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北臉色很差,差到了極致,雙眼都是冰冷的沉沉看着他。
他的那股不善的氣息,傅庭謙即使虛弱疲軟,也能敏銳的感知到。
但他卻不清楚,江靖北爲何此時如此不善的看他。
傅庭謙也懶得管他,低沉嗓音只道,“池念呢,她沒在醫院,是在九溪灣麼。”
“九溪灣?”
江靖北倏然就笑了,是那種可笑的,又很惱怒的笑。
他猛地上前一步,雙手一把揪住傅庭謙的衣襟,怒不可遏的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到底去見那個蘇蔓之做什麼!你們都分手那麼久了,事到如今那個女人還有什麼好見的!”
雖然去見了蘇蔓之,令傅庭謙也感到自己低估了她,被她給擺了一道,但要跟江靖北解釋他去見蘇蔓之的意圖,他沒有那個興致與閒心。
他就算要解釋,也是對池念解釋,而不是對他江靖北。
不過江靖北的態度過於不對勁。
傅庭謙眉頭緊皺,依舊是那句話,“池念在哪?”
江靖北褪去了一貫的淡雅溫和,面目淨是冰冷的盯着他,“如果你沒有去見蘇蔓之,沒有被蘇蔓之算計,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傅庭謙英氣的眉頭越皺越緊,直覺感到江靖北的憤怒並非莫名其妙,而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江靖北又怒道,“你不清楚她媽媽跟她外婆剛過世沒多久麼,你不清楚之前她就有先兆流產的跡象麼,她住院保胎纔剛出院幾天,你就不能好好的陪着她嗎!”
不過,思來想去必然是跟池念有關。
她發生了什麼?
一個大膽的,卻是傅庭謙想也不敢想的東西滋生出來後,蒼白的俊臉徒然大變的陰沉下去。
傅庭謙滿眼陰鷙,同樣是徒然一把擰住江靖北的衣領,凌厲逼仄的道,“她怎麼了?人在哪!”
“……”
“說!!”
男人憤怒的低吼聲,頃刻引來了外面的保鏢。
保鏢們看着他冷峻的模樣,“傅總……”
面對傅庭謙撲面而來的急切與陰沉,江靖北卻並不開腔,就那麼冷冷地看着他,一語不發的面龐肅穆,氣息同是凜然。
他不說話,傅庭謙怒急攻心的猝然扔開他,然後大步凌厲的來到保鏢身前,一把抓過其中一個保鏢,“太太呢?”
“……”
“她在哪裏,爲什麼不見她人?”
“傅總,太太她……”
保鏢們面露難色,忽然卻是垂頭沉默。
傅庭謙陰沉沉掃視一圈過去,幾個保鏢個個都低下了頭,“問一個問題都支支吾吾不說話,都他媽啞巴了?”
他們還是不說話,就低着頭。
傅庭謙耐性盡失,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心急如焚立即拿出手機給池唸的號碼去了電話。
“傅庭謙——”
不遠處的走廊上,響起了女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