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皺了皺眉,是那些馬賊的同夥找來了?
“只有一人。”秦非夜淡淡說道。
葉輓歌點了點頭,對着幾人說道,“如果只有一個人我可以處理,你們待在這裏,我出去看看,我會把人引到堂屋去放倒,這裏你們處理一下。”
葉輓歌沒在逼着他們繼續殺人,袁建斌等人鬆了一口氣,便趕緊答應下來。
“小心。”秦非夜囑咐了一句。
“我會的。”葉輓歌笑了笑,彎腰抱着一捆柴,這纔打開柴房的門走了出去。
葉輓歌看到院子裏站着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腰間插着的匕首還染了血,大抵是剛見過血,他正在院子裏東張西望的喊着人,她直接上前一步喊道,“嘿,哥們。”
那人立刻警惕的看着她,待看到是一個矮矮小小的少年的時候,眼底就鬆懈下來,“臭小子,你是誰?可見着我幾個兄弟了?”
“哥們,我是住在這裏的,你是不是說壯爺他們?壯爺他們在堂屋呢,方纔打發我進來拿柴火,你瞧瞧我手上還抱着呢,你是壯爺他們的兄弟啊,那我帶你進去。”葉輓歌晃了晃手中的柴火。
果然那人嚴重的戒備全消,見她又能說出壯爺的名字,又是個沒什麼殺傷力的少年人罷了,便也點了點頭,“走吧,帶路。”
葉輓歌乖覺一笑,便上前帶着人往堂屋的方向走。
“壯爺他們興致好得很,說要在我們喫完飯才走呢,不知道哥們你來是找壯爺什麼事?”葉輓歌試探性的問着,她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臭小子打聽那麼多做什麼?我們拿到了我們要拿的,自然是打道回府了。”那人壞笑起來,摸了摸下巴,臉上一臉饜足。
葉輓歌知道,今夜袁家村的人,大抵是有人沒逃過這些人的魔掌的。
不過那些人也不過是陌生人罷了,葉輓歌又不是聖母,是不會爲了這麼些人去拼命。
若是她和秦非夜沒有被下醉人花,他們大概是會爲了袁家村的人與馬賊直接槓的。
可惜,在見識了袁瑞昌的無恥和村民的冷漠之後,葉輓歌對袁家村的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葉輓歌聽了那人的話,急忙回過神來,原來是要打道回府了麼?
他們一直待在袁建斌這裏,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抵其他人家也十分慘烈吧,這些馬賊纔會這麼快打道回府。
此時的葉輓歌還不知道,袁瑞昌已經把她“賣了”。
跟着葉輓歌的那個馬賊沒有任何防備的就跟着葉輓歌進了堂屋。
葉輓歌放緩了腳步,手中的柴火已經悄然放下了,她摸到腰間,銀針已經在指縫之中。
是的,她要故技重施。
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用來對付這些馬賊,最好不夠了。
“喂,人呢?”那人走進堂屋之中,才發現堂屋裏烏漆嘛黑的,哪裏像有人的樣
可此時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
葉輓歌在那人回頭之前,銀針就已經倏地刺入了他的後頸處。
刺痛襲來,那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你……”
話音剛起,還沒有來得及說更多的話,那人就咚的一聲昏了過去。
葉輓歌有些惆悵的看着地上的人,難道這個人也要殺了?
不過,這人也不少個什麼好人就是了。
葉輓歌正在爲難的時候,秦非夜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葉輓歌的身後。
“下不了手?”秦非夜靜靜的看着葉輓歌。
“也不是,就是覺得平白無故的不想殺人罷了,也不是爲了自己。”葉輓歌搖了搖頭,只是覺得爲了旁人殺人十分不值得罷了。
秦非夜也不是那等爛好心之人,他輕輕的拉起葉輓歌的手,說道,“那就讓他們自己動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離開這裏。”
葉輓歌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的確,袁家村的事情,他們原本也不該管。
“我跟袁建斌他們說幾句話吧,我們就離開這裏。”葉輓歌拍了拍秦非夜的手,她還是想着離開之前,能給袁建斌一些忠告。
“好。”秦非夜點了點頭。
葉輓歌回到柴房,看到袁建斌一家子還在發呆,她有些無奈的開口,“那個人是來找這幾個人的,馬賊已經要回去的,我剛纔聽了一下動靜,估摸着馬賊的確已經離開村子了,大概暫時不會發現你們,你們最好處理一下外面那個人,而且,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外面躲上幾日,去不歸森林也好,去綏陽城也好,總之你們若是還在村子,必然會招到報復。”
袁建斌吶吶的點了點頭,他們家裏倒也還是有一點積蓄的,而且他和妻子也都還年輕,去了綏陽城找點活幹應該也可以。
這麼想着,他們便覺得日子也沒那麼難過。
也許離開袁家村去綏陽城討生活會辛苦點,但也總算保住了性命啊。
“謝謝你,葉大夫,我們知道了。”袁建斌振作的站了起來。
“還有,你們村子完全可以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保衛隊,袁家村本就不大,可以在袁家村外圍一圈高牆,高牆只開一個門作爲出入口,然後在高牆上設施弓弩之類的,再安排人每日巡邏,這樣一來,袁家村必然固若金湯,那些馬賊就算是想進來,也進不來不是嗎?總之,話我說到這裏了,你們自己保重,我們今夜就會離開這裏。”
葉輓歌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個袁家村,每年都受到馬賊騷擾,可大概是因爲事情沒有發生到每個人身上,所以大家沒有這樣的憂患意識。
明明可以防範,這麼多年來,卻任由馬賊猖狂。
葉輓歌搖了搖頭,她能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事情,她實在也管不着了。
袁建斌一家子楞在原地,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葉輓歌的一大堆告誡的話語。
葉輓歌搖了搖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