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至陽神火?”
江炎問到。
金烏盞中,是雷帝專門尋來做煉器之用的至陽神火,和那些普通的煉器之火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太一聖地中,專門用來爲弟子提供煉器場所的煉心峯中所用的地下炎火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那是由大能出手,完整分離出來的一條火脈,經過多年祭煉,纔將其融入了煉心峯之中,爲衆人所用。
但那地下炎火和至陽神火比起來,又什麼都不是了。
就連江炎自己,當初第一次看到金烏盞大展神威的時候,也沒有認出金烏盞中燃燒着的是至陽神火。
可這個自稱散修的常勝,竟然一眼就把至陽神火認出來了?
常勝哈哈一笑,似乎一點都沒有看出江炎的戒備。
“不瞞老兄,我雖然是個散修,但我常家在煉器之道上還是小有名氣的,我純屬是耳濡目染,見得多些而已。”
常勝仔細地說到。
“你背後明明有家族勢力,卻爲什麼要說自己是個散修?”
江炎又問到。
常勝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嘿嘿,這不是我從小不愛煉器,被趕出家門了嗎……”
他撓頭說到。
江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隨你吧,等你能進永恆仙域之後再說。”
說着,江炎身形一閃,不等常勝再說些其他的話,便轉眼消失不見。
各戰場中修士修爲不同、戰力不同,分出勝負的時間自然也不相同。
江炎速度太快,九十九號戰場中的混戰結束時,偌大的試煉場中甚至都沒有幾個弟子。
他放出神識隨意感知了一下,並沒有找到君戰霄的氣息。
想來這傢伙又是在與人聯絡感情刷臉熟了。
這個時候也無處可去,江炎略作思考,便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調息,準備等待第二階段的擂臺賽開始。
此時就完好無損的從混戰戰場中出來的人,無疑是板上釘釘的勝利者。
因爲那些被淘汰的人,要麼受傷要麼昏迷,絕對不會如江炎這般輕鬆。
江炎纔剛走了兩步,就有數道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人都受傷不輕,此時正在儘快調息,江炎這個異類立刻變得無比顯眼。
江炎淡定以對,繼續向前走。
剛走出半步,江炎的動作卻是驀然停住了。
他看向斜前方的一名灰衣修士,眯了眯眼。
灰衣修士表情陰沉,和江炎一樣,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此時看向江炎的眼神極爲不善。
他的腰間懸掛着一枚和江炎淘汰掉的太一聖地內門弟子令牌有些相似的令牌。
只是那令牌之中蘊含的神光更加少,構造也比內門弟子令牌簡單的多。
而這灰衣修士周身的氣息,卻比江炎要強上許多。
神國境巔峯的弟子?
江炎心裏想着,腳步一轉,走了過去。
“你認識我?”
他直接問到。
灰衣修士冷冷的看着江炎,對他的敵意絲毫不加掩飾。
他冷聲說到。
江炎聞言,在心中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大致猜出了這灰衣修士的身份。
太一聖地中,除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之外,還有一種雜役弟子。
外門是沒有雜役弟子的,所有的雜役弟子都是服務於內門的。
他們或是跟隨某位內門弟子,或是侍奉某些神子、長老,平日裏大多負責爲他們處理雜事。
江炎成爲神子後,聖地管事就派了一隊雜役弟子到摘星峯,專門侍奉江炎。
雜役弟子的工作看上去不怎麼好,但其中並不是沒有好處。
如果他侍奉的那位神子或者長老比較大方好說話,那麼雜役弟子能夠得到的各種修煉資源,甚至可能超過一般的內門弟子。
因此一些無法成爲正式內門弟子的外門弟子,便另闢蹊徑,進入內門做雜役弟子。
看來面前這位,就是個來找茬的雜役弟子了。
江炎微微一笑。
“不錯,我確實放棄了拜太上長老爲師的機會,怎麼,你很羨慕嗎?”
他挑眉說到。
那灰衣修士臉色一變,眼角微微抽搐,眼神瞬間便兇厲了起來。
“不要以爲你成了神子,就沒有人敢挑戰你的威嚴!”
“江炎,稍後的擂臺賽上,我會親自挑戰你,讓你感受一下目中無人的下場!”
他沉聲說到。
江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隨便你,想挑戰就挑戰咯。”
畢竟江炎已經猜到了。
留下這一句話,江炎轉身便走,越過那灰衣弟子,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盤膝坐下,徹底將其無視。
那灰衣弟子雙眼微眯,陰沉的看着江炎淡然端坐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試煉場中年輕修士衆多,卻不顯嘈雜。
能夠保持清醒從混戰戰場中出來的,除了贏了的前兩人,便是自知無法抵抗,想要找機會在擂臺賽中搏一把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第二階段的擂臺賽必定更加艱難。
沒有人想要放棄進入永恆仙域的機會,因此他們和江炎一樣,全都選擇以調息來度過等待的時間。
甚至有不少人祈禱混戰慢一點結束,這樣他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來調息恢復實力了。
但時間終究不會如他們所願。
第一階段的混戰之中,規定了不能使用自身神國的力量,除此之外其他手段皆可。
這無疑大大縮短了混戰的時間。
因此日過正午之時,第一階段的五十人大混戰,便全部結束了。
二百名擂主,由此誕生。
太一神鍾再次發出一聲長吟,試煉場中神光四起。
片刻之間,那用作混戰的一百個戰場,便如流水般褪去,兩百個一模一樣的擂臺,緩緩出現在衆人面前。
獲勝的兩百名修士手中的令牌上,神光升起,引導着他們走向自己的擂臺。
調息中的江炎睜開眼,抓着令牌來到了自己的擂臺之上。
幾乎是江炎剛一踏上擂臺,代表着此擂臺有擂主的神光剛剛亮起。
那灰衣弟子便來到了江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