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惹人懷疑,爲何不讓搜索?”秦非夜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洛秋雅身後緊閉的房門上。
那是染秋別苑最大的一間主殿,自然也是洛秋雅的住處。
上一次的搜查,便是獨獨這裏沒有搜查到。
不能搜查的原因自然是這位洛秋雅九公主百般阻撓了。
“寂王殿下爲何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你們要找的人根本不在我這裏!我爲什麼要包庇那個蘇無心?我知道我三皇兄也在找他,若是我見到他一定會把他抓起來的!”洛秋雅有些不高興的嘟着嘴,對秦非夜這樣的懷疑很是不滿。
她的眼神微不可見的落在了秦非夜手中的杯子上。
竟然這般都不肯喝,實在是……
難辦!
秦非夜神色依然是一派淡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洛秋雅柳眉一挑,“寂王殿下今日的意思,是一定要進我的寢室裏面找了?”
秦非夜沒有說話,但眼神十分篤定。
洛秋雅拍桌而起,臉上全然沒有了方纔的溫馴模樣,又恢復從前那般驕縱高傲的模樣,“那今日我也就把話說在這裏了,我的寢殿,絕不會讓王爺搜的!原本,我以爲和王爺和解,看來也沒這個必要,王爺既然看不上我,那便也是看不上東漢,王爺請回吧!”
秦非夜也站起身來,他直接避開洛秋雅,想要往她的寢室走去。
四個打扮利落的婢女不知道從何處出現,攔在了秦非夜的面前。
婢女們一兩公斤,“王爺,這是公主的寢室,您恐怕不太方便進去。”
這些人越發阻攔,秦非夜便越覺得這寢室他今日非闖不可。
“讓開。”秦非夜冷冷的掃了幾人一眼。
“寂王殿下,你就非要和我作對嗎?”洛秋雅跺了跺腳,站在秦非夜的身後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
忽的,緊閉的房門傳來一聲花瓶落地的響聲。
秦非夜一掌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一名婢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房間……
身後,洛秋雅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來。
……
毓秀院。
葉輓歌剛從宮裏回來,正欲打水洗臉,不知爲何忽然打翻了水盆,那水打溼了自己的鞋面,鞋襪都有些溼了。
爲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香冬在此時進屋來,“小姐,外面有一位婢女,是東漢洛三皇子身邊的,說是洛三皇子突發急症昏迷了,請小姐儘快趕過去看看呢。”
葉輓歌昨日才見過洛時風,他昨日還一切如常,怎的會忽然昏迷?
雖覺得有些奇怪,但葉輓歌還是命香冬取來了藥箱,洗了把臉換了一雙鞋後,便跟着那東漢來的婢女前往皇家別院。
這婢女,很是眼生。
葉輓歌在去的路上便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是洛三皇子身邊伺候的?爲何我從未見過你?”
“哦?”葉輓歌挑了挑眉。
今日……
秦非夜不是說要和王皇后去見洛秋雅的?
難道已經離開了?
葉輓歌又問,“皇后可還在別院裏?”
婢女答,“皇后娘娘已經離開了。”
葉輓歌心中疑問更甚,“寂王殿下呢?”
那婢女愣了片刻纔回答,“這個奴婢不知。”
葉輓歌將心底的疑惑壓下,同時和那婢女保持距離,眼底都帶上了戒備。
若是洛時風真的暈倒了,九公主又能在身邊吩咐人來通知自己,那如何會不知道寂王殿下是否已經離開了?
但這婢女又知道王皇后已經離開,那必然是知道今日洛秋雅和王皇后還有秦非夜會面一事。
總之,這說辭實在蹊蹺。
再者洛時風昨日的狀態極爲不錯,絕不像是會忽然昏迷,再者洛時風昏迷竟然是洛秋雅的婢女前來通知,這便很奇怪。
洛秋雅明知自己不喜歡她來着。
葉輓歌看了一眼馬車外的路,這的確是往皇家別院去的路沒錯,或許,是洛秋雅故意要引她過去?
然後玩一些什麼低劣的手段?讓自己撞見一些什麼親密的投懷送抱之類的舉動,好讓自己生氣?
葉輓歌覺得,這個可能性還蠻大的。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又何妨。
半個小時後,馬車便在皇家別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葉輓歌揹着藥箱和那婢女下了馬車,又由着那婢女帶着自己在別院裏面七拐八拐的走着。
一路上葉輓歌都是離那婢女一米開外,謹防她忽然有什麼舉動。
可警惕了一路,也不見這婢女有何異樣的舉動。
半響後,這婢女在一座別苑前停下,站在門外便能聞到一股子濃烈的花香,那花香之中,還夾雜着一種淡到幾不可聞的異味,一時間有些分辨不出。
別苑門口寫着的,是染秋別苑是個大字。
“你不會跟我說,洛三皇子就住在裏面吧?”葉輓歌略帶笑意的看向那婢女,眼底帶着一點嘲諷之意。
那婢女仍是低着頭,恭順的回答,“這是九公主的住所,三皇子今日是在此處昏迷的。”
“帶路吧。”葉輓歌倒要看看,這洛秋雅到底在玩什麼。
葉輓歌說罷,便跟着婢女走進染秋別苑。
越走越近時,葉輓歌便聞到了方纔空氣中的那股異味,是血腥味,夾雜着一點異香。
葉輓歌的視線落在一間房門之外的地上,那裏似乎還有處理不乾淨的一絲血色,血腥味便是從那裏傳來的。
而奇異的異香,似乎是從這緊閉的房門之間傳來的。
“郡主,三皇子便在裏面。”婢女恰好指路前方那間房。
葉輓歌步步向前,在走到門口之際,便忽然聽到了哭聲。
“王爺……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