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洛時風一眼,薄脣一勾,嘲諷道,“洛三皇子既然是殘廢,便還是坐着就好,你這般站起來說話,本王十分不適應。”
說罷,秦非夜也不顧洛時風臉色難看,低頭看着葉輓歌,“丫頭,你信我,我當真沒有……”
葉輓歌冷哼一聲放開了秦非夜,“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你這樣,我會以爲你心虛。”
“我沒有。”秦非夜皺眉。
葉輓歌別過頭去,“那便好好說話,我倒想知道,秋雅公主想做什麼?”
“好了好了,胡鬧什麼,你們都當哀家不存在嗎?”婁太后這才適時的開口,她心裏也是萬般厭惡這東漢公主,奈何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讓秦非夜嚇唬嚇唬他們也好。
只是這般看來,婁太后也有些不明白了,莫非秦非夜當真沒有碰過那東漢公主?
不,或許是秦非夜在媚藥作亂之下做了違心之事,因怕葉輓歌生氣而否認?
婁太后頭疼得很。
如今到底有沒有過夫妻之實,誰也不知道。
只是洛秋雅如今一口咬定,更扯到……此事實在麻煩不已。
“雅兒請太后做主!”洛秋雅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雅兒知道,只雅兒先前犯下大錯,但雅兒亦不是不知羞恥之人!若不是雅兒已經有了寂王的骨肉,此事雅兒哪裏敢主動提起?”
轟……!
洛秋雅的話,如一道驚雷,如晴天霹靂,轟的一聲砸在了葉輓歌和秦非夜的耳際。
秦非夜是震怒,葉輓歌卻是臉色都煞白了幾分。
她說了什麼?
洛秋雅在說什麼?
有了秦非夜的骨肉?
婁太后顯然是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她沉着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洛秋雅的話。
“雅兒也不知道我竟懷了身孕……雅兒本已經將那日之事當做美夢一場,就算寂王殿下無意於我,但雅兒能與寂王殿下有那麼一次已經十分知足,但不曾想,雅兒卻……卻是懷了寂王殿下的骨肉!”
洛秋雅一雙美眸被淚水沖刷得分外的靚麗,說話之時偶爾癡癡纏纏的看秦非夜一眼,更多的時候,都是暗自垂淚。
秦非夜雙手握拳,額頭的青筋都要暴起了,他看見葉輓歌的神色,知道自己完了。
她,此刻的眼神,已經不若第一次般堅定。
她亦開始懷疑自己。
秦非夜想殺人的心越發的強烈了。
洛秋雅這女人竟然能不要臉到這般地步,他連碰都未曾碰過她,哪裏來的孩子!哪裏來的骨肉!?
一國公主,竟然以這樣的理由,來冤枉他?
秦非夜恨不得此刻,血染大殿,直接殺了洛秋雅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殺,不能動手。
葉輓歌已經是面沉如水,臉上的那一抹白已經漸漸緩了過來,她神色波瀾不動,看起來似乎無動於衷。
只是,袖間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陷入血肉都不自知。
所以,洛秋雅舊事重提,是想要借腹中孩子……?做什麼?
洛秋雅還在哭,“雅兒知道這腹中骨肉來得不是時候,雅兒本想悄悄的打掉這孩子……畢竟,他的父親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喜他的存在,但是今日無意中被三皇兄發現,在三皇兄的逼問之下,雅兒唯有說出真相……雅兒,雅兒不知道如何是好。”
說到最後,洛秋雅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捂着臉,一副深陷痛苦的模樣,看着好似被人迫害至深般。
洛時風站在洛秋雅身旁,沒有伸手去扶她起來,但他自己已經站的十分穩妥,看着已經不似雙腿有疾之人。
“太后,此事就如雅兒所說,她起初的確是做錯在先,但如今她既然有了雅兒的骨肉,那寂王殿下,便合該負責,難道,我大漢公主還配不上寂王殿下嗎?”
婁太后臉色陰沉如水,頗爲不滿道,“此事說起來,秋雅公主設局在先,這般下等之事都做得出……這等女子,倒的確不配做寂王妃。”
洛時風不卑不亢繼續說道,“雅兒做錯在先,是以若是寂王殿下願意負責,我大漢也會予以豐厚聘禮……”
言下之意,便是隻要秦非夜願意負責,他們東漢也會給予豐厚聘禮以作補償。
這話說的真是可笑。
但,洛秋雅若真的懷了秦非夜的骨肉,不說秦非夜負不負責,但北齊無論如何都不能不負責。
若只是洛秋雅設局和秦非夜春風一度,洛秋雅自己都尚不敢捅破,而就算捅破了,兩人不過有過肌膚之親,也算不得什麼無法解決之事。
可有了骨肉,卻是不同……
若是直接翻臉,兩國邦交,或許瞬間就會崩塌離析。
不過娶一寂王妃,北齊定會讓秦非夜妥協,而秦非夜能如何?
洛時風的話還沒有說完,秦非夜已經冷厲的打斷他的話,“絕無可能!”
秦非夜的臉冷得像是蒙了一層冰霜,看着洛秋雅和洛時風的眼神已是滿是厭惡,“本王從未碰過洛秋雅,她腹中有了孩子?可笑至極!不是無中生有,便是洛秋雅下賤***,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休要安在本王頭上!”
洛秋雅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快到沒有任何人捕捉,她壓下心中慌亂,哭得越發厲害,“寂王殿下,你怎能如此殘忍!?雅兒已經懷胎一月有餘,這便是殿下的孩子啊!你怎能,怎能如此侮辱我?我乃一國公主,難道能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嗎?寂王殿下,你好狠的心!”
秦非夜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着,這洛秋雅是鐵了心要將這鍋甩在他的頭上了!
秦非夜的鷹眸迸發出滔天之怒,帶着下一刻就要將洛秋雅撕碎的殺意,叫人不敢直視,“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