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在這裏礙你們的眼,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上樓之前,她留下一抹狡黠的眼神,看的池淵跟徐淑媛都露出失笑的笑容。
池艾離開客廳,池淵也作勢起了身,“我也該走了。”
徐淑媛望着他的身形,“我送你出門。”
池淵淡淡擺手,“不必。”
徐淑媛想要起身的動作停下來,仰着頭的凝視他。
池淵也側頭回看沙發中的貴婦人,突然的,他叫她道,“淑媛。”
“怎麼了?”徐淑媛笑道,“你今晚,有些奇奇怪怪的。”
池淵靜默三秒,還是朝她道,“倘若一時鬼迷心竅犯了什麼錯,不要緊,去誠心誠意的道個歉,認個錯,想辦法去彌補徵求對方的原諒,也不是那麼的罪不可赦不可原諒。”
客廳裏,伴隨他這席話落下,氣氛忽顯怪異。
心房愕然住,徐淑媛心尖一陣陣的顫抖,但仍維持着不變的神色,“是不是我哪裏還是做的不好,愧對了念念,你才突然跟我說這些話?”
有些事情,她不認,連一絲異樣之色都沒有。
或多或少都帶着一些試探的池淵,將她從容鎮定的模樣納入眼中,心中也不確定到底是信她真的沒聽懂他的話,還是該繼續懷疑她懂了卻佯裝不知。
“沒什麼。”他喟嘆一聲,“我只是不希望,你跟我和小艾重組起來的這個家庭,歷經什麼變故。”
曾經他跟虞俏和池唸的家,已經粉碎了個徹底了。
那句他離開的時候碰到伊諾太太回去,而他回到了池家有一會兒,徐淑媛爲什麼纔到家的問題,終究是沒問出來。
留下最後那句話,池淵便走了。
而徐淑媛自始至終毫無異色的鎮定面容下,是一顆已經完全亂了的心扉。
他在懷疑她。
他終究還是懷疑她了。
是因爲什麼?
這幾年她自問自己滴水不露,他也幾乎沒動過怎麼懷疑她的心思,哪怕就是動過,暗地裏讓其他人沒查出來什麼,他肯定打消了疑慮。
徐淑媛想不出來是因爲什麼,致使了池淵的懷疑,而腦海中此時更多的也是他那句——
去誠心誠意的道個歉,認個錯?
可惜了,偏偏事情壓根不是她道個歉,認個錯,就能換得池念原諒不追究。
而去澳大利亞,也更不可能了。
但凡池念得到了公司,掌握了權勢,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算賬。
時間已然迫在眉睫,偏偏直到此時她還是沒能找到西蒙,依照這樣等到董事會議召開,迎接她的會是什麼結果幾乎不難想象。
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讓她去把西蒙找出來以絕後患,也更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有機會再去改變那些董事的主意。
徐淑媛腦海中驀然浮出那句話——
“這種方式,雖然愚蠢,但卻是最乾脆直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