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聞言,心中猶如五味雜陳。
陸祁的心理,早已經千瘡百孔,荒涼的寸草不生……
在傅庭謙的帶領下,池念進了陸祁的病房,望見他果真一切正常,呼吸平穩,心跳檢測儀也在跳動着令人安心的數字,唯有一雙眼睛始終緊閉,身體一動不動的平靜而安詳。
“讓他就這麼待着吧,也許他現在需要的,是安靜。”傅庭謙諱莫的注視陸祁的面龐,淡淡開腔道,“等他想明白了,想通了,就會醒過來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有的人,即使他已有意識,可倘若他不願意醒,不願意面對這個世界,縱使呼喊,縱使千方百計,他不願意醒,誰也無法撼動得了他。
池念這一刻突然在想——
楚安安兩次對陸祁,到底說了怎樣充滿魔力的話語,令陸祁萬念俱灰,又令陸祁度過危險,而現在卻又無論如何都不肯醒過來。
陸祁叫他們過來,原本又是想對他們說什麼呢?
她不知道,也許她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
在病房內待了片刻,安靜的看了陸祁片刻,池念被傅庭謙牽着手又帶出來。
從萬千滋味中恍惚回神,她想起什麼,叫來雲莫,對身旁男人道,“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些喫,你先喫點東西。”
“不急。”傅庭謙深然凝視她,“我再帶你見個人。”
傅庭謙要帶她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這麼久不見的阿哲。
池念眼瞳不可思議的微微擴大,“他幹什麼去了變成這樣?”
陸祁還沒醒,身爲得力手下的阿哲也變成這幅模樣,這叫什麼事兒?
要論阿哲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傅庭謙雖然心中有數但並不能完全肯定,而阿哲是在三個小時前,一身創傷的被人送到醫院來的。
傅庭謙淡漠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阿哲,淡淡道,“他應該也快差不多醒過來了,等他醒過來,再聽他親口說吧。”
……
阿哲是在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醒來的。
彼時他已經從其他手下那裏,得知了陸祁現在狀況等事宜。
坐在病牀上,他看着對面的池念跟傅庭謙,素來冷酷的臉難得的流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三少出事後有你們在,這一次,算是我們欠了你們一個人情,我不會忘記。”
他不在,若不是有傅庭謙在這裏主持大局,恐怕情況早已經混亂不已,此刻他們哪能安安心心的躺在病牀上。
人情不人情什麼的,傅庭謙並不在乎。
他冷貴的身軀坐在椅子中,黑眸意味深長,“聽小道消息說陸肖失蹤了,你乾的?”
“不是失蹤,是死了。”