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擺着是這羣太醫們不滿葉輓歌的上任,故意找事啊。
“是。”林蘭嬤嬤微微笑着,瞧郡主這模樣,這些老頑固們,估計也不會有好果子喫。
她之前便已經跟太醫院院首說過葉輓歌今早會來走馬上任的事情,並建議了太醫院院首,最好在這第一天,讓所有太醫都在,也算人人臉。
可沒想到,這太醫院的人,竟然還敢擺架子。
真真是……
林蘭嬤嬤搖了搖頭,這些男人吶,真是幼稚。
葉輓歌三人進了太醫院的公共辦公區,也就是一間大屋子。
屋子的右側是一排排大藥櫃和一個配藥的櫃檯,左側是辦公區域,放着一張張桌子,看着有二十張左右。
此時,裏面正有幾人在低着頭忙碌。
他們聽到有人進屋,卻是頭也沒有擡。
林蘭嬤嬤咳了一聲。
櫃檯前的一個老太醫才慢悠悠的擡起頭來,他正在寫着什麼東西,瞧見來人便也只是眯了眯眼,一副不認識他們的模樣,“你們是誰?”
林蘭嬤嬤皺着眉頭,“這是安寧郡主。”
老太醫這才放下手中的動作,從櫃檯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行了個禮,“哦,下官見過安寧郡主。”
在辦公區域的幾個太醫們也紛紛起身,態度和這老太醫如出一轍,“下官見過安寧郡主。”
葉輓歌眯着眼,也不惱,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要給自己下馬威的。
“都起來吧,在太醫院裏,我不是安寧郡主,只是大家的同僚,亦是這裏的副院,大家不必行如此大禮。”
這些人大抵是不服自己當這個副院,葉輓歌偏偏要提醒他們。
果然,葉輓歌這話一說,那些太醫院臉上便是一臉彆扭,那種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彷彿是她仗勢欺人了一樣。
葉輓歌看得直想翻白眼。
林蘭嬤嬤皺起了眉頭,問道,“王院首不在嗎?”
她方纔環顧了一圈,都沒看到王院首,今兒太醫院副院上任,這做院首的卻不出現,便有些刻意了一些。
一屋子的太醫沒有人回答。
此時,角落中站出一個人來,低着頭回答道,“今日王院首身體不適,已經告了假在家中休息。”
葉輓歌聽着聲音有些熟悉,望過去時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高運。
“高運,好久不見啊。”葉輓歌在這裏看到熟人還是挺高興的,而且高運這個人,不同太醫院這些迂腐守舊之人,他的醫術也相當不錯。
葉輓歌還是滿欣賞高運的。
高運見葉輓歌竟然如此大大方方的跟他打招呼,向來木訥的臉上也多了點笑意,他點頭小小,“高運見過葉副院。”
高運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太醫嗤了一聲,那氣息從鼻孔發出來,瞧不起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這一聲,在沒人說話的屋內,分外的明顯。
男人見葉輓歌的眼神一下子就望了過來,反而有些不服氣的硬着脖子和葉輓歌對視。
“這位太醫,你脖子抽筋啊?”葉輓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人。
那人硬邦邦回答道,“下官無事!”
“哦,沒事你就正常一點,別臉紅脖子粗的,小心中風。”葉輓歌也輕嗤了一聲。
那人被葉輓歌當面懟得臉色十分難看,其他幾位太醫也皺着眉頭。
在他們看來,他們可都是葉輓歌的長輩,年紀也都比葉輓歌大不少,可這小小女子竟然對他們毫無尊重,竟然還如此無禮!
實在是可惡!
葉輓歌實在沒有心情應付這些人,她冷哼一聲,說道,“行了,你們一屋子人也不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們不樂意見我,我還不樂意應付你們一羣老頑固呢,一羣醫術不如人還眼高手低的人,本郡主,哦不,本副院真沒興趣跟你們打交道。”
紀朗和林蘭差點直接給葉輓歌鼓掌。
她這話說的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不過這些老頑固敢這樣不給葉輓歌面子,也該這樣治。
葉輓歌的話音落下,便從門外傳來一道十分憤怒的聲音。
“郡主這話未免太過欺人太甚!莫要以爲你救了太子妃便是醫術高明!那不過是因爲太醫院的醫女醫術不濟!若不是我等與太子妃男女授受不親,何至於會讓醫女去處理太子妃的傷口?”
葉輓歌幾人回頭,便看到一個白鬚老者站在門外,他穿着太醫的官府,看那紋路樣式,大抵便是王院首了。
王院首已經年過六十了,在太醫院熬了四十多年才當上這個位置,如今哪裏受得了這樣一個小兒猖狂?
他今日本託病不想來,就是不像給葉輓歌這麼一個小女娃面子,可在家中他實在也是坐立不安,便還是過來了。
誰知道,一到太醫院便聽到葉輓歌這麼張狂的話語。
不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娃,便空降太醫院當副院,她何德何能?
在他看來,葉輓歌能救太子妃,完全是因爲她是女子,方便查看太子妃的傷口吧了,她興許是懂得一些醫術,但年紀擺在那裏,能精到哪裏去?
所以,王院首對葉輓歌這個空降的院首,一來還是當着教導醫女的職責的人,十分的不滿。
且還仗着自己是郡主,便目中無人!
簡直豈有此理!
“王院首不是病了嗎?我瞧着這說話中氣十足的,可不像是病了的樣子……哎哎呀,身爲院首,卻領頭裝病不當值,這榜樣可要不得。”葉輓歌搖着頭,一臉嘆息。
“你!”王院首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這小小女娃,實在是頑劣!
這些世家小姐和公子,就是跋扈,不堪!
王院首氣得現在就想直接衝去太后面前,讓太后收回成命,可他,不敢。
“剛纔,王院首說我是自以爲醫術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