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又道,“你擔心我會出什麼意外,池念,同樣我也會擔心你這邊,若是出了什麼差池的結果。”
他寧願徐淑媛來動他,而不是想伺機對她下手,那麼她便是安全着的,讓他也無需憂慮不安。
“哪怕是一絲絲的危險,我也不能接受讓你再去面對。”傅庭謙薄削的脣微抿,“否則,池念,你出了個什麼萬一……”
他眸光深沉而漾着驚人之色,“我會瘋掉的。”
倘若她在他眼皮底下還出事,他真的會瘋掉。
池念不知滋味的看着他,胸腔裏滿是波濤洶涌的情愫紛至沓來,又歡喜,又沉甸甸的。
“何況,”傅庭謙瞧着她凝重不散的神色,提脣笑了笑,捏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徐淑媛若是打我的主意,那她真正的目標也是你,對我下手,大概率是爲了把我抓住,當做威脅你的籌碼,既然是籌碼,那她必然不敢傷及我性命。”
否則就沒有了威脅她,讓她放棄公司,放棄追究虞俏的死,放棄她現在所有一切的意義。
池念嘴裏很苦,心裏更苦,竭力笑出來的弧度也是苦澀的味道,“你說的倒是輕鬆,但那也只是不傷及你性命而已。”
跟徐淑媛打交道,爲她做事的都是什麼人,不能說完全清楚到底是什麼底細,可自從虞俏之事之後,便不難洞悉出來,那都是一些不乾不淨不要命的人。
也許徐淑媛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也未可知,畢竟徐淑媛在意大利太多年,暗地裏究竟都認識些什麼人,池淵這個枕邊人怕是都不知道。
他驀然叫她一聲,“池念。”
她望向他。
“我說萬一。”他磁聲低沉道,“如果萬一,我落在她手上,不論她如何用我威脅你,都不要讓她如願。”
像有一塊巨石,重重砸在心尖上,池念眼瞳劇烈收縮的盯住他,“你說什麼?”
傅庭謙平緩的口吻有種近乎不近人情的冷酷,他道,“無論她拿我跟你談任何條件,你都不能答應她,不要聽她的一句話,一個字,也不要管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情景。”
伴隨他的話語落下,自重逢以來,池念頭一次在他面前像有排山倒海的火勢蔓延。
她眼中涌聚上來一層濃烈的情緒,像怒,但又不是怒。
好一會兒她才艱難吐字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池念。”傅庭謙說,“不要因爲任何人任何事,放棄你這幾年的堅持,你更不能讓徐淑媛如願以償遂了她的意。”
“……”
“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哪怕是萬一的可能性……”傅庭謙沉着道,“萬一我沒能陪在你身邊,你繼續我們應該繼續的,完成應該完成的,並且,堵死徐淑媛的後路,別讓她還有後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