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憑什麼帶?”葉輓歌懶懶的勾了勾脣角,連理由都懶得找。
喬氏想讓她帶兩個女兒入宮也不是不行,左右也是跟着自己而已,但母女卻偏偏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葉輓歌自然就不會幫了。
她又不是聖母,非給自己找氣受。
還憑什麼不帶?
帶了纔有毛病!
葉輓歌翻了翻白眼,轉身就要走。
“葉輓歌,你們是堂姐妹,你連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願意?不過是要你帶着她們進宮罷了,你怎麼還不願意?”喬氏拉住了葉輓歌,皺着眉,一臉的不高興。
原本她想着自己身爲長輩,過來說幾句好話,便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和葉迎雲一樣,她從來沒想過葉輓歌會拒絕,敢拒絕!
“既然覺得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那二嬸自己帶進去啊?”葉輓歌將自己的手臂從喬氏的手中抽了出來。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理直氣壯,她願意幫是情分,不願意幫也是自己的選擇,堂姐妹?呵呵,不過是從未謀面過的二房罷了,更何況,還有一個葉白氏在!
這一個月內裏,喬氏掌管中饋,肆意的偏疼自己的女兒,葉輓歌也從沒有過問一句,畢竟葉景明不在意的事情,她也沒必要在意,如今喬氏還真以爲自己是侯府的主人了?
“葉輓歌,你不要欺人太甚!”葉迎雲小臉漲紅,只覺得葉輓歌是爲難她,嫉妒她,她自視甚高,自我感覺良好,從前看到胖乎乎的葉輓歌便覺得她處處不如自己,只不過仗着身份罷了,現在定然也是怕她搶了她的風頭,纔不讓自己跟着進宮的!
“母親,迎雲,既然輓歌覺得不方便,算了吧……”葉安卉拉了拉葉迎雲的手臂,期期艾艾的說着,聲音很低。
葉迎雲一把將葉安卉的手臂甩開,“姐姐,你閉嘴,你不想去我還想去呢!”
“安卉,別說話!”喬氏也叱喝一聲,隨即又板着臉看着葉輓歌,“你若不帶他們去,我可就找大哥去了,你不怕大哥說你心胸狹隘?”
喬氏這是在威脅了,這葉輓歌猖狂,但不至於連自己的爹爹都不怕吧?
偏生葉輓歌就是個連爹都不怕的人,從前的葉輓歌那般驕縱葉景明都縱容了,如今只是不同意帶堂姐妹進宮算個屁?
“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二嬸儘管找我爹說去吧。”
“你你!我這就去找大伯!”葉迎雲氣得跺腳,沒想到葉輓歌竟然這樣軟硬不喫。
若是葉輓歌能聽到葉迎雲的心聲,定然會反問一句:軟在哪裏?
“哦。”聽不到心聲的葉輓歌淡淡應了一聲,“若是沒有其他事,請回吧。”
喬氏氣呼呼的帶着兩個女兒離開了。
這小小
——
寂王府。
“皇叔!”秦景司一踏進秦非夜的院子,就飛撲過去,飛撲到一半就急忙剎住了腳步,他可沒忘皇叔不喜歡人碰。
秦非夜昨夜纔回來就匆匆入了宮,將在魯南之事彙報,但今日依然是一早就醒了,此時剛用完早膳,在院子裏自己和自己下棋。
秦景司十分熟門熟路的就坐到了秦非夜的對面,他將秦非夜上上下下都瞧了一遍,好似沒有受傷,“皇叔,你黑了,又瘦了。”
雖然沒有受傷,但看起來卻是黑了不少,皇叔以前行軍打戰也不白,只是在汴京中養了兩年之後就白回來了,這一次出去魯南,又曬黑了,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嗯。”秦非夜懶懶的應了一聲,其中心中思緒依然紛亂,他在下棋,實則卻連該下白子還是黑子了都不知道。
無人知道,在魯南之地他忙得應付剿匪時,他也忘不掉葉輓歌。
是的,這三十多個日日夜夜,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那人的身影,總會在自己的眼前浮現。
這種感覺對秦非夜來說很陌生,也很懊惱。
他連着對着秦景司,也有幾分不爽的情緒來。
若不是他……若葉輓歌不是他的未婚妻……秦非夜根本無需這樣煩惱。
“皇叔,剛纔我還去了找了葉輓歌,可是她都不肯跟我一起來。”秦景司隨口就抱怨着。
秦非夜動作一滯,擡眸看着秦景司,“爲何?”
“我也不知道啊,皇叔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還是她連着兩次來找你都沒看到你,所幸就不來了?”秦景司哪裏知道葉輓歌在想什麼。
秦非夜眉頭微微皺着,他不知道爲何會問出一句,“你們近來走得近?”
“是啊,我現在和葉輓歌感情可好了,就是她太兇了,總打我!皇祖母還不許我告狀!說被未來媳婦打是應該的,皇叔你說祖母還是我親祖母嗎!”秦景司意在告狀,可這話聽到秦非夜的耳裏,卻是另一番意思。
他們……已經如此親暱?
未來媳婦。
這四個字,尤爲的刺耳。
“知道了。”秦非夜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秦景司卻沒察覺到,自顧說着,“皇叔,你是不是沒休息好?你看看你眼睛下面都青了!啊,皇叔你的手指上還有不少傷口,皇叔,魯南之地是不是很兇險?皇叔,你可有受傷?皇叔,你給我講講吧,你是如何將那羣悍匪拿下的?”
秦景司雙手撐着下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非夜,看着秦非夜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崇拜,在他的心目中,皇叔一直就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
旁人多少年都解決不了的匪患,皇叔一下子就解決了,可不是最厲害的麼!
秦非夜將手中的棋子擲回了棋盒中,揉了揉太陽穴,略帶疲憊的說道,“景司,我很累,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