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杯裏倒着一杯涼透的茶水,傅庭謙也不介意,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
他沒說什麼話,只慢悠悠的喝着茶,眼底卻有旁人無法捕捉的陰冷。
“池唸作爲池家大小姐,我欽點的公司未來接班人,總是不可避免會被一些公司的對家仇敵盯上。”池淵很快又斂去銳利,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也漸漸有一絲絲的愧疚,“作爲父親,我確實不算多麼合格。”
因爲沒能替她排除掉所有的危險,還讓她幾次涉險於危難當中。
池淵稍一停頓後,接而是肅穆道,“但你若說我對她不在意,不重視,我並不認爲,我需要對此解釋什麼。”
原來在他眼裏,池念遭遇過的那些,是因爲被公司仇敵盯上。
具體所有的來龍去脈,陸祁其實沒有跟傅庭謙完全說清楚,池念也不想跟他提起過往之事。
所以傅庭謙只知池念曾經大致發生過什麼,卻不知後來她脫離危險平安了後,那些事情都是怎麼處理的。
也許徐淑媛能讓所有的事,都發生得那麼順其自然又合情合理,以至於沒致使池淵的懷疑。
但此刻聽完池淵的這些話,傅庭謙反而終於明白一件事。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池念沒有尋求池淵的幫助,從而徐淑媛依舊逍遙法外的當着她的池太太。
一方面是徐淑媛足夠聰明。
另一方面……
換做是他,傅庭謙想,大概他也不會怎麼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池淵。
比如他們交談這麼久下來,該暗示到的東西,他已經暗示過了,但池淵選擇沒有聽懂,或者是忽略。
池淵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忽略?
傅庭謙無法完全篤定,但他着實失了再把話說得更清楚明白的興趣,也無再對此深究的慾望。
“我確實沒什麼資格,來指責池董你身爲父親的不合格,畢竟作爲愛人,我同樣也是不合格。”傅庭謙深眸漾着幽幽冷然,“那就言歸正傳,說點我會來見池董你的真正目的。”
傅庭謙來見他,是有目的的。
池淵沒感到怎麼意外。
或許本來傅庭謙答應會見他時,便令人感覺到傅庭謙不太像是會因爲池艾而見他的人。
池淵看了他幾秒鐘,終是重新坐回位子裏,靜待着傅庭謙此趟的真正目的。
傅庭謙示意般的拍了兩下手掌。
很快,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保鏢拿着一份文件袋走進來。
“記得剛纔池董你說,對於我救了池艾的事,有什麼要求條件都隨便我提。”傅庭謙接過文件袋,然後放在桌面上,朝着池淵的位子推了過去,“那些身外之物的東西,我沒什麼興趣,我只想跟池董你,要一個人。”
“人?”
傅庭謙道,“我要池念。”
池淵眯了眯老眸,卻突然看不懂傅庭謙意欲何爲,甚至也看不懂他推過來的這份文件裏裝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傅氏屬於我名下,以及何女士跟我爸名下所有加在一起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讓協議書。”傅庭謙口吻是淡然的,彷彿這是多麼不痛不癢的一件小事,“這是我們家,給池唸的聘禮。”
池淵即使縱然縱橫商場幾十年,但面對傅庭謙此舉,內心仍感到不小的震驚以及錯愕。
他皺了皺眉,不由狐疑地問,“你是不是瘋了。”
“當然,我還有一個附帶的條件。”傅庭謙沒理會他看怪異一般的眼神,從容彎脣,字句卻遒勁有力,“我要十天之內,你宣佈池家的公司由池念正式接手,從此之後,d&k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