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他是過來出差,正好受人邀請參加了這個酒會。
池念臉色微微的白,壓制着心底驟然而來的慌亂,剋制着沒讓自己紊亂繽紛的心緒表露出來,令本就顯得有些狼狽的她更狼狽的暴露在他眼前。
她動了動乾澀下去的脣,“不、不用了。”
“你腳受傷了,行動很不方便。”傅庭謙陳述的語調,寡淡的瞥着她穿着高跟鞋不受重力的右腳,“你需要幫助。”
她別開了視線沒看他,“只是崴到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叫個人過來扶我一下就好了。”
傅庭謙站在她面前須臾,伴隨她的話語落下,緩緩收回掌心紋路清晰的手。
這麼幾句話下來,池念一時不知道她應該越過他身側繼續進入酒會,還是應該掉頭回到後花園當中。
此時不管選擇哪一樣,顯然都比這樣面對面僵持着的好。
然而偏生他不動,收回手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雙腿也跟生了根似的。
沒有預期也毫無心理防備的碰上他,令她腦海思緒紛亂無比,她努力搜尋着應該對他說什麼話,來打破這股令人窒息的僵滯,男人的身軀卻在這時上前。
沒來得及反應他要做什麼,下一秒她的身子騰空而起。
驀地的失重感令她雙手完全條件反射的勾住他的脖子,與此同時他邁開了長腿。
他身上是她記憶中的那種清冽又幹淨的好聞氣息,刻入骨血的熟悉,卻也陌生了很多年。
池念心悸如麻,倏然擡眸盯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池念不知道他這問也不問的強勢把她抱到外面來算什麼。
將她放入沙發坐下後,傅庭謙隨口叫來了酒會上的侍應生,淡聲問道,“有沒有醫藥箱,或者有跌打扭傷的藥直接拿過來。”
侍應生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先生,這些都沒有事先準備。”
傅庭謙對此不覺意外,擺了下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待侍應生走開,他目光這才重新落回她身上。
正確來說,是在看她受傷的那隻腳上。
他在她面前屈膝彎下長腿,一條腿的膝蓋離地面不到三公分,黑眸又定定地望着坐在沙發裏的女人。
猶如電影的畫面被放慢了鏡頭,明亮華麗的光線,令這一切看起來如夢似幻的不真切。
這畫面落在不知道的旁人眼裏看來,簡直像是求婚。
他突然問她,“受得了痛嗎?”
理應來說是很容易理解的一個問題,可他辨別不清情愫的語調,無端而來讓人感到一種此痛非彼痛的錯覺。
池念沒放任自己去胡思亂想什麼。
她抿了下脣正欲回答,傅庭謙卻率先道,“受不了也得受着。”
“……”
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她的右腳,長指褪去她的高跟鞋,她嫩白的腳心被他託在一隻手的掌心中,另一隻手則落在她的腳踝處,在那裏輕輕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