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鬼藥谷裏究竟有什麼,爲何這樣急着讓我去呢?”葉輓歌這麼想的,也便這麼問了。
婁太后嘆了一口氣,“最近汴京城中的謠言哀家也聽到了一些,是越發離譜了,哀家讓你這個時候離開,也是希望你免收謠言的侵害。”
“太后,我倒是不懼流言蜚語,只是怕有損永寧侯府的名聲罷了……總覺得這個不是太后讓我儘快出發的原因,不過既然是太后您所願,我又能做到,我願意。”
葉輓歌其實對那個神祕的鬼藥谷和鬼穀神醫也十分感興趣。
這世間,當真有一個這樣神奇之人?
生死人肉白骨嗎?
其實葉輓歌在這汴京城裏生活的十分安逸,日子安逸久了,便會覺得無聊了,所以讓葉輓歌出去走走也無妨。
再者,有秦非夜陪着呢,她也不會無聊。
或許,這還會是一個十分有趣的旅程。
“母后,我也保護輓歌的。”秦非夜也適時的開口。
太后看着秦非夜和葉輓歌,眼神裏充滿了欣慰,“哀家從前還以爲你一輩子都不娶妃,你見誰都是一副冷冷清清拒人於千里之人的模樣,沒想到是因爲沒遇到對的人,如今看你們這般,哀家也心安啊,非夜你可要好好保護寶兒,不許讓她受傷,也要答應哀家,不論如何,都要將寶兒帶回來,知道嗎?”
秦非夜重重的點了點頭,“母后放心。”
“有你在,哀家也總能放心了。”婁太后行爲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這個月就先準備準備,那個地方究竟在南邊哪裏我也不知道,還是要先讓王爺派人查探下,到時候出發前,我們再來看您。”葉輓歌想着這個月過完,便進入冬天了。
冬天的南方或許也不太冷,不過要在冬天裏找一個完全不知道地址的地方,還是有些困難的,這事先準備,得仔細纔行。
不過葉輓歌相信,有秦非夜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好,這個月也讓非夜養好傷,之前蛟山上的傷口都還沒好全吧?”婁太后想起蛟山之事,眼底也有些愧色,“非夜,有些事情,你皇兄也有難處,你要理解他。”
“兒臣明白。”秦非夜眼眸暗了暗,沒有多言。
“好,好好。”婁太后連說了幾個好,才轉向葉輓歌,“寶兒,那個去了那鬼藥谷,或許能解答你心中不少疑問,有些答案,那個地方能給你的,也或許有別的變數,這個哀家也不知道……只是你千萬要記住,你的家人在汴京,你的根在汴京,你萬萬要平安歸來啊。”
葉輓歌覺得這番話說得有些怪異,卻一時之間沒想到其中的不對勁來,便只是點了點頭,“太后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對了那您的病……”
婁太后輕笑,“這病哀家斷了那藥便好了,雖然是有些傷身,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哀家原本還想着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呢,沒想到一下子便被你識破
“好,那太后您保重身體。”葉輓歌叮囑了一句。
“哀家會的,若是旁人問起,甚至於是你父親,哀家都希望你能告訴他們,你是去給哀家找藥。”
“好。”葉輓歌答應下來,心中的古怪卻是更甚了。
爲何要連葉景明也忙着,那個鬼藥谷,到底有什麼祕密?
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沒什麼的想要的答案啊。
疑問千頭萬緒,葉輓歌也無法一一問清楚,太后不想說,逼問也無用。
葉輓歌只知道,太后於她是沒有惡意的,至少不是要害她。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葉輓歌和秦非夜告別婁太后,從壽安宮走了出來,她纔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你覺得太后爲什麼想讓我去鬼藥谷?”
秦非夜側過臉看她,徐徐說道,“或許,跟你身世有關。”
“我身世?”葉輓歌是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秦非夜看着遠方,記憶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他道,“十幾年前,我雖然年紀尚小,但也還記得皇兄有一年似乎得了重病,那是羣醫束手無策,當時母后遍尋名醫,找來一人,說是鬼穀神醫之後……那人在皇宮住了一個月,後來皇兄的便病好了,那人也離開了,據說,便是回了鬼藥谷。”
“可是這跟我的身世又有什麼關係?”葉輓歌還是不懂。
秦非夜看着她,說道,“當年那人似乎糾纏過太后身邊的侍女。”
葉輓歌的眼睛睜大,“你是說,那鬼藥谷來的人,可能糾纏的是我娘?我娘就是被他搞大了肚子才嫁給我爹?”
秦非夜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答案,到了鬼藥谷便能知道。”
——壽安宮內。
“太后,您覺得郡主真的能找到那個人嗎?奴婢總覺得,郡主是起了疑心的,只是因爲信任您,纔沒有多問。”瑛姑正半跪在婁太后的牀前,替婁太后按着有些痠痛的腳。
“那孩子如今變得聰慧,和從前真是不一樣,可心眼卻還是好的,她願意信哀家,願意去這一趟……哀家相信,他們能找到那個人。”婁太后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太后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個人所說之話嗎,或許,只是騙鳳蓉小姐的。”瑛姑輕聲說着,手下的動作未停。
婁太后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但若是真的呢?若是真的,她或許會在半年之後便發作,哀家不能冒險,哀家已經對不起鳳蓉,對不起永寧侯,萬不能再對不起鳳蓉的孩子了。”
“是,鳳蓉小姐已經十分不易。”瑛姑低頭應了一聲。
婁太后的視線沒有焦距的看着被褥的某處,喃喃自語般的說道,“至於非夜……這段時間他避一下也好,哀家不希望皇室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