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十郎再次斬出極快的一刀,這一刀快的絲毫不講道理,刀芒凝成一線。
“霸刀,橫貫八方!”
面對着快得不講道理的一刀,楊凌也塑刀成線,一刀斬出。
兩道細線在空中相撞,鬼十郎楊凌抽身暴退。
相撞的兩道細長刀芒同時爆開,三丈之內草木皆碎,地上的屍體更是直接被刀芒削成碎肉,地面上刀痕密密麻麻。
不簡單!
二人同時想到。
一招過後,鬼十郎收刀入鞘開口道:“天獄護法果然實力了得。”
“扶桑劍聖世家柳生新陰派也名不虛傳。”
兩個人互相吹捧一句後鬼十郎說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閣下只要把東西交給我,新陰流欠天原教一個人情。”
楊凌聽了嗤笑一聲:“那新陰流就此離去如何?我們聖教欠你一個人情。”
“楊護法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小鬼子,先把漢話學清楚再學人說話。”
鬼十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拔刀再次殺來。
“哈哈哈,就是這樣,能動手何必那麼多廢話。”
楊凌提刀衝過去,兩人再次廝殺起來。
一時間路邊樹木紛紛倒下,刀芒炸裂,兩名破武境刀客交鋒,對周圍造成大量破壞,先前倒下的扶桑武士的屍體更是全部碎成肉末,與翻起的沙土混合在一起。
啪嗒,楊凌踩在混合血肉的土地上,一刀斬出,刀芒越發霸道。
鬼十郎無奈後撤,臉上更是被斬出一道傷口。
摸了一把胸前的刀傷,楊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上的鮮血,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狂霸之氣。
楊凌上頭了,直刀上包裹一層厚重的刀芒,再次對着鬼十郎斬去。
鬼十郎已經無法擋下楊凌的斬擊,只能不斷後撤,斬出道道刀芒,意圖逼開楊凌。
楊凌直接無視飛來的刀芒在身上斬出大量細小的傷口,一刀重過一刀的砍向鬼十郎。
終於一聲脆響,鬼十郎的武士刀出現了大量裂痕,隨時都會被楊凌斬斷。
“霸狂!”
楊凌怒喝一聲,直刀帶起風壓直斬而出。
噹!
鬼十郎長刀斷裂,直刀威壓而下,欲將其一刀兩端。
噗呲~~~
一柄通體黑色的長刀貫穿楊凌胸口。
楊凌突然遇襲受到重創,直刀斬歪,只是砍下鬼十郎一條左臂。
卑鄙!
楊凌雖然深受重創,可是還是向身後斬出一刀。
黑刀拔出,身後一身黑衣的身影遁入地下,躲開楊凌含怒一刀。
黑影在鬼十郎身前破土而出,提着鬼十郎往後退去,擡手扔出數枚暗器,楊凌雖然擊飛幾枚,可是還是有兩隻暗器擊中肩膀下腹。
楊凌身中一刀,又被暗器擊中,連退數步,長刀插在地上,單膝跪下。
鮮血從從胸口流出,楊凌眼前一陣發黑。
大意了。
“吉源上忍,殺了他,奪回錦盒!”
鬼十郎捂住斷臂,對身邊的忍者下達必殺令!
吉源點點頭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在原地。
黑色長刀無聲無息的從楊凌側後方向脖頸刺去,身受重傷的楊凌根本沒有反應。
眼見長刀即將刺穿他的脖子,楊凌睜開眼睛,一把抓向黑刀。
黑刀穿透楊凌手掌,刀尖刺破脖子上的皮膚後便寸進不得。
楊凌單手持刀對空無一物的地方斬去,吉源立刻現身,拔出卡在手掌中的黑刀劃開楊凌背後的包袱,抓住錦盒就退回鬼十郎身邊。
把錦盒收好,面罩下傳來女人的聲音:“鬼十郎大人,東西到手了我們撤退。”
“不行,必須殺了他。”
斷臂之仇讓鬼十郎失去理智,一定要殺了楊凌。
“鬼十郎大人,我殺不了他,要是您動手肯定同歸於盡,受傷的猛虎纔是最危險的。”
吉源勸道:“任務優先。”
鬼十郎聽到吉源的話後不甘的看了受重傷的楊凌一眼,咬牙說道:“撤!”
吉源抓住鬼十郎往樹林掠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只見。
咳咳咳。
楊凌看二人離開,吐出兩口鮮血,擡手封住胸口幾處大穴減少血液流失。
這次真的大意了,居然讓一隻小老鼠傷成這樣。
搖搖晃晃站起來,看着天邊泛起的白光,拖着重創的軀體往蘇州走去。
另一邊,吉源帶着鬼十郎在樹林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大亮的時候到達一處祕密營地,把鬼十郎交給一名扶桑大夫,就來到位於營地中央的一處帳篷內。
帳篷內,一名扶桑武士和一名苗疆打扮的老婦人坐在一起,看到進來的吉源,武士說道:
吉源單膝下跪,拿出懷裏的錦盒:“家康大人。”
柳生家康接過錦盒,打開看見裏面的骨片滿意的點點頭:“鬼十郎怎麼樣了?”
“鬼十郎大人被斬斷一臂,現在正在療傷。”
“辛苦了。”
讓吉源退下之後,柳生家康就把錦盒放在桌上,對老婦人說道:
“姆赤,東西到手了。”
姆赤看了一眼錦盒裏的骨片,笑了起來:“我們離計劃有近了一步。”
柳生家康收起錦盒,對姆赤說道:“現在我們扶桑有兩片,你們苗疆有一片,蒙古韃子手上有兩片,剩下的四片都在大趙皇室手上。”
“大趙皇室那邊我會想辦法,到時候我們聯合蒙古一起出兵,大趙三面受敵,嘿嘿嘿。”
姆赤笑了起來,露出滿口黑色的牙齒。
“大趙國力強盛,就算聯合我們三家也不一定能夠擊敗啊。”
柳生家康擔憂道:“這骨片的效果真的入您所說就好了。”
似乎看出柳生家康的疑慮,姆赤說道:
“天墓兩甲子出現一次,一百多年前,趙邦拿着骨片進入天墓,出來後不過數年就擊敗大唐,建立趙國,其後代更是代代宗師,而這骨片就是進入天墓的鑰匙。”
柳生家康遲疑了一下的說道:“這天墓裏面真的那麼神奇?”
“這是自然,當年我師父就跟着進去過,出來後不過數年就已經是苗疆的國師了。”
姆赤說道:“當年一同進入的還有現在武當山上那個老不死的牛鼻子,據說他資質十分平庸三十多歲纔有氣感,只是武當山一名普通道士,現在也已經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啦。”
柳生家康聽後心頭一片火熱,更是摸了一把放在衣兜裏的錦盒,雙眼透露出野心的光芒。
姆赤看見柳生家康這樣,內心不屑的冷笑一聲。
............
重傷的楊凌走了十幾里路後體力漸漸不支,胸口處的貫通傷還在不停的流血。
察覺到自身狀態的楊凌苦笑一聲:“不會真的交代在這裏了吧?”
“咦?”
一名正在趕路的道士看到拖着傷軀前行的楊凌停了下來。
楊凌也發現對面走過來的道士,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握住直刀刀柄。
要不要那麼倒黴?
道士看見楊凌戒備的樣子,走到離他三丈的距離就停下,一揚拂塵道:
“施主,貧道武當山青松。”
武當山的道士,楊凌苦笑了一下說道:“在下楊凌。”
青松眉頭一挑,看了重傷的楊凌一眼,收起拂塵然後接下背後的長劍放地上,攤開雙手說道:
“楊施主身受重傷,貧道略通岐黃,不知可否讓貧道爲你療傷?”
楊凌看着青松的舉動後鬆開握住的刀柄,雖然覺得這道士行爲天真,畢竟這年頭殺人也不一定要兵器,可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想死於失血過多就只能賭一賭了。
青松見楊凌不在過於戒備,就走了過來。
拿出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爲其止血。
又摸出幾枚銀針咋在傷口邊緣,接着用道門純正的內力逼出淤血,爲楊凌疏通堵塞的經脈。
一番救治後,楊凌臉色好看不少,胸口刀傷也不再流血。
“多謝道長。”
楊凌對青松抱拳一禮。
“出家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是佛教的說法吧?這難道是個假道士?可是這正宗的道家內力也做不得假。
青松笑了一下,解開身後的包袱,拿出兩瓶丹藥:“楊施主受傷頗重,這兩瓶武當傷藥記得按時服用,一瓶內服,一瓶外敷。”
楊凌接過傷藥剛想道謝,就看見包裹裏一個熟悉的錦盒。
察覺道楊凌的視線,青松也不以爲意,收起包裹對楊凌到了一聲保重,就走了回去,拿起長劍就要離開。
楊凌拿着傷藥看着青松要離開的方向說道:“道長這是要去揚州?”
青松詫異的看了一眼楊凌說道:“貧道確實要去揚州。”
青松好歹救過自己一命,楊凌開口勸說道:“這條路可不安全。”
“多謝楊護法提醒。”
被叫破身份,楊凌也不在意,反而好奇道人包裹裏的錦盒,就又開口說道:“道長身懷寶物,不怕被賊人惦記?”
“不怕!”
青松搖搖頭對楊凌說道:“施主還有事嗎?若是無事施主就安心療傷,老衲去也。”
楊凌一臉無語的看着自稱老衲的道士,收好藥瓶躬身一禮高聲道:“楊凌謝過道長救命之恩。”
青松一擺拂塵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