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傅庭謙究竟能不能說服盛斯衍放棄跟她打官司的想法,池念看着那個英俊挺拔而愈發成熟穩重的男人,心絃微動,本能地輕聲道,“謝謝。”
剛說完這兩個字,她又愣了一下。
傅庭謙菲薄的脣漫出失笑來,深深地對着她道,“雖說是有四年多不見,可我們之間,真的有必要因爲四年的生疏,而這麼疏離客套地說那兩個字麼。”
她愣得更失神了,溫溫靜靜卻又呆呆地望着他。
傅庭謙低沉的嗓音輕柔道,“你今天跑了太多地方,現在時間也晚了,還是早點休息,盛斯衍那邊有什麼消息動靜,我會通知你。”
池念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這番話,清眸就那麼一瞬不瞬地鎖住他,那眼神蘊含的光澤,令傅庭謙神思輕蕩。
話音落下後,本欲朝着公寓門口轉去的錚亮皮鞋,在稍一遲疑後,腳尖忽然朝她這邊幾步踱來。
池念看着他走近,又看着他俯下身軀。
隨後,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捏起來,她整個臉蛋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勢仰起。
團扇一般的睫毛,眨也不眨地撞入他深邃如墨淵的眸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他的眸子吸進去。
再接着,她只感到額頭上溫溫一熱。
屬於他清洌好聞的氣息,瀰漫在她的嗅覺間。
傅庭謙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脣畔移開後,低下眼簾注視她,磁聲低啞而柔和,悅耳得撥人心扉,“好好休息,早點休息,聽到了嗎?”
池念聞言是呆呆愣愣的,腦海空白着,半晌後無意識地應了一個字,“哦。”
哦?
將她略有茫然的眼中色澤細數納入眸底,此時的她溫順乖巧的,簡直跟方纔和盛斯衍槓起來的女人判若兩人。
傅庭謙笑出了聲,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脣畔,但終究還是感到他們四年多未見,這個時候再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她未必能接受。
終究還是忍住了那股想要吻下去的衝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他還是懂得,任何想法都只能一步步循環漸進的來。
畢竟四年多時間都能熬過來,又何必急於她現在正被煩惱籠罩的現在。
“走了。”
傅庭謙鬆開她下巴,站直身。
池念後知後覺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條件反射地猛然從沙發中起身道,“你現在住在哪?”
傅庭謙身軀微頓,回頭挑眉,眼神帶着詢問。
池念無措的雙手無處安放,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佯裝自然地道,“你住在酒店麼?”
傅庭謙失了笑,似真似假地道,“難不成,你在擔心我沒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