會有了深夜入宮覲見太后一事。
誰知……
洛秋雅竟然是欺騙洛時風的。
洛時風看着洛秋雅的眼神,帶着狂怒,“事到如今,你還不說?你想丟人丟到何時!?”
“三皇兄,我……”洛秋雅眼淚落了下來,但始終沒有說出口。
“好,好,好!”洛時風氣得連說了好幾個好,“如今都敢隱瞞我,欺騙我了!你明日就給我滾回東漢去,少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三皇兄……”洛秋雅覺得委屈無比,這件事情她原本就能悄悄的解決的,是三皇兄非要將事情捅到北齊太后那裏,如今卻怪起她了。
“你腹中野種,儘快落掉,這樣的孽障,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